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念念有點低燒,忙著給她喂藥,降溫,一忙就到大半夜。躺下時已接近凌晨,全然忘記看手機
眼看已經(jīng)是交房租的日子,找來手機準備給房東轉賬。只見屏幕是有人發(fā)來了信息,顯示“端木炎”
點開內(nèi)容
第一句是:“安迪姐,我是田恬這三年里,我一直被端木炎囚禁,他就是為了阻止我找你通風報信。”
第二條:“我今天偷了他的手機,給你發(fā)了一段錄音,一直以來,你真的誤會了自己的愛人?!?p> 是啊,每次田恬打電話匯報情況,用的都是端木炎的手機。原本以為兩人在一起,還替他們高興?,F(xiàn)在看了這兩條信息,事情委實蹊蹺
第三天條內(nèi)容:當初你看到的左胤和艾米麗的曖昧照片,是端木炎派人干的。其實他一直喜歡你,從大學開始到現(xiàn)在
第四條:他刻意安排這些,為的只是把你留下法國,不能和左胤和好,這樣他就可以多一分機會
最后一條內(nèi)容就是一段音頻,點擊“播放鍵”,黎淑雅和華嚴的對話儼然傳入二中
她清楚的聽到,對話中,黎淑雅說:“我不想報仇也不是恨,只是想查清楚小萱的死因。”
華嚴只道:“動用了黑白道所有力量,唯一確定的是當時負責指揮的軍官是明振申?!?p> 呵呵,這一刻,心中的涼意吳大偉形容,猶如從云端低落,掉入了冰冷不見底的深淵。整顆心仿佛空了,大腦也開始空白
當初黎淑雅非要讓她進入尚雅,明明覺得事情不簡單,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如今看來,利用她接近明振申,調(diào)查左萱死因,這才是黎淑雅的目的
左胤這樣要強的性子,即便是知道自己母親的目的,他終是從未解釋過一句。而一開始他排斥慕芯莜,不愿意進尚雅,也就是因為他知道,黎淑雅把慕芯莜當成了棋子
原來自己最介意最無法原諒的事情,竟然是個笑話。然而我卻因為這些事,而去怨恨一個用生命來愛自己的男人
“呵呵,原來我這么可笑,這么可悲,可是……一切還來得及嗎?”慕芯莜自言自語說一句,深邃的杏眸中失去了光亮,表情自然定格
“大家好,這里是麗人雜志社三月首次專訪,讓我們把焦點集中在咱們尚雅現(xiàn)任總裁左胤先生的身上吧!”(此處總裁相當于董事長,也就是集團最高領導人)
三年來,麗人雜志已在好幾個國家開了分社,背后投資人正是尚雅,而在法國的分社就有十幾家。左胤歷來只接受,會在法國雜志社發(fā)布的專訪
這還不明顯嗎,他是想讓某人看到他
聽著主持人的聲音,慕芯莜不禁抬頭看向電視屏幕。左胤一襲紅色西服端坐在臺上,那藍色的頭發(fā)自然還在
幾年以來,他從未穿過素色衣服,每次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都是各種款式的彩色西服。頭發(fā)一直是那個顏色,只是偶爾變動一下發(fā)型
“左先生,請問長久以來你為何只做法國媒體投資商?”
“這個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嗎?”左胤淡淡說一句,臉上的惆悵若隱若現(xiàn)
“好的,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p> “請說。”
“據(jù)說你曾經(jīng)結過婚,妻子走后您一直單身,但是最近聽說您已覓得佳偶,請問是否屬實。”
此處的佳偶指的是艾米麗,麗人雜志內(nèi)部無人不知,艾米麗三十出頭依舊未婚,為的只是等左胤。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件事還是漸漸傳開
三年來,左胤和各界名媛,放紅的一些女明星傳出過緋聞,而那些都是為了公司利益而不得不為。
傳出結婚緋聞的卻只有艾米麗,興許是兩人感情過去熟絡,出入公共場合的次數(shù)頻繁了些。久而久之,就是人開始討論起兩人的感情內(nèi)幕
“這件事我不做過多解釋,決定權不在我?!弊筘肪谷粵]有絲毫尷尬,沒拒絕也沒解釋
聽到這句話是時慕芯莜的心幾乎裂開。以左胤的個性,若不是真的在意,又怎么會任由別人非議
“請問您是有近期結婚的打算嗎?”主持人一語擊中左胤痛處
“結婚沒想過,促進感情還可以考慮?!?p> 大神就是大神,永遠都是那么清高傲嬌。似乎在告訴全世界,只要別人為他折腰,他不屑為任何人低頭
“………”
“好的。”主持人露出些許尷尬
那句“結婚沒想過,促進感情可以考慮?!币恢被匦谀叫据叀T瓉?,知道他有了別人,自己的心里還是那么痛。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錯過了
慕芯莜看向墻壁上掛著的,那件褪色的舊睡衣,手里緊緊攥著遙控器,仿佛想把它捏碎
“媽咪?媽咪?”嘉諾舉起小手,在慕芯莜面前揮了揮
“嗯?嘉諾怎么了?”慕芯莜摸一下嘉諾的小腦袋,收起滿臉的愁容
“爸爸在別的女人聊天,你快去把爸爸搶回來?!奔沃Z抬起手指向電視屏幕
“……”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
她從未跟孩子們提過“爸爸”這個人,嘉諾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她著實嚇了一跳
“媽咪,你錢包里有這個是的照片?!蹦钅钸种煨χ?p> “……”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照片藏在錢包內(nèi)側,這倆小家伙竟然能找出來
“他……不是你們的爸爸?!蹦叫据淅湔f一句
兩個小家伙不約而同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幾乎一樣,嘟著嘴,眼里閃爍的淚光
“嗚嗚……媽媽騙人,我要爸爸……”念念開始哭鬧
嘉諾坐到地上,低頭玩著玩具,雖然看不到臉,卻能猜到小家伙臉上的失落
孩子已不是頭一次這樣哭鬧。的確,出去到現(xiàn)在,兄妹倆已經(jīng)三歲,卻從未見過爸爸。看著小朋友們有爸爸媽媽陪伴,自然是會難過的
“念念,乖,媽媽帶你去買芭比娃娃好不好呀?別哭了?!蹦叫据鹉钅?,替她擦擦眼淚
“爸……爸爸……要爸爸……”念念帶著哭腔看向慕芯莜
“嘉諾?”
聽到聲音,嘉諾抬起頭,露出委屈的小表情
“你和妹妹都這么想嗎?”慕芯莜不禁探問
“嗯?!奔沃Z失勁點著頭
“呼?!蹦叫据钌钗豢冢缓笸鲁?,將左念放回沙發(fā)上
“媽咪,你去哪里?是不是生氣了?!奔沃Z戳一戳手指
“傻孩子,媽咪去收拾東西,過幾天帶你們回去找爸爸。”
“耶,我們有爸爸了。”兄妹倆小手拉小手,在沙發(fā)上開心地蹦蹦跳跳
是時候該回去了,既然一切顯得那么唐突,甚至找不到回去的理由。但是,她必須回去,必須面對
帶兄妹倆回去找爸爸也只是借口而已。哪怕今天沒有收到田恬的信息,那怕不知道這一切,她依然會這么做
當左胤說出那句“結婚不考慮,不反對促進感情”時,她早已暗暗做了決定。即使誤會重重,即使隔著無數(shù)新仇舊怨,在她意識到快要失去時,心早已飛到了幾千里以外
靈忘初
那件褪了色的舊睡衣,那是左胤第一次在明家過夜時慕芯莜親自挑選的,離開時她只帶走了這件睡衣。換過無數(shù)件新衣服,唯有那件睡衣一直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