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靈苑處。
一人披著發(fā),一襲白衣微微露出壯實胸膛來。
只是,他滿面憂愁,只躺在藤椅上獨自飲酒。
回想起昨夜自己那般對她,心猶如針扎疼痛不已。
想了想她離去的傷心倩影,東君又昂頭大口喝了幾口烈酒。
這時,有只紙鶴飛了過來,在他身邊打轉。
東君迷迷糊糊睜開眼,瞧這紙鶴十分熟悉,抬手接過。
紙鶴徐徐落在他掌心,化成一片碎紙,腦海伴起絨玉的聲音。
萬靈神她失蹤了。
僅僅一句她失蹤,腦子一片空白,倒成了他的解酒藥。
他驚惶失措朝空中打去一股神力,神力破開了虛空,出現面鏡子,卻映不出玄妙的身影,卻只有空無一人的山海鐘。
她,究竟去了哪里?莫不是昨晚的話,氣得她離去,然后被什么人給抓走了嗎?
此時此刻,他懊悔不已。心里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得喘不上起來,無法平復他此時的焦慮,他只得朝玄妙消失的地方跑去。
但愿,能從那里找尋到她的線索。
妙兒,你可不能有事,否則我無法原諒自己。
人界古城陰暗小巷,連連響起幾聲噴嚏。
玄妙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生病了?
“玄妙?”石墨走到小巷出口,發(fā)覺身后并未有動靜,轉身一瞧,發(fā)現玄妙杵在一處發(fā)呆。
“嗷,來了?!毙盥犚娪腥撕八?,加快步子小跑上來。
待她靠近石墨,轉眸看出口時,大秦古城的市竟繁華一一入了她的眼,不僅如此,人群川流不息,車水馬龍。還有叫賣聲,孩童戲笑玩耍聲,以及那擺在攤上極其誘人的各種吃食。
“哇啊~”玄妙不知用何等言語去形容,興高采烈撒腿就朝最近一處擺放糕點的商販跑去。
“小姑娘,想吃些什么?隨便選!這里什么味道都有,包你含在嘴里,入口即化?!鄙特溞稳輹r一臉陶醉,還時不時咂咂嘴。
“哇~這些紅的綠的都好好看,還有白色的,唔!聞起來,好香??!”玄妙貪婪深吸了口這濃香的糕味,張口要說哪個時,嘴巴被石墨的手給捂住。
“對不起啊大叔,我這妹子打擾你做生意,我這就帶她走!”石墨笑盈盈地捂住玄妙的嘴,將她拖到一處人少的角落。
“嗚嗚嗚嗚!”玄妙死死掙扎,還是坳不過石墨那壯如牛的力氣。
“不是說過,在人界要好好聽我的話么?”
石墨將她帶到人少之處,話語里有些指責。
“我瞧到好吃的,就忍不住……”玄妙一臉委屈巴巴。
石墨瞧她不懂事,也不敢對她發(fā)火。畢竟她的身份比自己還要尊貴,只好耐著性子解釋:“你難道不知,我們神不能食用人界的食物?”
玄妙的腦海忽然想起東君以前說的話,神確實是不可以吃人界的食物。
“可是,我看到這么多好吃的,我餓……”玄妙摸摸肚皮,都怪自己來之前,都不帶一些吃的。
瞧她如此可憐,石墨瞧了瞧遠處道:“人界的食物我們是不能吃,但是有一處是例外的?!?p> “哪里哪里?”一聽不是完全不能吃的時候,玄妙的眼睛忽然變得十分明亮,都快要將人看穿了。
“人界的人族,特別是大秦這個地方十分重佛拜神。所以他們給神祭拜的貢品,我們是可以吃的?!?p> “既然可以吃,那還不快快去找貢品!”玄妙開心得歡呼雀躍。
“若換做是在其他地方,貢品肯定是比較好找??墒沁@里不一樣,因為注重神佛,所以貢品之處必定有人看管。你若是去拿定會被責罵,而我們手中的枯草環(huán)正是約束我們神力的,若是對人族動手必定引來天譴?!?p> “那該如何是好?”
“我有辦法,你隨我來?!笔嗔渴种械腻X袋,是需要用到的時候了。
于是,玄妙跟著石墨穿過人流,但一瞧路過的孩童們,個個手里拿著吃的,她又忍不住流了口水。
就這般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處香火極其旺盛的寺廟。
這里的煙熏得人眼睛辣辣的,都快要流下淚水來。許多人扛著食盒,因里面的人實在太多,沒地方放了,就在門口的廣場鋪了張布,將食盒里的貢品和紙香都拿出擺放。
玄妙路過這些人,眼里打量滿地這么多吃的,不斷強吞口水。
石墨也知曉身邊的人已經很饞嘴了,只好加快步子,拐進一個石拱門,入了一間小小的房間。
也不知石墨跟這里的僧人說了些什么,偷偷塞了一袋沉甸甸的東西后,僧人準備走開,臨走前讓他們切記必須關好門,別鬧出什么動靜。
“石墨,你和那個光頭說了什么?”玄妙小跑進來,只見這個小房間供奉一個金樽的菩薩,小黃布桌子上擺著許多吃的,雖不及外面的多,但也是很豐盛了。
石墨將房門輕輕關上,對玄妙說:“我給了點錢,讓他疏通疏通下,給我們這些貢品吃?!?p> “錢?是什么呀?”玄妙好奇了。
“錢呢,就是人界用來換吃,住,穿的物件。好了,不和你多說,我有事要出去辦。你乖乖呆在這里不許亂走動,知道嗎?”石墨將她拉在貢品面前,只見她聽話點點頭:“這些都是你的,你慢點吃。記住,千萬別亂跑,到時候我回來你一定要在這里,在我回來后,我們一起回神界,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會亂跑?!毙钫f著,迫不及待地撕了一塊雞翅放在嘴邊啃著,雖味道淡了,但是還是挺好吃的。
“記住啊,千萬別出去,也莫要將這門打開!”石墨走之前,還是千叮嚀萬囑咐。
“你走吧,我不會亂跑的?!毙畲蜷_了門,將他推了出去。
真是嘮叨。
石墨轉身還要再說一句時,發(fā)現門已經被關了。他只能搖頭笑了笑,之后朝外走去辦自己的事。
不知吃了多久,本滿滿的一大桌貢品就這么吃得一丁點都不剩。
玄妙滿足地靠在椅子上摸摸圓鼓鼓的肚皮,感到人生好快活呀。
只是,這屋子十分安靜,石墨出去了許久,怎么還不見回來呢?好無聊呀。
玄妙晃了晃腳,最后還是偷偷把門打開了。
出去溜達溜達,馬上回來,石墨應該不會發(fā)現吧。
于是,玄妙輕悄悄出了門,走出石拱門瞧了瞧外面在祭拜神明的人。而且,她還看到許多光頭的人在敲木魚念經,念的還是她聽不懂的。
算了算了,繼續(xù)走走,看看有沒有什么新奇的東西。
神界云海,苦海山海鐘的祭臺上。
素衣墨發(fā)女子在此處徘徊許久,最后還是招了姓石一族的一人上來問話。
那是個身著布衣的老者,名為探老。
探老接神旨來了此處,瞧見是花帝神時,立即跪下行禮。
“姓石一族長老探老,拜見花帝神!不知花帝神前來此處,有何要問的?!?p> “你起來吧?!被ǖ凵衲碇L袖。
探老起身,屈身守分跟在她身后走。
“探老,你可見過一個身穿櫻色衣裳的少女?”
探老一臉迷茫,然后搖了搖頭:“不曾見過?!?p> “既然沒見過,可她為何在此處消失,而且還不在神界?!被ǖ凵裾Z氣冷淡。
聞言,探老驚愕,左思右想道:“我們姓石一族是擁有出自外界的能力,想帶走其他神的話也不是一件難事,難不成是……”
“既然你知道意思,還勞煩你查一查,她和誰一起離開了神界,去了何處?!被ǖ凵褡叩揭惶幮_的地方,拂袖散漫坐下。幾分慵懶,還帶幾分傲氣。
“是,我這就探查探查。”探老捻決,忽然間,涼亭處有一道殘光閃耀。
他跑了去,再捻決探查時,眼里微微含怒意。
“孽障,竟是他帶走了那少女?!?p> “誰?”花帝神淡淡問。
探老收住怒意,正要開口時。空中裂開一道縫隙,一個身著白衣黑發(fā)的俊男子鉆了出來,落在探老面前。
“君兒?”花帝神微愣,他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