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華洋拳賽發(fā)布會上?!敖?,社會上流傳許多謠言,這是起于前段時間舉行的一場拳賽中,一名華夏武術師太高估自己的實力,向我們的拳王挑戰(zhàn)……”招待會上,坐在桌子前。
鬼頭正面帶微笑解說,一邊解述著拳賽上的“事實”,試圖將記者輿論引向與事實相反的一面,以此擺脫自己參與的事實。
“龍卷風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的挑戰(zhàn),而且在比賽中盡量讓步,手下留情。但是很不幸,這名華夏武術師實在太弱,抵擋不住拳王的攻擊,被拳王擊中一拳后,就重傷失敗?!?p> “對于這位華夏武術師,也許我們的拳王,確實對他造成了一點傷害,對此,我們深表遺憾?!?p> “但是,有些不道德的記者報社,為了利益,不惜扭曲掩蓋事實,虛假報道,對我們惡意攻擊。對于這樣的行為,我們感到很憤怒?!饼埦盹L聞言,若有其事的點著頭。
鬼頭很滿意龍卷風的配合,于是又道:“在此,我特別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向大眾宣告事實:為了還我們拳王先生一個公道,我們決定再次舉辦一場拳賽——華洋拳賽!”
“龍卷風將會在擂臺上,與華夏挑戰(zhàn)者公平比試,也希望借此次比賽,讓大家看到我們的誠意,徹底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p> “為了捍衛(wèi)我的聲譽,我同意接受任何華夏國人的挑戰(zhàn)!”
龍卷風就坐在一旁,見時機正好,也煞有其事地發(fā)言道:“是的,你們沒有聽錯,是任何華夏國人!”
與此同時,還打了一個響指,一旁的屬下立刻拿出一根超大號長香和香盂。
桌子上,擺放著一根超大號長香和香盂。
“據(jù)我所知,華夏人比武,喜歡采用這個東西來計時,盡管我不認識這是什么玩意兒!”當這種人的面前,他拿著這支超大號長香,大聲笑著道。
同時一邊將香插-進香盂,卻又一邊囂張道:“說實話,我很樂意遵從這個習俗,所以我會跟任何華夏國人比賽,一直到這根東西燒完為止,這個東西足夠大,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任何人上臺挑戰(zhàn)我!”
“但是我必須警告你們?!痹捳Z頓了頓,龍卷風換個舒服的姿勢,語氣忽然變得狠厲:“這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上一個死一個!”
“正如這根東西,在燒完之前,我會打敗你們華夏所有的拳師!事實上,根本用不著這根東西,因為我很懷疑,根本就沒有哪個華夏拳師,會有膽量上擂臺挑戰(zhàn)我!”
一番話剛落下,在場的許多華夏記者,紛紛露出了一副怒氣難平的樣子?!斑@這——”
“他怎么這么說話啊?太不該了!”
“這洋鬼子太囂張了,打死他!”
……
眼看桌前的華夏記者憤怒的就要打砸起來,鬼頭不由得頭疼了起來。在背后拉了拉龍卷風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一些招惹人怒的話來。
“華夏國人燒香,可不只是為了記算時間!”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讓全場的人紛紛側目,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七九,穿著詠春武館練功服和手帶鍍金手表的青年。只見他信步走來,每一步的距離都不大,恰好好處,不急不緩。
他,就是葉成!
在場的人都是有傳媒界嗅覺的人,一看到他這身打扮都大概猜到了這個年輕人此行的目的。于是也不做阻攔,紛紛讓開一條路來,讓他通行。
這種場景,就像首長閱兵儀式般,都一致將目光投在了這個人身上。
葉成面色平靜,邊走邊念著本來是葉問的臺詞:“我們燒香,除了計時,最重要的,是它包含了我們的謙虛,是我們的文化!文化是什么,你知道么?”
看見葉成的出現(xiàn),龍卷風的雙眼立刻瞇了起來,眼中閃過些許忌憚之色。
他還記得眼前的這個小子,那為阻攔他殺人的匆匆一腳,力道居然比他自以為是的拳擊力氣還大。
毫無疑問的,這番實力至少能威脅到他!
“你不會知道!因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存在任何的謙虛!”
就這樣,葉成站在龍卷風的對面,平靜無波的臉色忽然扭曲的笑了起來。
“今天我來,就不一樣了,所以拳王先生,放心,我會在擂臺上,以絕對的實力打死你!”
咔嚓咔嚓!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記者立刻大吃一驚,引起了不小的混亂,紛紛拍起照來。
“哦?是嗎!”龍卷風毫不畏懼地也站起來,語氣絲毫不怯弱地沉聲道:“對于你這個決定,真是大錯特錯!”霎時間,兩人對視良久。
誰也不讓誰,針鋒相對!
當天中午,全湘江所有各大報社爭相報道了這件事。
一時間,整個湘江都為之轟動了。
葉成,這個詠春武館葉問師父座下大弟子。二十多天前,曾一度橫掃湘江六大武館,以絕對的實力重振了詠春武館詠春拳之名,甚至傳聞如今的新武館大院也是出自他之手,一力購買的,公開猜測葉成是個流落到湘江的落魄公子爺。
……
就在葉成和龍卷風約定生死擂臺后。
第二天,葉問家中。
《詠春葉成約戰(zhàn)龍卷風,生死斗!》看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再看著報紙上自己愛徒那張無所畏懼的臉,葉問默默抽了根煙,一直燒至煙嘴,才將報紙放了下來。
他的面色一直平靜,靜靜地看著窗外樓下的行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桌椅后面,站著一個人,那就是葉成。此時他倔強決然的表情,一下也不肯低頭。
正在育胎期的張永成,以為葉問生氣了,率先開口道:“阿問,阿成不過是一時沖動,你不要生氣……”
“別說了?!睂τ谄拮訌堄莱傻囊?guī)勸,葉問并不置理。
只是抬頭看到葉成那股堅決不放棄的眼神,心里莫名的失落著,說不上為什么。
自從華洋拳賽回來后,他即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冥冥之中有什么將要失去了,而且是那種一失去,便可能再也不找回來的感覺。
昨天下午,當他看到自己徒弟居然與人簽了生死斗的擂臺約時,第一時間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越發(fā)清晰的感覺到了這股失落感是什么。
現(xiàn)在葉成站在面前,他終于確定了他即將失去的是什么!回想這些天。
葉成反常的既為他們安排住所,又安排武館大院的事。
這種異常的行為,更像是一種離前的交代,顯然實在準備什么后事一樣。但以葉問對他的了解,想來不是擔心他會不會在擂臺上被拳王斃命。
畢竟,即便是未突破到暗勁的葉成,也能輕易的擊敗龍卷風。龍卷風在他看來,也就一個跳梁小丑而已。
想清楚這點,葉問并沒有貿(mào)然詢問,他只知道徒弟如此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阿成,既然你已經(jīng)簽了那場生死擂之約,師父自然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我也說過,練武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不是斗勇斗狠。”
站起身,看著葉成一臉嚴肅的道:“現(xiàn)在是時候讓我見識一下,如今你強身健體到何種程度了。”
說完,葉成微微一愣,隨即一喜,知道葉問并沒有責怪他私自作主,反而關心自己,只是變著法子罷了。這使他心頭暖暖的,甚至一度生出不再回去現(xiàn)實世界的念頭。
“焉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想了想,葉問又道:“比賽之前的這半個月,盡管那個所謂的拳王遠不如你,你哪也不能去,要留在這里好好練拳,爭取在這股壓力下更進一步?!?p> “嗯嗯。”葉成乖巧的點了點頭。但是他那深邃的眼睛里,卻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這局布置了那么久,也該是時候收網(wǎng)了。
鬼頭,你準備好了嗎?!
警局外,一百米茶館處。
依照往常的下班時間,肥波準時出了警局,剛剛轉過一個彎,突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你!嘿,小子,你來這里干什么?”轉過身來,肥波一驚,便看到了穿著簡裝的秦軒,不由得皺了皺眉。“難道你想襲警?”
看著肥波摸向腰間的手,葉成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可沒那么無聊,只是找你有緊要的事,而這些事你也一定會感興趣的?!?p> “……”肥波一陣無語。
任憑葉成拽著他走進了茶樓,在一張桌子邊坐了下來,向服-務員叫了壺茶。
“有什么事快說,我還要趕著回家吃飯的?!狈什ú磺樵傅淖?,全然不怕坐椅不堪承受之重會轟然倒塌的可能。
“呵呵……”
搖了搖手中的茶杯,葉成慢條斯理的說道:“鬼頭你認識吧?一個貪得無厭,對下屬苛刻蠻橫無情的人,這位警官,難道沒想過要取代他嗎?”
噗!正在品茶的肥波一下子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