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言只是揉了揉夏夏的頭頂,輕輕推開了門。
夏夏全程閉著眼,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過了半天也沒聽見聲音,她有些試探的睜開眼,當(dāng)她看見眼前這一幕的時(shí)候她有些嚇呆了。
這是一個模仿的手術(shù)室,偌大的房間中間擺著手術(shù)臺,幾個化著詭異妝容的人穿著滿是血漬的手術(shù)服,病床上躺著一個頭發(fā)凌亂女人也滿身是血。
她的肚子是鼓起的,用道具做出被剖開的樣子,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仿真嬰兒。
見夏夏看過去,那女人伸出蒼白的手臂,朝夏夏巍巍顫顫的開口“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彼穆曇舭祮《n老聽起來格外詭異。
這個場景和剛剛她見到的那些場景不太一樣,比起嚇人這里更加血腥。
慢慢的手術(shù)臺開始流出鮮紅的液體,那個女人仿佛躺在血泊中,那些醫(yī)生仿佛看不見她們一眼,自顧自的重復(fù)著手術(shù)的動作,只有那個女人不停的朝她伸手。
夏夏此時(shí)已經(jīng)忘記了害怕,她只感覺自己心臟一陣一的抽痛,特別是看見那女人躺在血泊里,不停的要她救她孩子,夏夏就覺的心里壓抑的厲害。
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下來,心里的那種感覺太過壓抑,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開始嚎啕大哭
她這一哭,傅君言是徹底繳械投降了,他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干了什么混蛋的事情。
“寶貝,別哭了我們出去,我?guī)愠鋈?。”傅君言看著懷里大哭的人兒,有些心疼的開口,心里暗罵自己混蛋。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啊傅君言?!毕南牟]有因他說出去就停下來,一拳拳的捶著他的胸口。
傅君言看她哭的這么厲害,心肝都顫著疼,他剛剛怎么就被嫉妒蒙了心,明知道她害怕還要她進(jìn)來。
夏夏一路哭著,不知過了多久傅君言抱著她到了出口的位置。
一出鬼屋夏夏就氣哼哼的甩開傅君言,邊往前走因?yàn)榇罂薜脑蚣绨蜻€一抽一抽的。
模樣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傅君言幾步追趕上去把她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寶貝別生氣了好不好?!?p> “傅君言我討厭你,你別管我。”今天是春節(jié)傅君言趕過來,夏夏自然是開心的,但是經(jīng)過剛剛那事,她現(xiàn)在十分生氣,傅君言根本就不顧她的感受。
這是她生氣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dāng)她看見那個女人躺在血泊里,雖然知道是假的可是她的心臟像是被一張大手狠狠的捏住了,無法呼吸。
她仿佛有種錯覺是自己躺在上面的,那臺上流下來的是她的血,雖然知道這很荒謬,可是夏夏確確實(shí)實(shí)感受到了。
這也就是她為什么會在里面嚎啕大哭了,傅君言只以為她是被那個場景嚇到了,那個場景確實(shí)血腥。
“寶貝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备稻阅托牡暮逯?。
“你放開我?!?p> 女孩剛剛止住些的眼淚又大顆大顆的流下來,看的傅君言心里一緊,而后低下頭輕輕穩(wěn)住女孩的嘴唇,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夏夏掙扎了一番,可是傅君言放在她腰間的手力度大的很,根本掙脫不了,后來夏夏也就破罐子破摔懶的掙扎了。
一吻結(jié)束,傅君言又貼著女孩的耳朵哄了半天,才把夏夏哄的不生氣。
兩人剛準(zhǔn)備走出游樂園,后面就傳來一聲巨響,而后一朵煙花在頭頂?shù)奶炜站`放開來,時(shí)間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diǎn)新年到來了。
傅君言動作輕巧的拉過身邊的女孩,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新年快樂。
夏夏氣消了,也回了他一句。
看了一會兒兩人才從游樂場離開,時(shí)間已經(jīng)不早,夏夏因?yàn)閯倓偙粐?,又大哭的原因,上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當(dāng)車停下來傅君言叫她的時(shí)候,夏夏有些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來酒店干嘛?!毕南囊浑p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著傅君言。
“今天陪陪我吧,我在頂樓定了房間,我之前給蘇姨打過招呼了。”見夏夏疑惑,傅君言耐心解釋到。
聽他這么說,夏夏也沒再說什么,她現(xiàn)在困死了只想睡覺。
看出夏夏很困,傅君言把車遞給一邊的服務(wù)生,讓他把車停到了停車場,然后牽著夏夏進(jìn)了酒店。
洗完澡夏夏稍微清醒了不少,蜷在傅君言的懷里漸漸有了睡意。
她剛閉上眼,在鬼屋的那一幕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
“傅君言,以后我們別去鬼屋了好嗎?我剛剛看見那個孕婦我心里不舒服,感覺像自己躺在上面一樣?!毕南男÷暤拈_口,語氣里還有這一絲顫抖。
她這話聽的傅君言心頭一震,臉色白了一下,放在她腰間的手臂也不自覺的收緊,手臂上有著青筋暴起。
“好?!边^來好半天夏夏才聽見傅君言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見他答應(yīng)了夏夏才算松了口氣,她困的厲害,跟傅君言說了晚安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懷中的人兒睡著了,而傅君言卻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他腦海里一直回響著夏夏那句話,我感覺像自己躺在上面一樣。
“對不起。”低頭看了眼懷里睡的安逸的女孩,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輕輕開口。
夏夏是被傅君言鬧醒的,她剛睡著不久就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臉上動來動去很癢。
她迷糊的睜開眼,就看見傅君言那放大的臉,他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游走。
“傅君言別鬧了,我困。”夏夏是真的困,她轉(zhuǎn)頭看向窗簾處,漆黑一片,看樣子她沒有睡多久,至少天還沒亮。
“寶貝,別睡了好不好?!备稻栽谙南亩呎T哄著夏夏。
夏夏感覺此刻的傅君言很不對勁,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周身的氣息也有些許的悲傷。
“傅君言,你怎么了?!毕南牟恢浪倪@幾個小時(shí)發(fā)生了什么,會使得傅君言一下子變成這樣。
“做噩夢了?!备稻缘偷偷拈_口。
他沒有告訴夏夏,他又夢見了她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回來自從夏夏跟他說像自己躺在上面一樣,她就一直心神不寧。
他一閉眼腦海里就是夏夏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場景,她躺在血泊中,一臉諷刺的看著自己。
又想到她躺在手術(shù)臺上那蒼白的臉,她說他是魔鬼,她不要他,后悔愛上他。
這其中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都差點(diǎn)要了他的命。
睜開眼看見自己懷里的女孩,他感覺此刻的她是那么不真實(shí),感覺隨時(shí)都要離他而去一樣。
他慌亂,他害怕,他急切的想證明她的存在,他害怕此刻懷里的她是夢里的存在,他怕這個夢一醒來他又回到那個殘忍又孤獨(dú)沒有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