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還在緩緩的飄著,不一會兒,整座山都變得銀裝素裹起來。不過好在一直是小雪,積雪很淺,不至于太影響行動。
等到暗衛(wèi)們都上了山,山下就剩下了寒子曜和緋顏二人,緋顏看了眼寒子曜,開口道:“寒子曜,你把我忘了嗎?”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學(xué)習(xí)經(jīng)驗的,就怕寒子曜不給自己派任務(wù)。
寒子曜勾了勾唇,輕笑了聲,“走,帶你去逮個大的?!?p> 緋顏眨了眨眼,有些好奇,見寒子曜一臉神秘莫測的樣子,還是跟了上去。小炙炎則負(fù)責(zé)留守在原地,看著這群馬。
這次寒子曜沒有帶她上山,而是帶她從中部沒有路的灌木叢中穿行而過。
紫窟山看起來并不高,但是山路崎嶇,千回百轉(zhuǎn),所以作為兩國的分水嶺再合適不過了。
等到寒子曜帶著緋顏來到山的另外一面,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之前來萬紫窟只到過面對大梁邊境的那一面,第一次來到面對西涼的這一面,緋顏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微微詫異。
和山另外一面枝繁葉茂的景象很不一樣,面對西涼的這一面,荒涼了許多。比起樹木更多的是沙石,再往前走更是一望無際干裂的戈壁。
西涼的人會選擇在大梁境內(nèi)的紫窟山上進行埋伏也是有道理的,因為翻過了紫窟山,眼前的戈壁灘一覽無余,非常容易暴露位置。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卻剛好給了寒子曜他們設(shè)下圈套的機會,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怪不得西涼皇室那么著急打仗,原來北疆城真的是沙漠中的綠洲呀。”緋顏感慨道。
出了北疆城,四面幾乎都是沙漠。尤其是西涼西部最近開始鬧大干旱,西涼現(xiàn)在宜居的土地,縮減得可憐。
寒子曜見緋顏對國事也不是一竅不通,抬眼看了看她,饒有興致的道:“可惜他們目光太過短淺,輕易放過了匈奴?!?p> 除了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好戲,后面還有更精彩的戲碼等著他們,絕對讓他們意想不到。
“所以我們在這里,是來逮誰的?”
“他們肯定給自己留了退路,不管怎么樣至少會保證將領(lǐng)能離開,所以我們在這里等著就可以了?!?p> 寒子曜看了眼身后的一條崎嶇的狹小山道,從山上一直蜿蜒下來,兩側(cè)都是巖石,看起來易守難攻。
如果西涼的人遇到了暗衛(wèi)的襲擊,定然會先保住將領(lǐng),從這條小路退回西涼。
“難道那些殺手都是西涼大軍里的人?”緋顏恍然大悟。
寒子曜見她一點就通,點了點頭,道:“跟我來?!?p> 他徑直走到山下的戈壁灘上,下山小路的另外一側(cè)立著幾塊巨石,寒子曜直接躍了上去,緋顏也緊跟其后。
從巨石上可以很清晰的觀察到山中小路上的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然而從小路上有一人高的雜草擋著,很難注意到側(cè)面的這塊巨石。這里,是一塊極佳的瞭望臺。
緋顏樂著看向寒子曜,“你是怎么找到這地方的,以前來考察過?”
寒子曜挑眉,“這么容易看出來的,還需要提前找嗎?”
緋顏輕哼了聲,打趣似的道:“哦?知道了,戰(zhàn)王爺身經(jīng)百戰(zhàn)有勇有謀,是在下有眼無珠了呢,哪能想到你有如此的火眼金睛。”
寒子曜爽朗的笑了起來,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裝作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雙手環(huán)胸,懶懶的坐在石塊上,道:“那你可得好好學(xué)學(xué),和本王學(xué)習(xí)的機會,天下多少人都是望塵莫及?!?p> 他昂藏的身型在這廣袤無垠的戈壁灘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威武不可侵犯起來,是一種屬于沙場上將領(lǐng)才有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緋顏很難想象,寒子曜還那么年輕,不過大自己三四歲的模樣,在以前的幾年他都經(jīng)歷過些什么,才能練就成現(xiàn)在這樣的他。
她對寒子曜看似開玩笑的話反倒多了幾分肯定,他說的倒是沒錯,能和堂堂戰(zhàn)王爺學(xué)本事,那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
“確實很榮幸,連學(xué)費都免了。”
緋顏也跟著笑了笑,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戈壁灘上顯得尤為悅耳動人。明明他們是來打仗的,可是此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郊游的。
就這樣毫不避諱的并肩坐在巨石上,這一點都沒有執(zhí)行任務(wù)的緊張,反倒看著面前這無邊無際的大漠有一種心胸開闊的感覺,好不愜意。
此時,寒子熠帶領(lǐng)的幾千人馬此時也正趕到紫窟山腳下。由于地形原因,后出發(fā)支援的幾萬大軍只能從紫窟山側(cè)面繞遠(yuǎn)路進西涼邊境,而寒子熠作為這一仗的將軍要提前到達,沒有意外的選擇了往紫窟山上走。
初雪后的紫窟山上看似銀裝素裹十分寧靜平和的樣子,然而此時一行中的幾人卻各自心懷鬼胎。
剛一進山林,幾名跟在隊伍后面的士兵悄悄的交換了幾個眼神,似乎在提醒著對方準(zhǔn)備好。
九皇子寒子熠騎著馬走在最前頭,率先踏入了密林中。誰都沒有看到的是,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