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狗糧
自上次兩人表明心意,宋顏書如今是隔三差五就往楚子歌的景和宮跑。景和宮的宮人都已被楚子歌默許,以后公主來都不用通傳了,直接引路即可。宋顏書如今已熟門熟路,哪里還需要宮人引路。
她現(xiàn)在也想通了,誠然她的心理年齡已經(jīng)有二十七八了,但是據(jù)她觀摩,楚子歌的心理年齡絕對不止他的實際年齡看上去那么小鮮肉。再說她現(xiàn)在的身體年齡也只有十七歲,所以,做好心理建設(shè),和楚子歌在一起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樣一想,她覺得當初自己的那些不要臉也就不算不要臉了。
兩人在一處亭子里,楚子歌正與自己對弈,宋顏書則坐在一旁哈欠連天。沒辦法,她從小就對圍棋不感興趣,因為她覺得下圍棋就是在浪費腦細胞,她又是個能不動腦就不動腦懶人。更別說自己與自己對弈,那簡直是浪費時間,浪費青春,浪費大好年華。
她現(xiàn)在就正盯著楚子歌在浪費時間,浪費青春,浪費大好年華。
宋顏書忍不住了,盯著端坐在對面的神態(tài)悠然的楚子歌。
“喂,你不覺著無聊嗎?”
楚子歌抬起頭來,含笑看她。
“不覺得?!?p> “可我覺得好無聊啊?!?p> “不如我們干點別的有趣的事情?!?p> “哦?”
楚子歌挑眉。
“我們來下五子棋吧,怎么樣?”
楚子歌眉毛再度挑高。
“何為五子棋?”
“五子棋就是......”
宋顏書將五子棋的規(guī)則解釋了一遍,楚子歌點點頭,表示已經(jīng)知曉。
宋顏書見他聽懂了,便拿起一盒黑子。
“那你拿黑子,我拿白子?!?p> 又將楚子歌之前布的棋局打散,分開歸類。
第一局:宋顏書輸。
第二局:宋顏書贏。
第三局:宋顏書輸。
第四局:宋顏書贏。
第五局,宋顏書輸。
第六局:宋顏書贏。
第七局,宋顏書忍無可忍。
“喂,你要讓,也好歹讓得不著痕跡點吧?!?p> “你這概率是不是算得忒準了點!”
楚子歌故做不解狀。
“很明顯么?”
宋顏書無語嘆氣。
“好吧,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小兒科了?!?p> 楚子歌收了些笑意,目光深邃又溫柔地看著她。
“顏書,和我在一起,會讓你覺得無趣么?”
“?。坎粫?!”
“我本就是個好動的性子,而你卻喜靜,兩人在一起難免會有一些磨合,這是很正常的?!?p> “下次你下棋的時候,我就在一旁拿本書看好了?!?p> 宋顏書聽出了他話里的顧慮,便將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兩個人在一起呢,最好的狀態(tài)是不累人,不費神,不刻意。不用琢磨更無須糾結(jié),也不用刻意去為對方改變什么,彼此感覺安心,踏實就好?!?p> 兩個相愛的能走在一起,這已經(jīng)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她更應(yīng)該要好好經(jīng)營他們這份感情。
楚子歌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半響,對她道:
“過來。”
“恩?”
宋顏書不解,依言走過去。
楚子歌將她拉到身旁坐下。
“顏書,懂我者,唯你也?!?p> 宋顏書有些不習(xí)慣被他這么深情款款地看著,一時眼神亂飄。
“啊,看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p> 楚子歌停住傾身的動作,無奈一笑,額頭抵上她的額頭。
“為什么我覺得你像是在背著別人與我偷情?!?p> “而那個背著的人,就是宮冶卿?!?p> 宋顏書一聽,那個尷尬啊,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這幾天她也一直在苦惱這件事,父皇倒是找宮冶卿談過了,說辭無外乎就是珍月公主年紀還小,皇帝這個做父親的想將女兒多留幾年在身邊。宋國可以另擇一位賢良淑德的郡主封為公主嫁與卿王爺,愿與蜀國永結(jié)同盟之好。
宮冶卿那廝則答復(fù)。
“卿只傾心于珍月公主,若公主還小,卿也愿意多等幾年?!?p> “卿與公主心意相通,唯愿與之共修良緣?!?p> 當時宋顏書去找宮冶卿理論。
宮冶卿卻不慌不忙道:
“公主與我都是愛美食之人,特別是那道板栗燒雞,都有相同的研究和見解。”
“這難道不是心意相通?!?p> 宋顏書聽到這番解釋,差點氣得吐血,這也叫心意相通,通你個大頭鬼!
宋顏書覺得與之溝通已是無望,只好躲著宮冶卿。
父皇已答應(yīng)她會解決此事,她倒是不擔心,既然父皇還未明確回絕宮冶卿這位求娶者,想必是有他的考量。
所以,目前她名義上還是一國待嫁的公主,再所以,她不便在這景和宮里多待。
“抱歉,委屈你了。”
楚子歌聞言錯愕一笑。
“顏書,這應(yīng)是男人該說的話?!?p> 宋顏書臉色一紅,有些赧然。她只是覺得,他們兩人談個戀愛還要他配合著偷偷摸摸地進行,確實讓她對此有些歉意。
“我知你在為何事苦惱,這件事你不需要掛心,我會解決。”
“主子,公主直接回了怡和宮?!?p> “恩?!?p> “另有一事稟報,自上次發(fā)現(xiàn)良府一事有蹊蹺后,宮冶卿倒是格外小心,一直未再發(fā)現(xiàn)他有所行動?!?p> “直至前日水燈節(jié)那晚,他去了一次良府,只是,他在良府只呆了一盞茶的時間。”
“另外,屬下查探到,良御醫(yī)的母親實是前朝人?!?p> “你說他只呆了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的時間……能談什么呢?”
楚子歌陷入沉思。
“主子,那良御醫(yī)似乎不大待見宮冶卿,而宮冶卿來此的真正目的還未明。”
“他們會是什么關(guān)系?蜀國王爺與宋國御醫(yī),而其母親又是前朝人......”
“可知宮冶卿的父親是誰?”
“聽說這位卿王爺?shù)纳干矸輼O為神秘,從不輕易露面,也不參與宋國國事,所以鮮少有人知曉他的身份?!?p> “那良策的生父據(jù)說是早亡,會不會也是前朝人?又或,你覺得宮冶卿與良策二人的相貌的如何?”
“主子的意思是,他們是......”
“呵,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p> “再查!”
“是!”
楚子歌再看著一刻鐘前與宋顏書下的五子棋局,黑子與白子互相交錯,互成包圍,一絲柔和遮掩了眼底的陰冷。
“也是時候找皇叔談?wù)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