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過我母親?……何時去的?怎,怎么出現(xiàn)的?!”
我心里打顫,生害怕他冷不丟的出現(xiàn)在王女士眼前,把人給嚇到,畢竟她歲數(shù)也大了。
不曉得是不是被他看出我的擔心,蒲靈殊斜著眼,流露出不滿的語氣問:“你希望我是以怎樣的方式出現(xiàn)的?——就那么不放心我嗎?——操閑心!”
他說著略帶惱意的擰起我戴著的口罩然后一松,皮筋嘭的一下彈在我臉上,小痛小癢,惹得皮膚起了一層不小的戰(zhàn)栗。
“蒲靈殊——!”
我抓起他的手背作勢要咬,來表示我的不滿,誰知口罩礙事,不容易下口,他被我的蠢樣子逗得一樂,然后五官都隨著笑容散開,迷人不已。
“既然不方便,就別再戴著它了?!?p> “不行,沒了它我會……”
“你會怎樣?不能呼吸?——來汐,或許那只是你的心里陰影而已?!?p> 我一怔,腦子里閃過那個令人汗毛乍起、窒息駭人的夜晚。
“不行,不行。是我的喉嚨有問題,那里缺了東西,那里被人拿走什么才會這樣。”我丟了他的手,捂住口罩道:“它,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的!”
不然,我就會無所遮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種沒有安全感的恐慌感,和不能呼吸是一樣的讓人害怕!
“罷了吧!”
他坐上床沿,將我擁進懷里,“想戴著就戴著,總有一天,你會不需要它的。”
會有那天嗎?
我心里止不住悲涼起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從第一次在夢里跟她的搶奪之后,我就感覺到一切都在開始朝消亡的邊緣靠近,特別是剛才醒來后,周身的疼痛,仿佛是在告訴我,終有一天,我的靈魂會讓出軀殼,這副身體會成為另一個人的載體,到時的傅來汐——
將不復存在!
“王女士說,它們讓她把噬心蟲給我,看來是真等不及了,蒲靈殊,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我窩在他寬闊溫暖的懷里,輕松愜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能不能拜托你幫我照看一下我身邊的人,像我爸媽,阿喬婆周姨,還有賀然花霖啊這些。我知道這個拜托可能對你來說很麻煩,但真的,就當我不識趣,就當我欠你的,讓他們平平安安的不被它騷擾傷害,下輩子……”我在他背上拍了拍,忍著酸澀笑著繼續(xù)道:“下輩子我再來還你,好不好?”
臭脾氣的人,無論你怎么傷感的軟著陸,他都是臭脾氣,我被他沒憐香,沒惜玉的從懷里推開,道:“自己看重的人,就自己來守護,做什么要丟給其他的人?!?p> “蒲靈殊你……”
不知道是身體上的疼,還是心里疼的緣故,總之我的眼淚越過臉頰,鉆進了嘴里,苦澀無比。
他黑沉了臉,視而不見的扔下一句“我去給你找藥”后,就大跨著步子離開。
我傷傷心心,捂著被子將眼淚自產(chǎn)自消,大哭一場后,全數(shù)就這它擦了個干凈,索性一閉眼,又睡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