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后,盧樾義軍和承墨義軍又開始攻打德?lián)P。
鯨落說哥哥在德?lián)P,可朗文在德?lián)P待了兩個月也沒有見到哥哥半片衣角,倒是和飛球他們混得很熟了,吃喝玩樂,學壞了不少。飛球教她爬樹、摸魚、偷枇杷,還帶她去妓院看妓女跳舞,去賭場使壞賺錢,偶爾也帶著她收收保護費,在丐幫當中耀武揚威,樹立威信。朗文還知道他其實不叫飛球,也不是什么張公子,李公子,而是叫一賤,他說,他要當天下第一劍客,所以本來是叫一劍,但因為現(xiàn)實中人比較賤,后來就慢慢演變成了一賤。
“一賤哥哥,等等我?!崩饰母先?,一賤拿了個閻王面具罩在臉上轉(zhuǎn)過來,朗文被嚇了一下,他笑嘻嘻的拿下面具:“怎么樣?嚇到了吧?”“哼,我去找我哥哥了?!崩饰霓D(zhuǎn)身要走,一賤連忙拉住她:“好啦好啦,我錯了?!彼麑λf:“朗文,我要幫鏢局走一趟賺點錢,你要和我一起走嗎?”“你要走啦?”他賣萌點頭:“嗯嗯~”朗文說:“我不跟你走,我還有要等的人。”一賤以為她要等的人是她哥哥,其實朗文說得是毅凌公子?!澳呛冒桑任一貋碓僬夷??!薄澳懵飞献⒁獍踩D愦虻眠^賊寇嗎?”一賤喝了一口酒:“開玩笑,打他們就跟踩螞蟻一樣?!崩饰穆犓祽T了,也不反駁他。
鯨落坐在院子里聽珅兒背書:“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娘,我背的對不對?”“全對,珅兒去玩吧?!薄澳?,我爹去哪兒了?”顏溶路過,聽見珅兒一口一個娘的喊鯨落,一個白眼翻過去諷刺道:“曾經(jīng)的好兒媳,如今都當別人家的娘啦—”鯨落站起來:“顏妃娘娘?!薄拔覂旱拿紨嗨驮谀闶稚?,這一聲娘娘,我怎敢當?”鯨落臉色痛苦卻沒有言語,失去就是永遠都沒有了,只是抹不掉他給過的愛和溫柔的記憶,相愛時,她怎么沒有想到那些往日的情分如今堵在心里,是這般苦痛。顏溶苦笑:“我為廷兒,防備這個,防備那個,卻唯獨忘了防備你!雍古鯨落!”鯨落給顏溶跪下:“對不起?!薄皩Σ黄穑亢呛呛呛枪彼鹨曋L落笑出了眼淚:“你好深的心機?。 鳖伻苌锨白ブL落的下巴逼視她的淚眼:“你一定,不得好死?!鳖伻芩﹂_她的臉走了,珅兒抱著鯨落的手臂:“娘—”
兩月后,盧樾一軍和承墨一軍開始攻打德?lián)P,德?lián)P將要失守,頭領(lǐng)們跪到了妖妖跟前:“皇后,傷員過半,兵力不足,退吧?!毖o鎖眉頭,愁容不展。另一個頭領(lǐng)也勸退:“皇后,傷亡慘重,已經(jīng)沒有必要耗下去了!”妖妖終于開口:“形勢不對,退兵紫陽?!薄笆?!”妖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朗昭:“朗昭哥哥,跟我走吧?!敝挥写谘@里才不用給盧樾打仗,他不想與妖妖作對?!昂谩毖α艘幌拢阍敢飧易?,好像德?lián)P失守也沒那么嚴重了。
朝廷軍隊開始撤離,街上很亂,百姓惶恐,朗文找著一個士兵問:“大哥,你知道朗昭嗎?”“不知道不知道?!彪y道哥哥已經(jīng)不在城中了?那我還要不要繼續(xù)留在這里等一賤哥哥回來?還是去找毅凌公子?朗文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找人家做什么啊?”想到毅凌公子,朗文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自己也不是喜歡他這個人吧,可能也只是因為他長得與侍衛(wèi)哥哥有些相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幾分侍衛(wèi)哥哥的影子,所以才會喜歡他的吧。不過,雖然這樣想,為什么自己還是想見他呢?朗文抬眼,看到前面軍隊集結(jié),妖妖也在那里,不知道皇后有沒有哥哥的消息呢?朗文跑過去:“皇后娘娘!”軍隊撤離,擋住了朗文的視線,等軍隊都過去了,朗文才發(fā)現(xiàn)皇后也已經(jīng)坐上馬車走了,朗文連忙跑上去追:“皇后娘娘—”
朗文身體弱,跑了一段就上氣不接下氣,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慢慢的停下,看見天空中飄了許多花燈,中間還有一個帶彩色飄帶的大燈籠,朗文仰臉看著,誰大白天的還放燈籠啊?難道是攻打德?lián)P勝利了的義軍?不過,這樣的慶祝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呢。燈籠里飄出了花瓣,紛紛揚揚的,像下了一場有香氣有顏色的大雪,浪漫極了。帶兵路過的毅凌看到朗文站在花瓣雨里,攤著手掌接住了花瓣,她仰臉笑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袄饰墓媚?!”朗文側(cè)身去看:“毅凌公子。”毅凌想她跑來。“朗文”誰又在叫她呀,她回頭一看,大燈籠緩緩降下來,一賤從里面跳出來站到地上,手里還拿著一捧花向她走來:“一賤哥哥,你怎么這么調(diào)皮,我還說誰大白天的放燈籠呢?!薄斑@么創(chuàng)意,肯定是我啊,是不是很浪漫,有沒有被我感動到?”他笑嘻嘻的走近把花拿給她,朗文伸手去拿,卻被一只手抓住了:“毅凌公子”朗文看向他,再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兩人對視著,好像不太友好的樣子。朗文小心翼翼的問:“你倆,認識???”兩人異口同聲,表情冷漠:“不認識!”一賤的目光落到毅凌抓著朗文的手上:“是不是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啊?”毅凌放了手:“路邊的野花,不要亂采?!币毁v諷刺道:“這國色天香的月下美人也有人不認識啊?!币懔璐鬼戳艘幌滤掷锏幕ǎ_實是有月下美人之稱的曇花:“曇花一現(xiàn)有何用?”一賤拉過朗文:“無用無用,博姑娘一笑而已?!彼鸦ńo了朗文,拉著朗文就要走?!袄饰墓媚?,你說的湖,我去了,很美。”“你去啦?!彼⑽⑿χ骸班??!币毁v說:“朗文,我?guī)闳フ腋绺?。”“我哥哥不在德?lián)P?!薄肮芩谀膬?,天涯海角我都給你翻出來,走?!币懔柘蚶饰纳斐鍪郑终粕下錆M了陽光:“跟我走吧?!崩饰目粗骸澳阋獛胰ツ膬喊??”“我去哪兒就帶你去哪兒。”朗文想起第一次見面,他也是這樣伸出手拉她起來的,她記得,雨天,他手已經(jīng)濕了,但依然很暖。她掙脫一賤把手放進他的掌心,一賤問:“朗文,你做什么?”朗文說:“一賤哥哥,我想跟毅凌公子走?!薄白呤裁醋撸悄闶裁慈??小心他把你賣了。”朗文沒有說話,一賤又問毅凌:“你什么意思?。俊币懔枰话褜⒗饰臄堖M懷里,朗文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撞到了他溫暖的胸膛:“喜歡她的意思。”朗文仰臉看著毅凌,有些靦腆,你也太霸道了吧。
一賤要炸毛了,上前將倆人拆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朗文,你怎么能讓他隨便抱你???”“一賤哥哥,我—”毅凌拉著朗文:“我們走吧?!彼饰淖吡?,朗文頭都沒回一下。“唉,你們—”風吹落屋檐上的花瓣,一賤心里一涼,朗文這是,心上有人啦?我沒戲啦?不會吧,那我也太慘了點吧。
朝廷軍隊撤離德?lián)P后,盧樾一軍和承墨一軍在德?lián)P城中間見面,承墨大笑著走來抱拳道:“盧樾兄,德?lián)P攻破了?!北R樾抱拳回禮:“這次能成功打下德?lián)P,兩軍戰(zhàn)士功不可沒,回去大擺宴席,犒勞兩軍?!背心Φ溃骸爱斎缡?!”
晚上月黑風高的,看樣子好像要變天了。妖妖抱著一床被子走進來:“朗昭哥哥”“妖妖”妖妖走過去把被子放到床上和朗昭一起坐在床邊:“紫陽城因紫陽花而得名,再過兩月紫陽花就要開了,到時,花開滿城,我陪你去游玩?!薄白详??我還以為只是一個單純的地名,原來還是一種花啊?!薄笆前?,紫陽花是紫色花里最好看的?!薄白详柣ㄊ亲仙陌。易钕矚g紫色了?!毖χ骸澳钦媸翘昧?,你一定會喜歡這里的?!崩收严肓艘幌拢骸暗鹊交ㄩ_,我要找鯨落來看,再找一處花開最多的地方,修一座房子,住在里面。”妖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花開之前,我一定,要殺了她!“朗昭哥哥,你休息吧,我要走了。”“好”妖妖站起來走了。
妖妖回到房間讓侍女去找來了修榮:“修榮,刺殺鯨落的人是誰?怎么還沒有消息?”“稟報皇后,是臣的徒弟,近日就要動手了?!薄澳潜緦m就再等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