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丈給我們的?!?p> “我就是看幾天,又不是不還給你們?!?p> “可是,師叔祖……”
“你這孩子怎么婆婆媽媽的。”
為什么?因?yàn)檫@劍譜如今是高越的東西,所以他相當(dāng)珍惜。
“師叔祖,您怎么和東方師伯一樣啊……”
“什么一樣?”
孫櫻琪伸手打住高越,說:“前輩,我們?nèi)绾蜗嘈拍欢〞€給我們?”
蕭遙一聽這話貌似是同意自己借走了,便高興地說:“那自然是以我?guī)熜值拿u(yù),這你們信得過嗎?”
“前輩,天師我們自然是信得過,可您嘛,難說。”
“我怎么就難說了?那我發(fā)誓行嗎?”
說罷蕭遙便舉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著天說:“如若我蕭某人日后不將《合劍術(shù)》歸還給二位,那我便從此不姓蕭!”
高越一聽這誓發(fā)的實(shí)在是太過于狠了,連忙恭聲道:“師叔祖,您發(fā)這誓作甚,我們借你看幾天便是?!?p> 孫櫻琪拉了一下高越,說:“前輩,我們同意借給您,不過您得給個期限,日期一到就立刻歸還。”
蕭遙兩手一拍,“好!”然后他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其實(shí)我本就不姓蕭,逍遙是我的名,那個‘逍’不是‘蕭’,是‘逍遙’的‘逍’?!?p> 高越傻眼了,而孫櫻琪還是神態(tài)自若,就好像她早就料到一樣。
孫櫻琪拍了拍高越,“喂,你不想讓你師叔祖見一見那幾招嗎?”
高越拍了一下頭,說道:“對啊,我給忘了?!?p> 逍遙耳朵很尖,“什么招?”
高越恭聲道:“師叔祖,是我自創(chuàng)的幾招劍術(shù),拔劍術(shù)?!?p> “拔劍術(shù)?出去讓我瞧瞧?!?p> 高越應(yīng)聲走出了道觀,逍遙的孫櫻琪隨后也來到了道觀前的空地上。
高越將拔劍三式示給逍遙后收劍看著逍遙。
逍遙沒有說話,端著下巴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高越見此便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等著,孫櫻琪也陪著他在等。
過了很久,逍遙開口了,“不錯,你這劍拔的很快,再練幾年便可以和神滅堂的‘拔刀術(shù)’不相上下了,只是……”逍遙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這腿法是‘俠客行’吧?”
高越拱手道:“師叔祖,正是‘俠客行’的腿法?!?p> “不夠快,就算你學(xué)的是他們的內(nèi)功也還是不夠快,配不上你拔劍的速度?!?p> “……”高越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孫櫻琪拍了他的頭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
“哦哦哦!”高越明白了孫櫻琪的意思,馬上作揖行禮,“還請師叔祖為弟子做批改?!?p> “你們等一下?!卞羞b說完便轉(zhuǎn)身回到了道觀里,不知去做什么。
許久,逍遙從道觀里走出,手里拿著一張紙,紙上寫了一些字,“給,把腿法換成這個,回去好好練。”
高越結(jié)果那張紙,看了看,孫櫻琪也湊過來看了幾眼。
高越收好那張紙作揖行禮道:“謝師叔祖?!?p> “沒什么事的話就走吧,再有事你們翻遍群山也找不到我。”
“那師叔祖,我們就……走了啊,你可別忘了把劍譜換給我們。”
連高越的名字都沒問,就直接要打發(fā)人走。“走吧走吧?!卞羞b又是先前招呼那群弟子離開的話,“快走吧?!?p> 高越和孫櫻琪行禮后便一起離開了。
走在山路上,高越忽然問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何事?”
“師叔祖沒有告訴我們還書的日期。”
“好像真的沒有,而且也沒問你叫什么?!?p> 高越立馬掉頭往回走,孫櫻琪一把拽住了他,“回去干嘛啊,你忘了前輩怎么跟我們說的啦?想找也找不到他?!?p> “那師叔祖得看到何年何月啊?!?p> “你很著急?”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既然方丈送給了我們,那便是我們的東西,不在自己手里不自在。”
“你現(xiàn)在又不練,在前輩那多放幾日又如何?”
高越想了想,覺得也是,雖說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备咴酵蝗唤辛艘宦?。
剛轉(zhuǎn)過身去準(zhǔn)備走的孫櫻琪嚇了一跳,“怎么了?”
“我忘了怎么來的了?!?p> 孫櫻琪沒好氣地瞥了高越一眼,“我記得,走吧,笨死了?!?p> 不知怎的,高越和孫櫻琪待在一塊話突然有一些多,而且性子也有一點(diǎn)點(diǎn)放開了。
“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師叔祖不姓‘蕭’了?”
“嗯,姑姑跟我說過這事?!?p> “姑姑?孫峰主嗎?”
“嗯。”
“那師叔祖姓什么?。俊?p> “好像姓蓋……”
……
晚飯后,天師將高越和高靖叫到了他的房里。
“師祖,您找我們。”
“來啦,來,進(jìn)來坐?!睖睾偷乩先藢χ麄兇认榈卣辛苏惺?。
老天師的眼睛很干凈,像是一汪清泉,他問坐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徒孫:“你們可還有恨?”
高越和高靖回想起往事,臉上出現(xiàn)了痛苦的神情,隨后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捫心自問,他們的心中痛苦大于仇恨,而且隨著時間恨意也在微慢地變淡。
“可曾想過去報(bào)仇?”
二人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佛宗有句話叫‘冤冤相報(bào)何時了’,你們?nèi)羰菍こ穑菍硭麄兊淖铀帽銜碚夷銈儗こ?,這樣一代一代不就都活在仇恨中了嗎?”
“區(qū)區(qū)一本兵法,能鬧出什么風(fēng)雨來?”
“從先秦到大宋,有多少好的兵法,不照樣也沒聽說誰靠一本書無敵于天下嗎?”
“仁者才無敵?!?p> 高越聽到這里,有話想說,但是卻沒有開口。
老天師示意了一下,“說吧,孩子?!?p> “師祖,忘了仇恨,那我們死去的族人,誰會為他們伸冤呢?”
老天師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作惡自有天收?!?p> 高靖這時說:“師祖,您常常與我說這些話,可是老天卻不曾眨過眼,我們的族人還是不斷地遭受著苦難,天罰到底何時才會降臨?”
“該降臨的時候就降臨了?!?p> 有些時候,很多想法不是多勸幾句就能放下的,老天師活了百余年,看得比絕大多數(shù)人要通透,可高越和高靖畢竟只是十多歲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沒經(jīng)歷過,況且滅門之仇不共戴天,老天師說再多都無法改變他們的決心。
出了門,高越說:“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了解到什么書信聯(lián)系?!?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