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溫鐵青著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算泡妞失敗,也不至于當(dāng)眾扇耳光吧?尤其被女生當(dāng)眾打臉,這要是傳了出去,以后還怎么在學(xué)?;欤?p> “你最多只能坐十分鐘!再敢廢話連篇,毛手毛腳,我立馬讓你活見鬼!”程桾的聲音冷冰冰的,聽起來居然有點兒滲人。
“十分鐘?”
胡溫捂著臉,冷冷地望了程桾一眼:“呵,我明白了,即便我把座位讓給凌芓涵,你問他還敢不敢繼續(xù)坐這里?”
“至于你想讓我活見鬼?好吧,有什么本事兒盡管使出來,咱們走著瞧!”
撂下狠話,胡溫氣呼呼地沖出了教室。
“凌芓涵,胡哥的話你也聽到了,別忘了你的青眼窩子是怎么來的,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胡溫的一個同班小弟,惡狠狠地瞅了凌芓涵一眼,也跟著胡溫從后門沖了出去。
“小子,你玩大了,好自為之!”前兩者都撂下話了,胡溫的另一名同班小弟自然不甘落后,冷冷說了一句,也奪門而出。
“關(guān)我屁事兒!”凌芓涵臉一黑,這賬不能記到我頭上啊。
三人的離開,老朱至始至終沒吭過氣兒,完全擺出了一副旁觀者的姿態(tài)。
凌芓涵徹底服了老朱這貨,你丫的要是對我一視同仁的話,我保證就算你把臉伸過來,我也不會打死你,頂多打個半身不遂就夠了。
“好了!”
見事態(tài)暫時平息,老朱嘴里才蹦出來這么一句話:“同學(xué)們安靜,繼續(xù)上課!誰來說下,剛才的三角函數(shù)講到哪里了……”
……
十分鐘里,老朱早被凌芓涵罵成狗了。
看了看課堂里的時鐘,凌芓涵大大咧咧地走進(jìn)了教室,朝著最后一排魏鎖的方向走了過去。
“芓涵?”程桾眉頭一皺,盯著凌芓涵的背影,最終起身跟了過去。
來到魏鎖身旁,凌芓涵屁股還沒挨到凳子,魏鎖整個人就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還不待凌芓涵發(fā)問,余光下有個身影靠了過來。
凌芓涵轉(zhuǎn)頭一看,原來程桾這丫頭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尾隨了過來。
“凌哥,程姐,你們慢慢聊,我去前面透透氣兒!”魏鎖嘿嘿一笑,拿起課本屁顛屁顛地朝著前面的空桌小跑了過去。
“死皮賴臉有意思么!”凌芓涵小聲嘀咕了一聲。
本來呢,他想翻翻課本隨便看看,卻發(fā)覺什么都沒帶,索性背對著程桾自顧自趴在桌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打定了主意,不管程桾如何整蠱,他也不再多說一個字兒。
凌芓涵不開口,不代表程桾會就此沉默。
“芓涵,那胡溫一介凡人,你用不著怕他。也不知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竟擁有了正常的身體。能變回正常人,真替你高興。”
“其實,我看出來了,你什么都記不起來了。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過,這‘夢魂鏡’的確是你的東西,它的名字也是你起的,也只有你懂得如何正確地使用它!”
程桾坐在了凌芓涵身旁,聲音有些落寞。
“我知道你在裝睡——”程桾正說著話,突然站起了身子,目光掃向了黑板前的老朱,神色變幻不定。
就在程桾轉(zhuǎn)頭的前一刻,老朱凌厲的目光也赤裸裸地投了過來。
咦?奏效了!
感覺程桾起身了,凌芓涵嘴角微微一翹。他本以為程桾會繼續(xù)胡言亂語下去,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退縮了。
就在他回頭的瞬間,正好看見程桾將古色鏡子塞回了懷里。
讓他不解的是,程桾臉色變得很差,幾乎慘無血色。
不由得,凌芓涵順著程桾的目光望了過去。
“老朱?”
皺了皺眉頭,凌芓涵一時搞不明白狀況。不過,有一點可以看得出來,程桾似乎十分懼怕老朱。
究竟是什么原因,凌芓涵自然不得而知。
“芓涵,跟我走!”不及多想,程桾一把拽住了凌芓涵手腕,瞬間拖行了三四米。
“搞什么?”太快了,凌芓涵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錯愕不已。
你害怕一個代課老師,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你害怕了,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難不成臨走之際還想明目張地膽地把我這個大活人擄走?
凌芓涵嘗試掙脫,使出的力氣卻完全石沉大海。
他不由暗暗心驚。
真沒看出來,這丫頭的力氣勁兒居然這么恐怖。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全身力氣也敵不過這丫頭的一只手掌,還有么有天理了。
“慢著!”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兩人馬上沖出教室,老朱陡然一聲厲喝。
頓時,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教室后門“咣”地一聲莫名其妙地關(guān)了起來。
一時間,教室里氣氛有些詭異。
眾人驚異不已,個個都默不作聲,疑惑的目光不時游走在雙方之間,明顯是等著下文。
“程桾同學(xué),你上課期間私自走動,還竊竊私語做些小動作,我已經(jīng)夠?qū)捜菽愕牧恕?赡悻F(xiàn)在更加的肆無忌憚,竟妄圖強行擄走我的學(xué)生。這樣做,未免不妥吧?”
老朱淡淡一笑,眼中輕蔑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朱箜?你居然還沒死!”
程桾神色凝重。面對這位老師,她竟沒有絲毫的尊敬之色:“倘若我和芓涵走不出教室,我很樂意將‘夢魂鏡’變成碎片,至少,芓涵自己可以離開?!?p> “不過,你和那位恐怕會永遠(yuǎn)囚禁于此了吧!”
“哦?”
朱箜手指輕彈,兩指之間的半截粉筆好似射出槍膛的子彈一樣,“砰”地一聲就射進(jìn)了黑板里。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朱箜若無其事地朝著程桾走了過來:“事已至此,告訴你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十七年了,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我早受夠了這種假惺惺的生活。那位存在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只要守著凌芓涵,總有一天你會親自把‘夢魂鏡’送上門來?!?p> “哈哈,我現(xiàn)在還真佩服起自己的耐心?!?p> 凌芓涵云里霧里。
聽這話的意思,程桾和老朱之間恩怨似乎和自己脫不了干系。
難不成,老朱十幾年來一直陰魂不散也并非偶然?
夢魂鏡?
歸根結(jié)底,問題似乎出在了那面古色鏡子上。
究竟怎么回事,凌芓涵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