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么相信你?”蘇默反問。
“就憑我是夜國七皇子,名正言順的儲君?!笔挓o念囂張至極。他從來沒想過用身份壓她,但是現(xiàn)在卻只能用身份壓她,說來也悲哀。
蘇默不說話,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不會真的只是單單想娶我這么簡單吧?我不信?!碧K默問道,眼里滿滿的都是不信任。蕭無念有一瞬間被這樣的眼神刺痛,別開了眼。
“沒錯,我要的是你的身份。你該知道,于國公府,于我,你的身份都有無可替代的作用。”蕭無念轉(zhuǎn)過頭,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中有萬千的荒草在瘋長。什么時候,他要這樣才能把她綁到自己的身邊了。
蘇默只覺得這些和她想的差不多,也并沒有多想。不知是蕭無念會揣摩人心,還是蘇默本就遲鈍。要說勢力,國公府是實實在在的有名無實,既無文權(quán),也無武力。秦昉然如今也還只是魏成烈手下的副將,論權(quán)力,左相何其,右相方慎,吏部尚書孫平勤,兵部尚書薛矜,哪一個都比國公府強。這幾位之中,有好幾位眼下都有女兒,比起蘇默的家世勢力,不知要好多少倍。
何況以陛下對國公府陰晴不定的態(tài)度,國公府于蕭無念而言,無疑是一個定時炸彈。他何苦?
不過這些,蘇默是想不到了。
“你不該打傷我哥哥?!碧K默最后憋出這么一句。但是想想也是氣,明明玩的好好的,突然蹦出來這么一個人,平白壞了氣氛,還把她大哥給打傷了。
蕭無念氣的不輕,怒極反笑,“看不出來秦昉然這么不抗打啊,本殿才用了三成功力就能傷了他,副將還真是弱不禁風(fēng)?!?p> 蘇默又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該,嘴欠什么。就不能跟這種人講道理。
“那殿下能送我回去了嗎?父親母親該擔(dān)心了?!碧K默決定用懷柔政策。
“你喜歡花燈?”看著蘇默手里的荷花燈,他問了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他擄走她的時候都沒見她扔,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的。
蘇默沒想到他會問這么一句,當(dāng)即懟道,“要你管!”蕭無念也不惱,只淡淡的笑。
此時兩人正站在一棵合歡樹下,樹上系著許許多多許愿的紅色布帛,風(fēng)一吹,便是一樹火紅。這里白日人多,夜里倒是靜了下來。
“砰砰砰!”遠處不知是誰放了煙火,蘇默聽見聲音向前望去,“哇!”蘇默驚嘆出聲,雖然不是沒見過,但還是覺得很好看,蘇默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看。
蘇默專心地看煙花,眼睛里是星星點點的火光,蕭無念卻側(cè)過頭看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繾綣和溫柔。忽勾起一抹笑容,與這璀璨煙火相比,竟也是毫不遜色。
在蘇默轉(zhuǎn)過頭的前一秒,蕭無念收回了目光。
“走吧,我送你回去。”蘇默聽見蕭無念這樣說。
蕭無念一把摟過蘇默的腰,便是像最開始一樣用輕功帶起蘇默。
“混蛋,你放手!”要不是晚上看不見而且還戴著面具,蘇默紅透的臉恐怕是遮都遮不住。
蘇默又掐又打,蕭無念無奈,這個世上恐怕除了她沒有人敢這么對他。
“你要是再動一下,掉下去不死也半殘?!笔挓o念威脅道。蘇默果然不敢動了。
“沒被人抱過?”蕭無念戲謔道,神色莫名。
“殿下以為所有人都和殿下一樣,”
“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嗎?”蘇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
蕭無念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優(yōu)雅,竟有一絲動人。蘇默暗罵妖孽。
不一會兒便到了國公府的后門。蕭無念也知道要臉,沒把她放在正門。雖說抱是抱了她,但也沒有其他動作。不過蘇默還是很氣,飛快地踩了他一腳,好似又怕他報復(fù),還回頭沖他喊,“這是還你的!”說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門后。
看著蘇默這有些孩子氣的舉動,蕭無念有些無奈地低笑,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難道還會跟她這么個小姑娘計較不成?他有那么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嗎?忽然想到外界的傳聞,蕭無念想,他該找個時機把這些污名洗去了,至少要在蘇默這里洗白。
蘇默回來的時候秦昉然和秦寧早就回來了,整個府里燈火通明,蘇默拐了幾個彎,好似從正門回來一樣。
還沒到前廳,秦昉然便急吼吼地來了。一上來拉著蘇默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生怕她有什么事。
“默兒,蕭無念那個登徒子沒把你怎么樣吧?你有沒有什么事?他有沒有非禮你?你是怎么回來的?”秦昉然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都快把蘇默繞暈了。
“哥,你慢慢說,你問這么多問題,我怎么回答的完啊。”蘇默無奈道,他這個哥哥啊,就是關(guān)心則亂。
“我沒事,太子殿下沒把我怎么樣,剛才是他送我回來的?!碧K默娓娓道來。
“哼,什么太子殿下,我看就是一個無賴!”秦昉然氣的不行,什么東西,還覬覦他的妹妹,想得美。
“哥,你的傷沒事吧?!碧K默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她是看見了蕭無念的那一掌的,實實在在的打在了秦昉然身上。
一說到這個秦昉然就來氣,一世英名全毀了。
“沒事,這點傷我還抗的住?!鼻貢P然沒好氣地說。看秦昉然這中氣十足的模樣,大抵是真的沒有什么大問題,蘇默也就放心了,這個蕭無念下手好歹還知道一點輕重。
“到前廳去一下吧,父親母親擔(dān)心壞了,此刻還在等著呢。”秦昉然開口道。他也沒急著問今晚的事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有的是時間。
蘇默點頭,跟著秦昉然去了前廳。秦振和邱氏還在等著,蘇默請了一下罪便也算是過去了,但是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該掰扯掰扯清楚了,她是他們的棋子沒錯。但要是要她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別想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