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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離去的世界

第三章 太平盛世與亂世之劍(11)

神明離去的世界 殘暴大點哥 4716 2019-06-04 23:10:55

  七天前,袁溪領主境內(nèi),黑龍領。

  這里是領主袁溪的主城,傳說中,一只準傳奇的魔物黑龍曾在此隕落,人們在它毀滅過的焦土上重新建立起城邦以此告誡后人——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黑龍領,城主府。

  “也就是說,你失敗了,是吧?”

  一座黑色骸骨制作而成的太師椅上,一個面容陰沉,渾身黑衣的青年正坐在上面,貌不驚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柄烏光凌厲的短刀,左右隨從都不言語,冷眼看著在大堂跪下的那個身影。

  紅狼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他咬咬牙說道:“大人,那人身邊有高人保護?!?p>  “哦?”袁溪淡淡應了一聲,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那柄短刀。

  一白面書生重重的拍了拍座位的扶手。“大膽!不過一介匹夫,壞了大人的好事不說,還敢出言頂撞!該死!”

  紅狼狠狠咬牙,跪在地上,頭伏的很低:“若不是那兩個人,我早就得手了!”

  那書生氣急:“好你個匹夫,說你兩句還敢頂撞,你以為你是......”

  “行了。”

  聲音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中間那個黑衣青年。

  那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冷笑一聲:“看來老頭子早有防備,我就說,那季先生肯定不敢獨自一人去見我大哥,看來,老頭子那邊,對大哥已經(jīng)有防范了?!?p>  房間里所有人齊刷刷的單膝跪地,向著坐在最中間的青年道: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那青年擺了擺手,像是很不耐的說:“行了,都下去吧,王先生請留步?!?p>  半響,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紅狼跪在地上,所有人出門時的目光如劍一般刺向他,他心中憋悶至極,等到所有人都出門后,他才緩緩起身,也不行禮,徑直走了出去。

  那王先生看著紅狼的背影微笑道:“袁少爺,你們平輩論交,何必如此客氣?”

  袁溪道:“先生大才,豈敢怠慢先生。”

  王先生笑道:“袁公子如此禮賢下士,何愁大事不定?”

  原來這王先生,姓王名儒,臨屯山本地人,好讀書,素有才名,對于周山的所謂學院教育不屑一顧,不愿為官,袁溪上任后聽說有這么一號人物在自己境內(nèi),就聘請他為謀士,一年多來,二人推心置腹,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意。

  袁溪看向門口,問道:“敗軍之將,如何處置?”

  王儒笑道:“一條野狗而已,用得好就是傷敵的兇犬,用不好就是害己的惡狗。我觀其心有不滿,恐他為禍噬主,主公可以免其罪責,以安其心。但此人不能久留,在下有一計驅虎吞狼,不如......”

  王儒與袁溪附耳低語片刻,袁溪笑道:“此計甚好,正和我意,先生真是王佐之才?!?p>  王儒微笑直謙虛道不敢當,袁潭看向遠方,泛起陰冷的笑意:“哼,隱忍了這么久,也該到收獲的季節(jié)了。”

  ……

  四天前,袁鶯領主境內(nèi),龍脊鎮(zhèn)。

  這是一處四五百戶的大鎮(zhèn)子,一條小河貫穿整個鎮(zhèn)子,河上有座橋,是少見的吊橋,吊橋依托一不明魔物的骸骨建立,那骸骨長達十余米,脊柱能有合抱之粗,骨架支撐起了整個橋梁,有形似龍脊,故喚名龍脊鎮(zhèn)。

  春狩的氣氛感染到了每個人,這個繁華的小鎮(zhèn),此時正值一年一度的盛景,不斷有旅人和冒險者光臨這里,為這個鎮(zhèn)子注入新的活力。

  此時,龍脊鎮(zhèn)上,雪鼠旅館內(nèi),二樓某房間中。

  地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奇怪材料,由如血液般鮮紅的顏料(其實就是血液)連接在一起,隱隱顯出一個法陣。

  一身穿寬大長袍的清秀女子,坐在法陣中央。

  她雙眼緊閉,法陣中不時有材料飛出懸浮在額頭前。

  材料就這么交替懸浮,法陣里沒飛出一件東西,其他材料就會劇烈的振動。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半個多鐘頭,法陣終于支撐不住,砰的一聲,所有材料都化成了灰。

  那女子站起身,擦了擦頭上細密的汗珠,走到這房間里唯一的一件家具——一張圓桌前。

  她皺著眉頭,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紙,這是一個男人的通緝令,赫然是孟起。

  那女子沉吟道:“從沒有見過星星如此晦暗……他身上究極有什么東西,占星術對他居然無效?!?p>  那女子搖了搖頭,拿起筆,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在白紙上寫下:此人,不可辱,不可使其驕??蛇h而不可親。大事將成,此人或成亂事之人,切勿有所掛鉤。

  她又沉吟片刻,在末尾補上了一句:切記切記。

  折疊,封裝。

  這張紙被她裝進了信封中。

  她隨手扔到一旁,又拿起了另一張紙。

  這張紙是一份情報,內(nèi)容是袁溪領主最近的兵力調(diào)動。

  兵力布置,軍事行動,將領的職業(yè)、等級、技能。

  這份情報之完備,說不定要超越袁溪本人對他部下的了解。

  她飛快的掃過,就將其扔到一邊,輕哼一聲:“跟他哥哥一樣愚蠢,若是他們能有小姐哪怕一半聰明,這份工作也會有趣不少。”

  她揮筆在紙上寫下:敵明我暗四個大字,然后再裝了一封信,隨手丟在桌上。

  窗外,嘈雜的人聲傳來,她冷眼看著窗外的人群,思緒逐漸飄遠。

  能讓星辰都畏避的人嗎……

  ……

  一天前,袁潭領主境內(nèi),荒野某處。

  一男一女駕著四匹高頭大馬,正在荒野上飛奔。

  “我說,這小子又跑不了,用得著這么趕嗎?”蕭十三,也就是那男子,滿臉胡茬,不修邊幅,似乎很不滿馬上的晃悠,開口道。

  “要不是你弄跑了那獨角龍鷹,我們五天前就到了?!笔捠?,也就是那冷淡女子,面若冰霜,絲毫很難有事情勾起她的情緒。

  “嘖,說起這鷹就來氣”蕭十三撇嘴說道:“你說我跟老六那么好的關系,它作為老六的馴獸,拔它根毛怎么了?你說它頭上那么多毛,讓我拔一根也算不了什么吧?結果這畜牲就為了一根毛要跟我玩命,打不過還跑了?!?p>  他攤著手,一副無辜的樣子,十二冷眼看著他:“獨角龍鷹的頭翎,乙級材料?!?p>  “你絕對是我見過最無趣的女人。”蕭十三見被拆穿,也不生氣,油嘴滑舌道:“反正老六也不會在乎,再說,這不是趕到了嗎。嘖嘖,這小子的蹤跡還真不好查,就跟憑空鉆出來的一樣。不過這樣也好,要不是小姐,我們也不會知道,真龍居然在臨屯山出現(xiàn)了,這可是天大的消息。不知道會值多少錢呢......”

  “我會如實稟告家主的?!笔捠渖竦?。

  “可別!這罪過我可擔當不起。”蕭十三苦著個臉,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你說,這真龍搞什么名堂?拉著一大幫子人往著鳥不拉屎的地方跑。”

  蕭十二冷哼一聲:“他怎么樣與我們何干,不要忘記家主交代的任務?!?p>  “是是是,這次任務你是頭,你說什么都對。”蕭十三擺上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反正你都安排好了,我只負責出力就好,我先睡會,到地方再喊我?!?p>  說罷,也不管十二那如同看廢物的眼神,躺在馬上。馬匹飛奔的顛簸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噗!

  他吐掉了嘴里一直嚼著的一根狗尾草,然后又掏出新的一根塞進嘴里。

  “真龍……希望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

  時間:現(xiàn)在。地點:袁潭領主境內(nèi),黑木林,黑山寨。

  在荒野上,魔獸不是唯一要防備的對象,比起領地和活動范圍都畢竟固定的魔物,更多的威脅來自于人類本身。

  比如這黑木林中的黑山寨,里面盤踞著一批悍匪自稱黑山賊,依靠地利,往來奔襲劫掠商人,一有動靜就躲到黑山林中。

  袁潭幾次欲除而不能,他們就如荒野上的豺狼,之會欺負沒有還手之力的獵物,一聞到獅子的味道,就躲得遠遠的,獅子雖強,也奈何不了他們。

  然而,最近,這個寨子被不知名的力量拔掉了。一夜之間,雞犬不留。

  外人不可能知道,現(xiàn)在這里的這伙黑山賊,已是另一伙人了。

  “那么,我們算是談妥了。”

  黑山寨大堂里,一青年于正中高坐,玩味的眼光審視著下面站著的一位穿著富貴的商人。那青年的周圍,一名名黑山賊子威風凜凜的站著,各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審視著下面站著的商人,不過卻沒一人說話,紀律之嚴明宛如軍隊。

  那商人嚇得夠嗆,汗都沒停過,但作為商人的本能,還是在不斷分析著對方說話的內(nèi)容。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談妥了!實際上,您給出的條件可以說是相當?shù)膬?yōu)厚,不管是為了小命還是作為商人,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p>  孟起點點頭,甩了甩手:“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不過,為了增加消息的真實性,你恐怕得受點皮肉之苦?!?p>  那商人慌忙道:“應該的!應該的!那小人先退下了!”

  說完,如避瘟疫般往后退去。

  孟起歪了歪頭,一個壯碩的黑山賊就跟了上去。

  那商人臨出大帳前,孟起突然發(fā)話:“我付了錢,要是看不到想看到的效果,你明白吧?!?p>  商人都快哭了,忙道:“您放心,包您滿意!”

  此時,那黑山賊壯漢也走到了他面前,推了他的肩膀一把,差點將他的小身板推倒在地:“走吧?!?p>  他還未走遠,就聽到大堂里傳來一陣陣張狂的笑聲。

  在他后面走著的那壯漢卻跟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說:“我們首領慈悲為懷,放過你一條小命。但不受點傷掛點彩,就從我們黑山寨出去,也說不過去吧。”

  “應該的,應該的!”商人知道這頓打是跑不了了,眼珠一轉,道:“這位大哥,請問,這位首領是誰?看上去怎么這么年輕?”

  “少說話,不該打聽的別打聽!”那壯漢皺眉道。

  商人一看有門,悄悄從腰間拿出一個硬幣,塞到這壯漢手里。壯漢一看,一枚一百的。嘴角一撇,心想還沒人家出手十分之一闊綽呢,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收下了。

  “嘿嘿,這位大哥,經(jīng)過了這次,我們以后說不定常有往來,您看,要不就交小弟這個朋友吧?”說著,又塞給他一個硬幣。

  那壯漢皺眉道:“你想問什么?”

  “很簡單,就一個問題!不耽誤您太多時間?!鄙倘粟s忙道:“你們首領喜歡什么?”

  這商人顯然是看到了商機,動了拉攏投資的意象。

  壯漢冷笑一聲:“他老人家喜歡的,你這肯定沒有。好了,問題問完了,我要動手了,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會輕點打的。”

  “唉?等等,別——?。 ?p>  緊接著,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起……

  “哈哈哈!你看他那慫樣!”

  “乖乖,就這小膽,我估計老大再說兩句話,他能直接尿出來!”

  大堂內(nèi),各式各樣的調(diào)笑聲此起彼伏。孟起并不阻止,只是微笑坐定。

  “大人,那商戶的隨從,家仆,馬車,全都安置好了?!蔽ㄒ坏奈寮壜殬I(yè)者,黑衣蒙面,在孟起耳邊低語道。

  孟起點頭不語。

  那人沉默片刻,開口道:“大人,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p>  孟起:“講?!?p>  “大人為何不真的劫了商隊,再放走一些人,這樣也能起到宣傳的作用,而且不像現(xiàn)在這樣,費財費力……”

  整個大堂也安靜下來了,進百雙眼睛盯著孟起,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哼!孟起大人的仁義,你們怎么可能明白!”孟起還未發(fā)話,一個聲音就先冒了出來。

  周明,也就是那領頭者低下頭,神色有些恍然,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周明感覺到一雙含著怒意的眼光看著自己,他更不敢抬頭了。對方是那位大人一直帶在身邊的人,平時少言寡語,那位大人只說是隨從,別的都不透露,但誰都知道這兩人關系肯定不一般。

  周明曾不經(jīng)意間撇見過那兜帽下的容顏,只是瞥見一眼,就心神恍惚!這世間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她的臉上仿佛洋溢著圣潔的光芒,僅僅是看一眼,就能激發(fā)人對美好的向往。

  被如此仙子指責,周明臉上發(fā)燙,也不敢抬頭看向她的目光只道:“大人仁義!小人不知大人如此良苦用心,望大人責罰!”

  孟起苦笑搖頭,若說他之前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有了比大多數(shù)人都成熟的心智。

  孟起道:“不完全是這樣。你們不了解商人,這是一個追逐利益的職業(yè),利益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一切?!?p>  不等其他人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孟起接著解釋道:“假如真按照你說的,殺了大部分人,那么,殺誰?放跑些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沒有足夠的影響里,很難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如果放跑了最重要的那個……護衛(wèi)被殺,商品被劫,你覺得,他會將此大肆宣揚嗎?不,這對他來說,只會失去信譽,只會引起同行的窺視,賣慘對他這可沒有任何好處?!?p>  周明:“所以說您才……”

  孟起微微一笑:“我不過是給了他一點甜頭,然后在談話中透露出一些信息。他是商人,他回去自然會想到,跟我們合作會有什么樣的好處。安全的商路,熟悉地形的向導,如果他有足夠的野心,甚至會想將我們發(fā)展成他的客戶,不過,每個商人都有野心。所以,他會做最符合他利益的事?!?p>  周明恍然道:“原來如此!大人真是好算計!”

  整個大堂內(nèi)也是一片贊嘆與佩服之聲。

  孟起臉一板:“好了,思路都告訴你了,接下來你們自己去執(zhí)行任務,不要故技重施。我還有事,先走了”

  “是,大人!”周明慌忙單膝跪地。

  “大人請小心!”

  “老大早點回來??!”

  孟起帶著江流走出大堂,穿過寨門,經(jīng)過十幾個明哨暗哨,徑直往黑木林里走去。

  行至黑木林深處,他忽然站定不動,淡淡開口:“別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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