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年紀(jì)大了,又承受了孩子,孫子戰(zhàn)死沙場的接連打擊早就疲憊不堪。
由著付哲宇送她回去,一個人躺在床上。從床頭的暗格里面摸索出一只發(fā)簪。
只是一直普通的木簪,做工粗糙,表面也因為時間太長而不在那么光滑。
“將軍??!您說您怎么就這么走了,可惜我沒護(hù)住敬兒,就連晟哥我也沒留住,將軍,我真的累了,可是整個鎮(zhèn)國公府就剩下宇哥和我了,宇哥還太小,我還不能走。所以,將軍,等等我,在等我一下,我就去陪你。”
門外,安嬤嬤等到房間里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才敢離開,這些打擊對太君的打擊太大,她真的怕太君想不開。
“世子,太君睡下了,您也休息吧!”
“安嬤嬤,我睡不著?!备墩苡钣X得自己現(xiàn)在完全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態(tài),他怕一放松整個人都會墜入深淵,再也爬不上來。
安嬤嬤是老太君的貼身嬤嬤,同樣也是付哲宇的奶娘,見到自己從小奶到大的孩子,一夕之間仿佛長大心里也是特別的心疼。
“世子,您要照顧好自己,整個鎮(zhèn)國公府的未來都需要您來支撐。您可不能有事??!”
“我知道了,嬤嬤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p> “是,奴婢告退?!?p> 付哲宇伸手點燃手中的香,恭敬的插入香爐,看著漸漸上升的香煙,付哲宇有片刻的失神。
他感覺自己就像要被水溺斃的人,苦苦掙扎可又無可奈何,自己不想死,可是又找不到解救自己的辦法,祖母問自己想不想守護(hù)大雅,他是想的,自己也有和先祖?zhèn)円粯拥男脑?,可是他更想和父親與大哥一起,甚至前不久自己還在想,等自己長大就去前線做一個肆意瀟灑的大將軍,反正鎮(zhèn)國公府有大哥在,那些煩心事就讓大哥去操心好了,自己就放心的去廝殺,保證把那些人殺的屁滾尿流。
可是現(xiàn)在,面對父親與兄長的棺槨,自己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一切,他怕鎮(zhèn)國公府會衰敗在自己手上,那樣自己以后有什么臉面去見父親他們。
“父親,我有些怕?!?p> 少年獨有的聲音在寂靜的靈堂上想起。
白天的時候,他不能露出脆弱因為他是鎮(zhèn)國公的世子,鎮(zhèn)國公府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面對祖母是,他也依舊要堅強,他看的出祖母已經(jīng)很累了,所以他不能讓祖母擔(dān)心。
可是現(xiàn)在他也很累了,付哲宇爬在父親的棺槨上面,一滴眼淚悄悄的掉在棺槨上,就一下,一下就好。
就讓自己松懈一下吧,他知道等發(fā)泄過后,自己依舊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
有腳步聲響起,付哲宇從棺槨上起來,眨眨眼掩去了眼底的脆弱,再抬起頭時,依舊是風(fēng)華絕代的鎮(zhèn)國公世子。
管家從外面進(jìn)來,聽腳步聲輕盈而有力,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管家單膝跪地,恭敬的說“屬下吳茍見過主子?!?p> “管家?!?p> 他知道管家一直是父親的心腹手里掌握著,鎮(zhèn)國公府里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一只絕對強大的影衛(wèi),保護(hù)大雅最后的一層防御——御龍。
“我還以為,你會過一段時間才來找我的?!?p> “此事茲事體大,還是世子早做打算才好?!?p> 付哲宇看著眼前的靈堂,目光堅定,“帶我去見他們吧?!?p> “是。”
兩個人去到了,付敬的書房,書房內(nèi)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見到付哲宇,都恭敬的跪在地上,“屬下,鴉,墨,見過主子?!?p> “我并非父親?!?p> “每一任鎮(zhèn)國公都是我們的主子?!兵f的話代表了歷代帝王對鎮(zhèn)國公府的信任,也代表了鎮(zhèn)國公府絕對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