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挑剔的顏色·其一
“我反對!”王林森舉手投出了第一個反對票。
懶哥攤了攤手,環(huán)顧四周然后問道:“還有誰投反對票嗎?”
然而在座的幾位無人舉手,這也就意味著王林森成了整個畫室里唯一一個投反對票的人。
畫室里安靜的很,要形容的話可以說是落針可聞。
“訊哥!”王林森見局勢不利,便拉住我的手向我求助。
“呃……我覺得這的確不太好,不過嘛……我選擇投贊同票?!?p> “你!你特么……”
懶哥見大局已定,而且唯一的反對分子王林森顯然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于是便輕輕拍了拍手宣布道:“那么,我們這次的寫生地點就定在隔壁城市了!今天不畫畫了!大家做好準(zhǔn)備,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啦!”
“尼瑪啊?。 ?p> 大家聽到了散會的命令立即拿著自己的手機做鳥獸散,留下了王林森一個人一臉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的站在原地……當(dāng)然,還有他親愛的兩個舍友。
我實在是感覺于心不忍,于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實這沒什么不好的兄弟,相信我……那個什么,在自己家門口寫生也不失為一件樂事,不是嗎?”
啊,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我還是很同情王林森的。
原本之前畫室里放出了消息,說是不就是之后要外出寫生。
所謂寫生就是指從大自然取景、物、元素的繪畫。室外寫生也可在畫室里完成,不過寫生不同于靜物畫,在靜物畫里即使無活力的對象仍會顯現(xiàn)出它的自然狀態(tài)。寫生素描以及其他像人體寫生和臨摹平面作品等練習(xí)常常是藝術(shù)家課堂練習(xí)的一部分。寫生素描作品除了可當(dāng)作藝術(shù)作品之外,也可作為在畫室進一步繪畫的筆記或研究使用。
說白了就是回到自然,畫著風(fēng)景和花花草草什么的。其意義在于掌握技法和對顏色的感受,出不出什么作品也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收集素材和研習(xí)技法。
再說的更直白一點——我們是出去玩的。
不過這件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秋天。我尋思,這要是學(xué)生們不集體請愿的話這事兒是不是要拖到過年。
在寫生這事終于定下來之后,我們宿舍的三個人激動的一晚上都沒睡著。
然后寫生地點就定在了離我們最近的隔壁的城市——一個以旅游而聞名的城市,盡管那個美麗的旅游城市就在我們城市旁邊,但是我卻只去過一次。我們這次目的地的名字是山武市。
而我唯一的一次去那里的原因,就是現(xiàn)在王林森抓狂的原因。
“哪有在自己家門口寫生的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江南小鎮(zhèn)呢?我的海濱小城呢????!”聽著哀嚎的聲音,如果不是因為怕疼的話,王林森應(yīng)該已經(jīng)以頭搶地耳了吧?
沒錯,山武市,是王林森的故鄉(xiāng),土生土長的故鄉(xiāng)。我之前去的那一次就是暑假去那里拜訪王林森。
而且更巧的是,我們要去的梨園啦,客居門河啦這些景點……距離王林森家只有五千米左右的樣子。要知道,王林森從小長到大,去這幾個地方的次數(shù)多的數(shù)不過來,放假什么的時候騎個自行車就去了。
對于我們來說,這次的寫生是新鮮的有趣的,但是對于王林森來說嘛……就跟平時無聊的周末一樣。
“枉我這么期待,畫室就給我搞這個?”王林森在畫室里來回踱步,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因為吃不到蜂蜜而著急的狗熊。
郭柳行也在旁邊,不過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索性就在一旁干看著了。
實在是太慘了,我?guī)缀醵疾蝗讨币暋C髅髯蛱靹倓偡磐炅诵〖倨诨氐疆嬍?,結(jié)果今天就接到通知明天要回家。我們放松身心的玩樂到了王林森那里卻變成了快樂老家。
王林森無能狂怒了好一陣,最后他也不得不認(rèn)命,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宿舍打點行囊包裹準(zhǔn)備回家了。郭柳行也跟著回了宿舍和他一起收拾。
我自己一個人在畫室里呆了會兒,然后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了四下無人,然后便順著畫室的樓梯到達了四樓上面的天臺。
我反手把后面的鐵門鎖上,徹底隔斷絕了有人上來撞見我的尷尬局面。
我走到了天臺的一個小涼亭下面,在涼亭的下面有一張桌子,桌子下面的柜子里裝著各式各樣的紙張和墨水。
現(xiàn)在是每天固定的練習(xí)時間。
自從夏天我確定了目標(biāo)開始已經(jīng)過去四個多月了,自那天起我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天臺練習(xí)甲骨文,材料和場地均有懶哥傾情提供。
懶哥收到了爺爺?shù)男乓院蟠饝?yīng)了每天指導(dǎo)我練習(xí)符文,并保證會傾盡所學(xué)。雖然不知道爺爺在信里寫了什么,但是看懶哥飄飄然的樣子,應(yīng)該是給了懶哥不少好東西吧。
拜修普諾斯所賜,我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一些符文,這讓我在這四個多月里輕松了不少。
不過關(guān)于收集初原符文的頭緒我卻一點也沒有,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tài)。
“書寫符文和激活符文只是最最基礎(chǔ)的用法。”
懶哥這么和我說道。
單一的甲骨文力量是有限的,兩個符文合并使用的話會提高這種上限,三個,四個亦然。就使用方法來說,三個或者三個以下的符文合并使用方法一般被稱之為“術(shù)”。好比是單個的字或者單詞,雖然具有意義但是表達的內(nèi)容很有效。
三個以上的符文被特殊的方法連接起來,借此引發(fā)超出符文本身力量的方法被稱之為“法”。就像是短語,精煉而且含有超出字詞本身的意味。
眾多符文相輔相成,通過特殊的方法連接起來,在做好事先準(zhǔn)備的情況下,只需要一點點神秘就可以引動摧枯拉朽的力量,這種方法被稱之為“陣”。就像是語言,通過字詞可以表達出百般含義。
最后。
將記述的古老傳說重現(xiàn),通過極為奧秘和古老的咒語再現(xiàn)人們心中的傳奇,這種方法被稱之為“靈”。就像是書本,他的所有文字只為了描述和再現(xiàn)。
這就是符文的基礎(chǔ)運用——陣靈術(shù)法。
因為我之前學(xué)習(xí)了一些術(shù)的符文,所以我每天都會來天臺練習(xí)一下。
我把三張發(fā)黃的撲克牌大小的紙片放在了桌子上,將它們排列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然后……按照記憶中的順序,兩個代表了“風(fēng)”的符文在下面,一個代表“凝合”的符文在上面,紙張的周圍用細若蚊足的符文固定和連接,期間輕聲吟唱咒文。
甲骨文——涌動之風(fēng)。
一個比較常用的“術(shù)”類符文,通過壓縮和凝聚兩個風(fēng)符文的力量而產(chǎn)生遠勝于兩個單純風(fēng)符文的風(fēng)壓。
我往里面注入了神秘,試了試符文內(nèi)部神秘的流通情況,確認(rèn)流通正常。
嗯,現(xiàn)在制作這種“術(shù)”類的密章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是什么難事了。
為了保險起見,這次離開畫室的時候我要準(zhǔn)備好足夠的密章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唯一的問題是攜帶過多的密章的話會導(dǎo)致神秘過多,這樣的話稍微有些能力的符文師就能察覺到。這樣做的話是會引來麻煩的,就好像是森林法則也一樣。
這或許會成為一些麻煩事的起因,雖然也有一個符文師周圍的神秘濃度越高越是沒人敢惹這樣的說法,但是這樣的因素還是減少為妙。
我在抽屜里面拿出了幾個前幾天畫好的密章踹在了兜里,雖然數(shù)量少了些,但是這幾個是畫的最好的,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次外出寫生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我打開了天臺的鎖下了樓梯,回到了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