第一卷七上八下,各懷鬼胎(3)
懷烈絕口不提剛才之事,久荇也心領(lǐng)神會似的,拿起筷子嘗了口,嘴上不住地夸贊道:“師傅的手藝愈發(fā)熟練了,這味道越來越香了。瀟兒,你也趕緊嘗嘗,從昨晚到現(xiàn)在,想必肚子也該餓了?!闭f著的同時,笑著扯了扯懷烈攤在桌角的衣袖,嗔道:“烈,你也別光顧著我們,你也嘗嘗,好久沒一起吃過團圓飯了,今天真的很開心?!?p> 久怵瀟看得出來,父上母上有意避開此事,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拿起筷子,將碗中的魚塊夾起,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想為人魚肉,任人宰割。父上,我是久弦的少主,應該自己擔負起重任,呆在羽翼保護下的雛鳥,永遠學不會起飛?!?p> 懷烈睿智冷靜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兒,一時間感慨頗多,女兒說的沒錯,他懷烈的女兒就該如此剛強,這才是真正的久弦少主。久荇的眼中也流露出萬分自豪,滿是欣慰。
“千年前,妖靈禍亂久弦,我和你母上最后也束手無策,后來你姨母沖鋒陷陣,大殺四方,穩(wěn)住了一段時間,后來,他們又再次來犯,我不得已求助其它三陸的宮主,可無一人支援,他們都隔岸觀火,想坐收漁翁之利,危難之際,空中現(xiàn)身一位老者和模糊不清的年輕男子,彈指間,萬千妖靈全軍覆沒,拯救了久弦。
我想要感謝恩人出手拯救,卻見年輕男子離去,留下的老者,則意味深長的說出:宿命輪回,天定之劫。我疑惑不已,想要問清,那老者便也隨其后離開了。
“這八個字和我有關(guān)嗎?”久怵瀟淡淡的開口問道,雙眼深邃的看向懷烈。
懷烈默許似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我本也不解其意,直到你母上那天偷偷告訴我她有身孕了,其后沒過三天,那老者深夜悄悄來訪,指著你母親的肚子說:“懷烈,這個小女孩出生,你要交由我?guī)ё摺!?p> 我一臉詫異,因為這個消息除了你母親和我,并無第三人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且一臉的篤定的說是女孩。
我當時和你母親極力抗拒,回應說:“尊者,您出手拯救久弦,我們?nèi)f分感激,若有懷某所用之處,盡請驅(qū)使,但這孩子是我夫婦生命所重,恕難割舍?!?p> 那老者只是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那怕是由不得你們夫婦二人了,想要保全這孩子的性命,就按我說的做。這顆靈丹給你夫人服下,它會讓你夫人在誕下此女之前身形與常人無樣,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十個月后,我來領(lǐng)人?!闭f完,他便化作虛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和你母上自此之后,既欣喜又提心吊膽,就這樣到了第八個月的時候,突然,那老者又再次來訪,不過這次多了一個人。說到這,懷烈和久荇陷入回憶中,仿佛還未從當時的情景中緩過來。
久怵瀟看到懷烈和久荇有些出神的雙眼,有些好奇的問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另外一個人是誰?”
她沒有聽到回答,那二人還是陷在自己的回憶里,難以自拔。
久怵瀟伸出手扯了扯懷烈的衣袖,還是沒有反應,又在久荇的雙眼前揮揮手,也沒有反應,一時間更加好奇了,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做了什么,竟讓父上,母上如此難忘,以致現(xiàn)在一想起就這般模樣。
她咳了咳口氣,提高了嗓子,大叫了一聲:父上,母上?!?p> 正在回憶中的兩人被驚的回過神來,面色略有些尷尬。
久怵瀟接著剛才的話繼續(xù)重復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來的那個人是誰,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懷烈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沒有說話,一旁的久荇則柔聲開口道:“來的那人正是妖靈禍亂當天,空中出現(xiàn)的那位年輕男子?!?p> “和我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久怵瀟繼續(xù)追問道。
“說實話,我和你父親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是帝宮中的人。就是他吩咐那老者要從我們手中領(lǐng)走你。”久荇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傷感,沉沉的說道。
“那你們?yōu)楹稳绱顺錾?。”久怵瀟問道。
懷烈和久荇二人面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久荇開口道:“那人太過令人驚艷,我和你父上此生還從未見過那般出塵,讓人過目難忘的人兒。那身疏離高貴,且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讓我和你父上不由得臣服。”
老者對他恭恭敬敬,顯然他在帝宮的地位很高,那上位者的威壓充斥著整個荇和宮,他緩緩的朝著我走過來,我當時被壓制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你父上也一樣,想要幫我順氣,也心有余力不足。
那男子似是看出了我的窘境,他抬起手,投出一股靈力,直沖我的額間,接收到那股靈力,我全身感到如沐浴春風之中,渾身充滿了力量,本來虛弱的魂盤也瞬間充盈飽滿,你父上見此狀,格外欣喜,連忙道謝:“多謝閣下出手相助?!?p> 久荇見久怵瀟更加疑惑了,笑著開口說道:“是不是想問,這又是怎么回事?!?p> 久怵瀟點了點頭,等待他們的解疑。
懷烈接著久荇的話語繼續(xù)說道:“你母上懷胎八個月的時候,身體突然出現(xiàn)異樣,整個人日漸疲乏,靈力也開始慢慢的消逝,掌控靈力的魂盤也開始日益枯竭萎縮,若是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你還未出生,你母上就已經(jīng)香消玉損了。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久怵瀟關(guān)切的詢問道。
“我起初也不知道,后來那天晚上你母上胎動的厲害,我用靈力竭力去穩(wěn)住她情緒,結(jié)果靈力一碰到你母上的肚皮,就被你吞噬了,我又試了幾次,同樣的情況,我不得已探進你母上的魂盤,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的靈力正被你貪婪的吞噬,我使盡了所有的辦法,都不能阻止,束手無策。”
“那是他解救了我和母上的性命。”久怵瀟出口道。
懷烈點了點頭,久荇此時出聲補充道:“我的魂盤修復如初后,他轉(zhuǎn)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眼睛深邃的盯著我的肚皮看了好久,然后開口說道:“這個孩子你們要好生看護,不得出一點差錯。聲音清冷如霜,卻說得鄭重其事。你父上雖疑惑,但并未開口詢問,只是禮貌的回應道:“閣下費心,我兒我定會萬般愛護,保其不受一絲一毫的損傷?!?p> “十月之期,你夫婦二人莫忘?!崩险唛_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