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知意在徐媛珍的肚里時,就能感知到外界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但她聽的多了,總是要記住一些的。
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可她的心眼兒卻不少。
剛出生的她事事好奇,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在她的印象里從來沒有這些生物出現(xiàn)。
但這些奇特的聲音她卻覺得有些熟悉。
似乎是在腦海里聽過。
她好奇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真想摸摸她們。
在黑暗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當(dāng)她看到一束亮光時,她高興極了。
有一股力量推著她向那光而去,她毫不反抗,反而順著那力道奮力向前。
剛出生的嬰兒腦里都是一片空白。
當(dāng)來到這個鮮活的世界時,她看到的第一種顏色,第一種物體,都在她的腦海里留下了記憶。
雖然這些記憶會隨著時間,五天,一個月,半年……慢慢的消失在記憶里,可那種給她帶來的熟悉感和溫暖卻是永遠(yuǎn)不會讓她忘記的。
也許在以后的將來,你會不經(jīng)意地覺得某件事某些話很熟悉,仿佛是你經(jīng)歷過的。
不要懷疑,也許那真的是你已經(jīng)被遺忘在腦海里的記憶復(fù)蘇了。
而剛出生的藍(lán)如意,覺得熟悉的聲音正是她在徐媛珍的肚子里聽到的。
那些來看望徐媛珍的人,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存在了腦海深處。
在沒有觸動心弦的情況下,只聽過幾句的話是不會被想起的。
上天創(chuàng)造出人類,本身就是個奇跡。
它賦予了人類一顆可以淡忘一切雜事和無限想象的神奇大腦。
在夢里不知見到了什么的藍(lán)知意咯咯直笑。
徐力士已經(jīng)在她的小搖床前,趴了一個時辰了。
“呵呵,呵呵,呵呵?!?p> 他見到藍(lán)知意笑,他也笑。
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他怎么也看不膩。
“姑姑,妹妹在笑什么?”
徐力士問著在做小衣服的徐媛珍。
“她呀,笑的事情可多了,吃飽了會笑,看到有趣的東西會笑,聽到好聽的聲音會笑,等等等等,很多很多,妹妹大概是夢到了那些吧?!毙戽抡溆盟郎厝岬恼Z氣說道。
徐力士的爹爹徐宏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徐力士死活也不走,無奈只得把他給撇這兒了。
徐媛珍也想讓徐力士多在這里陪陪他們,她對力士這孩子還是很喜歡的。
可惜他們這實在是太親了,要不然,她都想定娃娃親了。
“呀,妹妹怎么和我這么像啊,我也是那樣子的!”徐力士好奇。
“對呀,想你們這個年齡,都是這樣,力士覺得好玩兒嗎?”
“好玩好玩,可惜,有一點不一樣?!毙炝κ啃〈笕怂频膰@了口氣。
“喲~還學(xué)會嘆氣了呀?”徐媛珍笑著問。
“唉,要是我不經(jīng)常挨爹爹的揍就好了!”徐力士對那樣的生活無限向往。
“原來如此啊,要不姑姑很你爹去說道說道?”徐媛珍逗逗他。
“不不不,不用了。”小小身體的徐力士趕緊擺擺手,“自古慈母多敗兒,棍棒底下出孝子!我還是聽爹爹的話吧?!?p> 徐媛珍聽著好笑:“原來力士這么怕你爹呀?說話還一套一套的?!?p> “哎呀,姑姑~我這不也是聽別人說的嘛!您可別跟爹爹說,要不然,他天天打我可怎么辦?”徐力士跑到徐媛珍的跟前撒嬌道。
“姑姑沒說和你爹爹說呀?”徐媛珍奇怪的問,可她剛才確實有那個心思。
“哼,我見好多大人都是這樣,老是愛學(xué)孩子說話。姑姑,您不會吧?”徐力士實話實說。
“這個……不會……吧。”徐媛珍突然覺得,自己原來也是個俗人啊!
正在一大一小說話的空檔,有小孩兒的哭聲傳來。
徐力士趕緊跑到搖床前瞧了瞧:“姑姑,不是妹妹在哭呢!”
“嗯,姑姑知道,隨我出去看看,那是你另一個弟弟的哭聲?!毙戽抡溲杆倨鹕沓鲩T。
她怕那孩子把藍(lán)知意吵醒。
出了房門,就見藍(lán)易之被奶娘李黃氏抱了過來。
“夫人,這孩子可能是餓了,那西院兒的奶娘聽說被裴姨娘叫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這么長時間不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這樣呀,沒事,暫時就讓他吃點兒桃子的奶水吧,現(xiàn)在天色不早,等明早出府再去找個奶娘?!毙戽抡滏?zhèn)定道。
“行,那我這就把少爺帶走。”李黃氏走的迅速。
這藍(lán)易之在今日的宴席散后,就被抱到了這東院兒。
那西院兒的奶娘肯定是受了那裴姨娘的囑托,故意在該給少爺喂奶的時候有事被叫走的。
既然把孩子給了她,再想要回去,門兒也沒有!
徐媛珍想到今日中午在客廳的事,就心中恨恨。
她要把易之當(dāng)成親的來養(yǎng),慢慢讓那女人嘗嘗失子之痛。
一個青樓女子進(jìn)了這府里,就該安分守己一些,竟然敢妄想不屬于她的東西,那就得付出點兒代價!
她不明白,藍(lán)有才怎么糊涂到那個地步,就算對她這個正妻沒了感情,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總得顧著臉面吧,好歹做做樣子,也省的落人口舌,污了官生。
既然他不把她這正妻放在眼里,那她就讓他除了這倆孩子再無子嗣。
她不會再讓別的女人懷上身孕的。
雖然那女人現(xiàn)在年輕,可再過幾年,瞧著吧,還有更年輕的。
徐媛珍現(xiàn)在想到藍(lán)有才在娶裴姨娘之前在床上對她的甜言蜜語百般呵護(hù),她就恨,那些招數(shù)都不知和那女人練了多少次了,現(xiàn)在想來真是惡心。
枉她還以為藍(lán)有才愛她如初呢!
嘔,嘔。
“姑姑,你怎么了?”徐力士擔(dān)憂的問,他有點無措了,不知如何是好。
徐媛珍扶著門框擺擺手:“沒事,沒事,姑姑沒事,一會兒就好!”
她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進(jìn)了屋里,徐媛珍做到桌前,喝了杯茶,這才好了一些。
“力士,以后娶妻要一心一意知道嗎?”
徐力士看到姑姑如此難受,他也有點兒難受了,“嗯,知道了?!?p> “乖,真乖!”
徐媛珍不是個愛哭的人,她絕不允許自己為不值得的人哭。
她就是難受。
“我讓桃子給你騰個床鋪出來吧,天也不早了,咱們洗洗睡吧好不好?”徐媛珍笑的勉強(qiáng)。
“嗯,我想和妹妹睡!”徐力士想到妹妹,又噔噔噔的跑到搖床前看了看。
“好好好,我這就讓桃子給你的小床搬到妹妹旁邊。”徐媛珍被逗笑了。
今天對徐媛珍來說,也不算是個壞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