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師傅的懷疑,慕容博也有些不確定了。
“但我們家族的病確實是真的?!蹦饺莶┱f的認真。
“為師相信,你的身世莫要再向他人提及?!崩钜秽嵵亓四樕?。
“嗯,徒兒知道。”
他們此時身處南方,距離北地交界處還有兩個省。
南方大雪已停,可身處北地交界處的小小魯城,卻依然小雪不斷,紛紛揚揚。
“易之,易之,你怎么樣了?”
在魯城知縣后衙的東院兒里,藍易之咳嗽的更加厲害,這幾日他病的更重了。
一步也不曾下過床榻。
藍知意著急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藍易之。
她的小跟班兒可不能出事。
“娘親,易之不會有事吧?他的臉好紅啊,還不??人??!?p> 徐媛珍坐在床頭,守著藍易之,這幾日她幾乎片刻不離。
藍有才也來看過幾次,便又匆匆忙忙的出去尋找名醫(yī)去了。
這幾日,藍有才心焦的不行,唯一的獨苗眼看就要不好,他更沒有心思去理會那裴姨娘了。
一想到裴姨娘,他就要皺眉,昔日的情意早已不在。
他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狠毒,竟然想通過易之的手毒害知意。
卻不曾想,她的那碗甜湯竟入了易之的口。
“這毒婦!好歹毒的心腸,下賤女人就是下賤女人,枉我對她的一片情意?!?p> 藍有才坐在外出的馬車上,恨恨的想到。
這幾日他尋遍了這魯城的所有名醫(yī),可竟無一人能解了那毒。
連日下雪,地面的積雪甚厚,馬車走的極是緩慢。
藍有才心中郁氣難消,所興拉開厚厚的門窗,讓那冷風(fēng)令他清醒清醒。
也就是這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手拿黃布幡,肩提紅木箱的年輕人。
只見那黃布幡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大字。
專治疑難雜癥。
原來是個游醫(yī)郎中。
藍有才看他雖然年輕,可那字,卻不凡。
透著一股剛正之氣。
馬車行至跟前,藍有才喊到:“這位小郎中,可否上車一敘!”
而這個郎中不是別人,他正是那江湖里,赫赫有名的李神醫(yī)。
此次北上,他正是為了尋找各種疑難雜癥。
他覺得,醫(yī)術(shù)要想進步,就不能止步不前。
李神醫(yī)看到那馬車上的官府字樣,心中有數(shù)。
他恭敬的向藍有才行了一禮,抖落黃布幡上的風(fēng)雪,收了幡子,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馬車。
“不知大人叫住小民有何要事?”李神醫(yī)從藍有才的面色已經(jīng)看出,這位大人家中必定有病患,還是個重病的患者。
否則,這大雪天的,馬車走都走不動,他怎會出來,且還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不知小郎中是哪里人士?姓甚名甚?所治何病?”藍有才對這個小郎中并沒有輕視。
“小民姓李,江湖中人送了個外號,李神醫(yī),現(xiàn)今居無定所,游歷為生。這是小民的路引名牌?!崩钌襻t(yī)從懷里拿出路引給藍有才看。
藍有才接過看后,確認無誤,頓時喜笑顏開,原來這路引竟自省級下批。
可想而知,這李神醫(yī)所言非虛。
藍有才立刻恭敬的對李神醫(yī)施了一禮:“沒想到李神醫(yī)竟路經(jīng)此地,本官實在眼拙,還請神醫(yī)到府上一敘,不滿您說,家中正有無知幼童身患惡疾,命在旦夕,還請速速前往觀上一觀?!?p> “還請大人速速回府!”
李神醫(yī)這人,最是剛正不阿,醫(yī)者仁心,只要遇到病人,他心中再無其他。
這是一個醫(yī)癡。
一路上,藍有才向李神醫(yī)詳細的說明了病因,過了幾日,都有何種癥狀。
李神醫(yī)聽后,心中有數(shù)。
只需見到真人,再觀上一觀,診上一診便可。
他們這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回去,見到藍易之時,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了。
李神醫(yī)迅速打開藥箱,取出銀針,分別在藍易之的胸口要穴扎上一針,先穩(wěn)住他的命再說。
經(jīng)過一番診治,李神醫(yī)開了藥方,讓藍有才命人拿去煎了,什么火候,多長時辰,說的一清二楚。
徐媛珍見這大夫倒有一番本事,心中感激:“多謝大夫,不知我這孩兒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藍有才和徐媛珍曾審問了裴姨娘,沒成想,那裴姨娘竟然連自己下的是何毒藥都不知道。
真是草包,空長了一副好皮相!
“回夫人,您這少爺中的乃是一種母子蠱,這就要大人審問那下蠱之人種的到底是母蠱還是子蠱了!不知大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此狠手!這蠱蟲寄居人體,輕則癱瘓,重則性命堪憂,實乃狠毒至極,竟然連個幼童都不放過。”
李神醫(yī)義憤填膺。
“李神醫(yī)果然醫(yī)術(shù)高強,本領(lǐng)過人,那我這孩兒可還有救!”藍有才最關(guān)心這個,至于裴姨娘,就先讓他在柴房里多關(guān)幾天吧!
“回大人,令郎的蠱蟲已到心肺,要想剔除,必須用母蠱或子蠱引之才行,否則,就算小民傾盡畢生所學(xué),也只能讓令郎不致呼吸停止而已,要想恢復(fù)如初,待得引出蠱蟲,調(diào)理半年方可。”
“多謝神醫(yī),本官這就前去找那蠱蟲!”藍有才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這下,裴姨娘在劫難逃,謀害他人性命豈是小事?更何況這毒害的還是她自己的親兒子。
徐媛珍也沒想到,那裴姨娘竟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她擔(dān)憂的看了藍易之一眼,又看了她身旁乖乖聽話的藍知意。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李神醫(yī)竟會來到這小小的魯城!”徐媛珍勉強笑了笑。
她在李神醫(yī)進門時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夫人客氣了,不知令兄可好?”
李神醫(yī)問的自然是徐媛珍的堂哥,現(xiàn)今的徐家家主徐宏。
幾年間,他們徐家已然有東山再起之勢。
“多謝李神醫(yī)掛念,堂哥在信中還有提及神醫(yī),沒想到,您說到就到?!毙戽抡湎氲搅藥兹涨疤酶鐏淼囊环鈺?。
“哈哈哈哈……說來湊巧,令兄給我來信時,在下正離這里不遠。都怪這幾日風(fēng)雪交加,路上竟無一輛馬車經(jīng)過,否則,在下在收到信后,馬不停蹄,兩日前就到了。”
“李神醫(yī)怎么會同老爺同回?”
“你這位老爺,眼力確實不錯,我正走在進城的路上,大人就請我上了馬車,果然是天意,令郎命不該絕!”
“唉……就是啊,天意……”徐媛珍喃喃。
“李神醫(yī)隨我來,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片刻吧?!?p> 徐媛珍親自為李神醫(yī)引路,留下桃子看護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