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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七七章 也或許是天倫

我成了仁宗之子 布袋外的麥芒 2110 2019-05-02 13:34:10

  殿前司的事兒,不用趙曦操心;宮女太監(jiān)論功行賞的事兒,也不用趙曦操心。

  可交代手噴子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了。

  娘娘那兒好說,仿佛趙曦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的玩意兒都正常。可老爹這兒,還是老陳琳陪著,可就得詳細說了。

  “曦兒,此物可推而廣之?”

  說了來源,也說了功能,更是把優(yōu)缺點都講清楚了??衫系€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也難怪,那怕事實上老爹已經認命了,知道自己守成都不寬裕,也不能說老爹沒一顆進取心。

  畢竟,這玩意兒他看到威力了。

  估計他都曾設想過,八十萬禁軍手持銅火統(tǒng)干翻大遼的情景……不,應該是先搞定大夏那個打臉的忤逆之徒。

  可惜……

  “爹爹,國朝缺銅,僅此兩把,孩兒便花費兩萬貫?!?p>  兩萬貫,這還是蹭了不少將作監(jiān)的佐料,若整體打造估計沒三萬下不來。

  這個趙曦信,就憑昨日開了一槍的結果,趙曦就知道,這銅管絕對是優(yōu)中選優(yōu)了,沙眼的處理,也做到這個時代的極限。

  畢竟是鑄造,不是機床車出來的。再打磨成如此精致的程度……對,這估計也少算了不少人工費用。

  所謂缺銅,算是個借口。其實,真正無法推而廣之的原因是朝堂。

  就老范那哥幾個弄個新政,還搞的是個半拉子工程。趙曦擔心他攛掇老爹干這事了,結果沒干成,反倒把技術泄露了。

  就現(xiàn)在的朝堂,趙曦是真不敢信。就現(xiàn)在文武的差別,連殿前司值守都作亂,真不敢信現(xiàn)在的武將對老爹的忠誠度。

  還是省著點吧,等穩(wěn)穩(wěn),最起碼皇家真有自己人時再考慮吧。就是那個大匠……

  “大伴,為曦兒營造此物的大匠,汝妥善處置?!?p>  這……那老頭手藝真心不錯。趙曦還等著以后用兩下呢。老爹這意思……

  趙禎能有啥意思?兒子所說的缺銅自然是事實,可朝堂所謂的二十年不言兵事才是最重要的牽絆。

  那怕這噴子百貫可以打造,估計朝堂相公也會駁回來。

  可手藝不能丟出去,得留在皇家。趙禎已經感覺到這玩意兒的威力了。

  昨日事后,陳琳跟他詳細說過此人。能到了都指揮使,還是殿前司這類勛貴子弟滿地跑的營盤,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琳說,即便如他,也很難短時制服,而曦兒就那么一下……這人就即刻斃命了。

  “爹爹……”

  趙曦第一次有反駁或者對老爹處置事情有了異議。

  這類大匠,是真正的大匠,已經不僅僅是手藝人或者工匠可以概念的了。

  若因為給自己做兩把噴子,就這么被處置……帝王,在有些事上,是沒法談人性的。趙曦懂,他只是單純的惋惜那手藝。

  “曦兒,莫多想。爹爹仁厚,自不會隨意處置人命。既然他已知汝之噴子,留于宮外自是不妥?!?p>  “內苑西北,本為汝開府建牙所備。今有此事,爹爹可令其打理東宮。待汝冠禮,此人便為潛邸之人?!?p>  趙禎是帝王,還是個有兒子的帝王,唯一的兒子。趙禎是帝王,還是個守成不足的帝王,對于權利他并不貪戀。

  所以,他一直在為趙曦準備著……

  “爹爹,孩兒……孩兒……”

  說實話,趙曦這時候是真感動,一點都沒做作,就是鼻子酸,想流淚。

  人說年紀越大,情感越脆弱。他本來就不是七八歲的孩童,而此時,他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爹爹對他的那份父愛。

  “莫這般,莫做小女兒之態(tài)。曦兒應該是堪比太祖太宗的千古帝王,且不可如此矯情。”

  矯情?這詞……或許老爹這時候才是最正確的語境吧。后世改變了太多詞匯的意思,趙曦都不知道到底哪個對。

  不過此時,老爹絕對是富含真情的。

  很奇怪,趙曦也覺得老爹今日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有些傷感了。

  趙曦不知道,可陳琳知道。

  就在昨日事后,還正當年的官家,在處置完殘局后,在延福宮竟然有個一時的恍惚。那一陣,根本喚不醒官家……本來陳琳欲宣御醫(yī)的,官家醒了。

  官家祖上似乎均有此病癥……

  “爹爹,此噴子每次使用后,需用通條清理,裝填彈丸時……”

  趙曦開始詳細的給他老爹講解手統(tǒng)的用法,很詳細,從來沒這般認真過。

  “爹爹,孩兒有兩把。欲獻于爹爹使用一把……”

  說真的,這是趙曦第一次對趙禎有了親人的感覺。

  一直以來,趙曦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爹,可那種親近一直體會不到,比跟娘娘的情緒要薄的多。

  而剛才就那么一瞬間,趙曦從心底認同這個爹了,也從情感上真正有了歸屬,這個皇家內苑的歸屬。

  “曦兒,汝的安危高于爹爹性命。況,此物乃汝所創(chuàng),汝雖與爹爹講明,爹爹仍做不到熟練使用?!?p>  “爹爹有大伴,曦兒留下吧。莫顯露。知曉之人,大伴會做處理。待何時可推而廣之時,汝再施為?!?p>  趙禎這也是很久以來,第一次陪著趙曦這么久。那怕趙曦給他講怎樣瞄準時,他聽不懂,也一樣笑盈盈的聽著。

  從來沒有這般享受過天倫之樂,也從來沒這般輕松過……

  他也不曾有過這般耐心的爹爹!

  做帝王,何嘗不是一種失去!

  趙禎走了,趙曦有點依依不舍的感覺,趙禎也如此。

  他沒坐鑾駕,就那么走著。陳琳亦步亦趨的跟著。

  “大伴,曦兒送吾手噴子,可是因大匠?”

  若趙曦知道趙禎轉頭這樣問陳琳……唉!帝王,還是個糾結的帝王,知道了也就那樣。

  “官家,非也。王爺今日實屬真情,與官家是為天倫?!?p>  陳琳是照實說,當時的情形,連他這個下人,這個外人,也能體味到那份真摯。

  “吾也如此感受。曦兒比汝強,曾何時,吾曾想,不如禪讓……”

  這心思?誰也不敢信!

  “官家,此舉不可!王爺尚幼,官家正值當年……”

  還有些理由,陳琳不知道怎么說,也說不明白。

  他知道,鑒于他對官家的了解,這一刻,官家是真實的。

  “吾亂想了!大伴,汝需多費心于曦兒?!?p>  這……又是幾個意思?陳琳看著官家上了鑾駕,搖搖頭,甩掉腦子里混亂,緊跟上了鑾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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