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的石頭擋住了照在牧樺臉上的燈光。
灰黑的陰影,一臉的血跡,再加上已經(jīng)被打的扭曲變形的臉,讓他的模樣看起來異常猙獰。
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計較這些。
這算是為愛死嗎?
他不敢確認,但能確認的是,牛二肯定是不能讓自己活了。
到了現(xiàn)在,他最想見一眼的,應該就是牧小野了。
倒不是希冀著自己的這個‘侄子’能救命,只是臨死前想見一面。
看到他好,自己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不知是上天突然的憐憫,還是自己的回光返照,他想,他應該是看見牧小野了。
不過此時牧小野的臉上可不是往日的那種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的憤怒!
石頭的陰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就連牛二那顆反光的頭顱也是一晃,突然暗淡。
嗎的,老天非要這個時候顯靈嗎?
早干什么去了?
這一刻,牧樺笑了。
如果不是被暴打的站不起來,他真想跳起來跑到廣場上扭一段,可現(xiàn)在是身體不允許。
而同一時刻,正圍著牧樺開懷大笑的地痞,突然像是被人用手扼住了喉嚨一樣。
原本高亢的笑聲,戛然而止。
“臥槽尼瑪?shù)呐6?!?p> 牧小野如同瘋了一般,沖向這十幾個地痞,猛的一腳將牛二踢飛。
除了那句咆哮,十幾個地痞再次聽到的就是拳頭劃破空氣,砸向自己的聲音了。
牧小野的眼睛已經(jīng)赤紅,所有的憤怒都隨著自己拳頭發(fā)泄。
太祖長拳,本就是一門戰(zhàn)場中實戰(zhàn)的拳法,招招都是攻向?qū)Ψ降囊Γ貏e是在面對人多的時候,威力才更是明顯。
帶著嘶吼的怒拳,拳拳到肉,每一次擊打在地痞的身上的力量,都勢必造成對方的骨折。
啪啪的聲音,不光是拳風,還有骨裂。
幾拳過去,地上就躺倒了七八個地痞。
“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牧小野憤怒的看著這幫地痞,咆哮道,“走一個,我殺你們?nèi)遥 ?p> 他是真豁出去了,看到牧樺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慘不忍睹,這場面著實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
看到這陣勢,剩下的幾個地痞也是噤若寒蟬,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站那不動。
膽大的,現(xiàn)在雙腿也已經(jīng)不聽使喚的打軟;膽小的,早已大小便失禁,抿著腿,彎著腰,哭爹喊娘的顫抖。
牛二早已在之前的一擊中倒地,現(xiàn)在又被牧小野一踢提到了牧樺的身邊。
“牧爺!”牛二扯著嗓子喊,“誤會!牧爺!”
“誤會你麻痹呀誤會!”
牧小野跳到了牛二的肚子上,看著牧樺,“還能打人不,叔?”
小胖哥這會兒是有心無力,咧著嘴不知道是疼,還是在笑,輕輕搖頭。
“那還能堅持不?”
牧樺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牧小野,“那你就看我表演,誰敢欺負你,下場就是這樣!”
牧小野雙腳起跳,在牛二的身上來了一段‘肚皮舞’,“怎么樣!軟和吧!”
牛二是徹底沒招了,在發(fā)現(xiàn)牧小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圈人都早已不是這家伙的對手了。
實力懸殊,他得認!
他的洪星哥,這會兒不在身邊,他的囂張沒有支撐點。
“牛二爺!問你話呢?軟和不?”牧小野停下來看著牛二問。
“牧爺...您說...”
他想起了姜小白打他時,問的那句‘夠勁不’,那次的經(jīng)驗告訴他,不能貿(mào)然回答這種問話。
他想擠出一點笑,可是一咧嘴,比哭還難看。
牧小野沒再搭理他,反而是看了看躺倒在地的一圈地痞。
“都特么的給我站起來!”
十幾個地痞相互攙扶著走到了牧小野的面前,神情沮喪。
“剛才不是挺開心的嗎?怎么不笑了?笑一個!”
牧小野猛然站起身,走到這十幾個地痞面前,一巴掌一巴掌的扇過去。
“笑!會不會笑!”
“...哈...哇!”
原本的想努力配合下,誰知道大部分一張嘴,卻都是止不住的哭。
多年以后,這幫改邪歸正老地痞,還會時常想起在休城廣場變的這個場景。
往事都歷歷在目,他們見識了一個人的憤恨,可以達到什么程度。
他們也見識了人性,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
你怎么欺負別人的,人家是怎么還回來!
“剛才牛二爺不是說要長長見識嗎?都過來?!?p> 牧小野指著地上的那塊石頭,那是牛二準備要砸死牧樺的石頭。
“我得滿足他的這個要求!一個一個來,搬石頭,給我砸牛二爺?shù)耐饶_!我讓他好好長長見識!”
沒人動,沒人敢動。
“誰不砸,我砸誰。誰砸不斷他的骨頭,我就讓誰的骨頭斷。排好隊,一個一個來?!?p> 牧小野也不發(fā)怒,只是盯著一群人,緩緩的說。
他的目光從一個一個人的臉上掃過,“誰先來?”
終于有人走了出來,搬起石頭朝著牛二的腿上狠狠的砸去。
“啊!”
牛二一聲慘叫,他瞪著砸他的人,甚至這種憤怒程度比看著牧小野還強烈。
骨頭碎裂,這聲音猶如魔鬼的呼吸,在每一個地痞的耳邊起伏。
一個接著一個,搬起石頭,砸!
這種胳膊腿的斷裂,并不足以要了牛二的命,但卻足夠疼。
牧小野不想要他的命!
有些時候,讓人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幾乎是一夜之間,休城的地痞就突然間就消失了。
沒人知道他們都去了哪里。連洪星也沒能夠找到他們。
而演武廣場旁邊的巷子口,只留下了一個四肢已經(jīng)成了鼻涕,還在喘著粗氣的光頭牛二。
“你這是做了什么?”
姜小白找到牧小野和牧樺的時候,地痞們已經(jīng)走了。
牧小野扶著牧樺站在巷子口,地上是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牛二。
“幫我叔出出氣。”牧小野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
“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看著地上的牛二,姜小白眉頭微皺?!昂尾灰坏稓⒘怂?,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打雷的時候,你可不能站在她邊上,容易連累你...”牧小野在牧樺耳邊輕輕的說道。
“知道了...”腫著臉,牧樺輕聲的贊同。
“你們在嘟囔什么呢?”
“我說,他這是咎由自取,死了太便宜他了!”
牧小野笑著說道,“我給你說個秘密,我就是被他打死的,你說——我過分不?”
“瞎說什么呢!”姜小白白了他一眼,“趕緊走吧,天都快亮了!”
“忘了!今天小老頭還要找我考草藥知識呢!”牧小野猛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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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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