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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七章 成為懸案的繩禍

我成了仁宗之子 布袋外的麥芒 2103 2019-03-29 09:21:16

  事情還是有人在做。

  這時候有人把趙曦拋掉的斷繩拿過來了。

  “官家……”

  長得挺端正,偏偏要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干嘛呢?

  “說!難道有什么需要避諱朝廷嗎?”

  富弼一直對閹人不感冒,特別是皇城司的,可這是祖宗法度,朝廷不得干預(yù)皇城司,此乃陛下一人所控。

  既然涉及皇子安慰,那怕是內(nèi)宮,他們作為大宋執(zhí)宰,遇到了也是有權(quán)知曉的。

  “是何原因,也請相公們知曉。講吧。”

  “回官家,斷頭參差不齊,非利器所致,故應(yīng)為磨損而致。”

  去你大爺?shù)?!趙曦只瞄了一眼,就明白了……這就是被人做了手腳。

  白癡!非利器所致?你難道看不出是新茬口嗎?若是磨損,會有這樣多的新茬?

  可三歲的娃娃沒發(fā)言權(quán)啊。趙曦只得乖乖的聽著,看著……

  哎呦!不對吧,看這幾個老家伙似乎明白了什么。

  范仲淹看韓琦,而韓琦和富弼相互對視一眼,都輕輕的搖了搖頭。

  既然皇子無虞,那怕是再大的宮帷暗斗,都可以暫時放下。目前推行新政乃是朝廷當(dāng)務(wù)之急。

  一旦把宮帷爭斗引到朝廷,牽扯太廣,說不定又得把革新延后了,甚至都有可能胎死腹中。

  別說什么內(nèi)外不得勾連,對于他們這幾個,誰不清楚現(xiàn)在的大宋后宮?

  因為陛下子嗣,朝廷中早有了各自站立的隊伍,甚至明爭暗斗很久了。

  他們又如何不清楚?

  而此時,朝廷最大的事,是推行新政。本來反對聲就不小,倘若把此事引開,恐怕又是一場亂局,革新又會被擱置。

  大宋的弊端,真的不容拖延了!

  趙曦看著自己老爹拿著繩頭看,然后隨手就丟一邊了。

  這時候趙曦似乎聽到了范仲淹等人輕微的吁聲……

  得!又高懸了。懸吧,懸吧,總有一天負擔(dān)太重就斷了。

  這就是輕重緩急嗎?趙曦挺理解,若不是涉及到自己,就目前這情況,他也會選擇息事寧人。只是他會私下里繼續(xù)……

  這個……怕是老爹和相公們都不至于就這樣輕輕放過吧?希望他們只是放下,而不是放過。

  因為趙曦這一摔,對于新政的奏對也這樣有頭沒尾的結(jié)束了。到底新政會怎樣,讓兒子這一摔,趙禎把所有的思路全摔沒了,即便他心頭有些疑點,這時候啥也想不起來了。

  總則是要推行新政了,否則無法改變?nèi)缃駜?nèi)憂外患的局面。所謂的奏對,只是趙禎需要別人的堅定來影響他,從而讓他也堅定起來。

  趙曦還真沒什么事兒,甚至連點擦傷和破皮都沒有,除了衣裳沾了些泥土,真看不出這孩子剛剛被摔出去了。

  “確定是從秋千上摔出去的?”

  當(dāng)所有人回返時,富弼路過秋千,再看看趙曦摔出去的地方,比劃一下距離……這怎么可能?

  作為敬鬼神而遠之的文人,富弼這時候也有點疑惑了。

  這么遠的距離,鄂王爺居然一點事兒沒有。難道上蒼真的庇佑大宋嗎?

  “回相公,確實是從秋千上摔出去的。鄂王爺膽子大,小的們也拗不過,所以……所以蕩的有些高了?!?p>  幾位相公都停下來了,眼睛在落地處和秋千之間交替。

  這……憑他們的見識,實在解釋不清楚。畢竟王爺還是個兩三歲的孩童,不是成人,偏偏就出現(xiàn)了連成人都不可能做到的毫發(fā)無損。

  “王爺,你確定沒事?”

  看似關(guān)心,實為解惑。趙曦很清楚。

  “回相公,吾……吾感覺餓了?!?p>  可算是蒙混過關(guān)了。對于曹皇后,或者他老爹,趙曦并不覺得有多難糊弄,就這幾位,說實話,自己也只有裝娃娃了。

  他本身也就是個娃娃。

  大宋的朝堂是個漏勺,就是大宋的后宮也是個漏勺。這還沒幾天呢,整個京城已經(jīng)傳遍了。

  “娘娘,外面已經(jīng)有了繩之錯非人之過的折子戲。子民們對于娘娘的賢德那是贊嘆不絕?!?p>  趙曦很喜歡有外人來,這樣他多少能聽到一些市井的故事,也可以讓他真實的了解大宋是什么樣子的。

  可今天,一直在說著一個話題,那就是:繩之錯非人之過。

  閑扯的人時不時還扭過頭來夸他幾句……真是走不是留也不是。

  倒是滔娘子依偎著來人,眼睛笑著都瞇起來了……今天是她娘親來了。

  成人之間說話,特別是女人之間說話,趙曦插不得嘴,有些話還得過濾了。

  趙曦不明白為什么皇帝老爹不制止子民們的討論,也不明白為什么不追究這些話是怎樣傳出去的。

  封建社會,不是連文字獄都有嗎?怎么會不在意輿情嗎?

  該不會是那些相公們故意傳出去的吧?

  還真有可能,一是為皇后和皇子加些人氣,二是轉(zhuǎn)移一下子民注意力,能使新政順利推行。

  趙曦想著,還真有這可能。

  正如趙曦所料,不管是相公們,還是他皇上老爹,并沒有真的就這樣放過。

  皇城司專門抽調(diào)一些人,在太監(jiān)和宮女中默默調(diào)查。

  “官家,仍然沒線索。事發(fā)前幾日,也就是王爺開始玩耍秋千后幾日,找不到嫌疑?!?p>  “可小的派人檢查了后苑所有秋千,全部存在磨損,斷裂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小的無能……”

  延福宮,趙禎蹙著眉,聽著老太監(jiān)陳陽的匯報,臉上的愁容越發(fā)濃重了。

  “皇城司值夜可曾問訊?”

  “回官家,逐一排查過。皆為三五人同一崗位,期間無人單獨離開?!?p>  “那殿前司……”

  “回官家,深夜宮門落鎖,無緊要軍國重事,無人可入宮門。”

  毋庸置疑,秋千是被人做了手腳。

  陳陽在列位相公跟前的應(yīng)變,不一定能瞞的過相公,只是可以不讓趙曦幼年被這樣的齷蹉事沾染。

  而趙禎卻是感到深深的恐懼,自己原來就活在如此千瘡百孔的皇宮里!

  趙禎很不想就此作罷,可皇城司多日調(diào)查不見效,難道真的讓外庭插手宮內(nèi)事嗎?

  這樣的骯臟自己受著就行了,就沒必要讓整個天下一起嘲笑了。

  又妥協(xié)了!趙禎感覺自己活著就一直是在妥協(xié)。

  “把后苑的秋千都拆了吧。另外安排你的人,給朕看好鄂王爺,不得有任何閃失!”

  還能怎樣?趙禎做這個皇帝,真的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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