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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最知心

第19章假亦真時真亦假

此花最知心 寫著呢 2060 2019-04-16 08:00:00

  “意兒,不要輕易嘗試,就算我告訴了你,這種方法對此時的你來說也并不適用,你看這個花盆的底部,一般的花盆底部都是三個孔兒,這個花盆卻只有一個孔,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那就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靈魂入口,而他需要大量的鮮血來澆灌,但具體的方法我還并不知道。

  當時我發(fā)現(xiàn)你時,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幾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如果沒有李神醫(yī)的及時趕到,想必你在那時就不在人世了?!蹦饺莶┧坪醪碌搅怂{知意的想法,不禁擔心的說道。

  但他嚴肅的警告對此時的藍知意毫無用處。

  慕容博看著藍知意抱著花盆似乎陷入了魔怔,他頓時有些后悔告訴她這些事情了。

  “意兒,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慕容博皺著眉頭對藍知意喊道。

  “聽到了,聽到了?!彼{知意不在意的隨口回道。

  她不知道她此時看著那只金毛大藏獒眼睛的雙眼已經(jīng)慢慢染成了紅色。

  慕容博無奈,抬手在藍知意的后頸點了一下。

  藍知意瞬間昏迷。

  慕容博輕輕的把她抱起來,平穩(wěn)的放到軟榻上,細心的給她蓋上了薄被。

  “你不該對她如此!”慕容博對著虛空輕輕的呢喃。

  這句話散在黑暗里,歸于虛無。

  只有那花盆上的金毛敖犬在他這句話后,又安靜地閉上了黑沉沉的眼睛。

  有些事情,慕容博對著這塵世之人是無法出口的。

  他自從見到這個花盆后,就常常的做些光怪陸離的夢,這使他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這件事他對誰都不曾說過,就連最最親密之人也是如此。

  可想而知,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有時,慕容博會覺得,自己是被神所遺棄后,投放在了一個虛假的世界里。

  上天對他們太過殘忍,讓他們經(jīng)受了各種磨難和考驗,但仍覺得不滿足。

  這種痛苦永無止境,甚至還會有無限的循環(huán)往復(fù)。

  一次次的讓他們想起又讓他們忘記。

  慕容博走至圓桌前,低頭沉默的看著那安靜的空花盆。

  他幾十年來,找了各種各樣的人做過許多次實驗,他們都很容易被這花盆上的敖犬所蠱惑,但唯有他是個例外。

  這是件多么可笑可悲的事情啊!

  那頭敖犬,它能讓人沉入夢中無法醒來,也能剝離人的三魂六魄,使其靈魂不全。

  遺忘。

  是它最殘忍的一個本事了。

  他并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灑脫,他懼怕的東西很多。

  他怕失去他在乎的人和事,怕生靈涂炭,怕生老病死,怕妻離子散,怕家破人亡。

  他只是個普通的人,他也只想當個普通的人。

  可,總有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在拉扯他,蠱惑他,讓他放棄三千塵世,回歸本質(zhì)。

  可他不愿,不想!

  有多少次,當他看著那花盆要把它砸了時,那只敖犬就會睜開眼睛,蔑視的看著他。

  這多么可笑!

  它只是個不會說話的牲畜而已!

  可當他把它砸了后,那花盆又會在第二天,完整無暇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不論是何種方式。

  它明明是意兒先發(fā)現(xiàn)的,卻總是不經(jīng)意的黏著他,這是何道理?

  “你是個不詳之物!”慕容博淡淡的說。

  那敖犬隨即睜開沉沉的眼睛,慕容博看懂了它眼中對他的嘲笑。

  慕容博不知道這敖犬對藍知意施了什么魔法,這一晚,他等的煎熬。

  次日,藍知意漸漸醒來,睜開眼睛的瞬間,慕容博就知道,原來的妻子醒來了。

  “夫人身體可好?”慕容博嘆了口氣問道。

  “無事,我怎么會在此?”藍知意平靜的說道。

  “夫人自半月前昏迷后,您舍棄掉的魂魄回來了?!蹦饺莶┐藭r的神色并不好看,但他盡量溫和的說道。

  “是嗎?她怎么樣?”此時的藍知意只是隨口一問,并不是真想知道。

  慕容博看著此時冷漠的藍知意,威嚴的魯城城主,恢復(fù)了以往的灑脫:“哈哈,哈哈,不提也罷,你們本就一體,相似之處倒是很多!”他看到了藍知意臉色的蒼白無力。

  “是嗎?”藍知意笑了笑,她對自己身體的狀況看了一眼,就了如指掌,并不需要多加詢問。

  “我就要死了嗎?”她不在意的問著。

  “不,你不會死的!”慕容博對她如此輕描淡寫的提到死亡,有些痛心。

  她原不該是這樣的。

  “不用擔心,我知道還有她,這是個詛咒,是對我的懲罰,我已無力尋回初心,這是我應(yīng)得的,能在最后讓你見到她,而且還是在如此年輕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藍知意的聲音,綿軟無力,卻又透著剛強倔強。

  慕容博伸手拉住藍知意無力舉起的手臂,默默不語。

  他此時明知他們離別在即,可他就是無法說出任何挽留的話,那些話語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時間悄悄流逝,他們互相望著。

  那眼里盛著的情意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藍知意首先打破沉默,虛弱的說道:“我不疼,也不痛,我,很高興……”

  慕容博聽到這里,笑著留下了一滴淚:“是嗎?我明白!”

  離別,對慕容博來說太過沉重。

  這一日,他足足和無知無覺的藍知意呆了半天。

  他走不出這間屋子,他站不起來,他,腦里一片空白。

  “意兒,你不會孤獨太久的!”慕容博笑的滄桑。

  再次拿出黑匣子里的花盆,他撫摸著敖犬的身體,使它睜開了眼睛,舒展了身體。

  “帶我回去!”慕容博篤定的說道。

  只見那敖犬,威武的站起身,抖了抖金色的毛發(fā),在花盆上悠閑的走了一圈,回到了原位,又趴了下去,好似累極了,眼皮無力的耷拉下來。

  在看那花盆時,只見上面迅速閃過幾個字。

  時間回流,滴血滿盆。

  慕容博毫不猶豫的拿過掛在石壁上的一把鋒利匕首,劃破了中指。

  十指連心,只有這心頭血才能裝滿這花盆,這實驗他曾在一些死刑犯身上試驗過。

  凝聚全身血流,聚于中指而出。

  一個時辰后,在這間石室里,兩具尸體安靜的躺在了血泊中,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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