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給每個人挑了一盞燈,她的還是荷花燈,給魏霜挑了一個海棠花的,跟她的簪花很搭。風(fēng)煙和翠萍也有,挑到最后,蘇默忽然惡從心起,使壞給“風(fēng)痕”挑了一個兔子模樣的燈。
“給你。”蘇默忍著笑,努力裝作嚴(yán)肅的樣子對蕭無念說道。
果然,蕭無念立刻皺起了眉頭,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他才不要,太掉身價了,他內(nèi)心是一萬個拒絕。
“拿著,我是你小姐,你敢不聽我的話。”蘇默板起臉,拿身份壓他。蕭無念挑了一下眉,忽看見蘇默臉上的絲絲笑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過對于蘇默這種小女生惡作劇的心思,蕭無念十分不屑,他是這種人嗎?
蕭無念撇撇嘴,然后……接了下來。怪不得說紅顏禍水,他看他自己就被禍害的不輕。
蘇默滿意的笑了笑,心中炸開一朵煙花,真開心。蘇默笑的舒心,蕭無念低頭看了看那個丑陋的兔子燈,好像……也不是那么丑。
蘇默跟著魏霜逛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才驚覺已經(jīng)很晚了。
“我們回去吧。”蘇默對還在前面興沖沖地吃喝玩樂的魏霜說道?!昂芡砹恕!碧K默補(bǔ)充道。
魏霜撅起嘴,有些不情愿,不過看蘇默認(rèn)真的樣子,也沒有再央求,關(guān)鍵時刻魏霜還是很講道理的。
“那好吧?!蔽核行瀽灢粯贰?p> “以后還有機(jī)會一起出來的?!?p> “嗯,嘻嘻。”魏霜展顏一笑,她很好哄的。
既說了要回去,蘇默也沒有再拖沓,翠萍跟著魏霜回去了,蘇默擔(dān)心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沒想到翠萍竟是個會武功的。
“我們家除了我,哪一個都會武功?!蔽核獦O其埋怨。她爹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非不讓她學(xué)武,氣死了。
蘇默莞爾一笑,這樣她就放心了。
和魏霜告別之后,蘇默便也踏上歸途,不過三個人走在路上實屬奇怪,尷尬的氣氛還在蔓延。今天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要是銀霜在就好了,這兩個人話太少了。蘇默暗暗吐槽。
風(fēng)煙也感受到了,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蕭無念倒是坦然,反正他本來就這樣。
三個人麻木地走在路上,眼看人煙越來越稀少,蘇默不知怎的,背脊突生一層寒意。
“小心!有人!”蕭無念突然停下警告道。風(fēng)煙也豎起耳朵,背后有風(fēng)聲傳來,三人一齊轉(zhuǎn)過身,蕭無念拉了一把蘇默,讓她站在他身后。蘇默在背后吐了吐舌頭。
沒過多久,夜空中飛來一個人影,直往蘇默這邊沖過來。蕭無念聚起內(nèi)力,正準(zhǔn)備給那人一掌,沒想到快要沖到這邊時,那人卻突地頓下來,吐了一口血,就直直地倒下來,不省人事。
蘇默額頭上一陣黑線,敢情這人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蘇默想走上前看看什么情況,卻被蕭無念拉住,“危險?!笔挓o念解釋道。
“沒事,他不是已經(jīng)暈過去了嗎?”蘇默沒放在心上,還是想過去看看究竟。蕭無念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跟在蘇默后面,要是有什么問題,他也好及時反應(yīng)。
蘇默走上前,仔細(xì)觀察一番下來,這人想是被什么人追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無數(shù),最為嚴(yán)重的是胸口處的傷,還有血不斷地涌出來。
蘇默看清了他的臉,心仿佛被什么擊中了,這張臉……她太熟悉了。蘇默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要不是有人一路資助,她不可能衣食無憂地直到上了大學(xué)。她一直不知道是誰在幫她,也從沒想到一直以來幫她的人竟是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蘇默的思緒被拉回來,看著眼前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蘇默開了口:“救他。”隨后看向蕭無念,她知道,這個時候,決定權(quán)在他手上,他不救,就沒有人能救。
蕭無念嘴唇抿地死緊,想拒絕,但是看著蘇默求助的眼神,他的心又一點點軟下來。他不是不想救,但是這是個男人!男人!他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救他,好不好?”蘇默再次央求,再不救,這人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蕭無念閉上眼睛,又是這種眼神,他根本拒絕不了,他就是欠她的。一句話都沒說,蕭無念背起地上生死未卜的男人,騰空而起,直接回了國公府,沒再管后面的蘇默,反正有風(fēng)煙在,她不會出什么事。
“小姐,咱們走吧?”風(fēng)煙小心翼翼地問道,蘇默點點頭,走在了前面。
蕭無念背著人極速前行,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把人從背上扔下去。想他堂堂一個太子,什么時候干過這種事,血都沾到他身上了,惡心的要死。
沒過多久就到了國公府,蕭無念粗魯?shù)匕讶巳恿讼氯?,讓門口的家丁去找郎中,也沒等蘇默回來,提起腳就消失在了夜風(fēng)中。
他要回去洗澡。
等到蘇默慢吞吞地走回來時,秦振和邱氏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事,正等著蘇默回來解釋。
“爹,娘?!碧K默行了一禮,隨后站在中間等候發(fā)落。
“胡鬧!”秦振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嚇了蘇默一跳。
“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敢往家中帶,我看你是活膩了!”秦振氣的半死,這救回來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給國公府招來禍端,她擔(dān)待的起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蘇默淡定開口,她沒辦法見死不救,不管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若是不救,她會良心不安。
“你、你……”秦振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蘇默手指都在抖。他現(xiàn)在是真后悔答應(yīng)了那太子的破交易,照這樣看,不管蕭無念整不整這國公府,他們家遲早有一天會敗在蘇默手上。
秦昉然不在家,也沒有人幫蘇默說話,蘇默心想,還是哥哥好。
“老爺……”有一名小廝打扮的人過來悄悄在秦振耳邊說了些什么,秦振臉色一變,“當(dāng)真?”“當(dāng)真?!毙P說完便走開了,秦振的臉色緩和下來,咳嗽了一下,揮揮手讓蘇默下去。
蘇默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秦振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人救回來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其實之所以秦振放過蘇默,是因為蕭無念派人和秦振說人是他救的,不然蘇默不會這么好脫身。至于危險什么的,蕭無念冷艷地微笑,這點小事國公府解決不了是他們無能,不代表他也解決不了。他的女人想做什么做什么,反正他有能力。
不得不說,蕭無念臭屁的本事自蘇默回來便是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