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之時,郭老實的神色是那么的意猶未盡,又有著莫名的興奮,卻不是見到神獸的那種喜悅,看到張靜修投來疑惑的目光,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進而又補充道:“要不是幫這家人,瞧好了他們的獨子,恐怕就被當做了神棍,趕出這個村子了?!?p> “哦~怎么回事兒?”
常言來了一絲興趣,而張靜修愈發(fā)的不解。
“是這樣的,那頭麒麟降世之時,我告訴這些村民,那個小東西乃是神獸麒麟,只是由于特別的原因,長得有一些畸形而已,并不是什么禍端怪物,這不,就將我當成了騙人的神棍,結(jié)果你們也看到了?!?p> 郭老實頓了頓,一指前方有一些騷亂而亂哄哄的場面,隨后才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要不是這戶農(nóng)家有人身患重病,若不是我出手相助,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不定就被人家當作了騙人的神棍,給趕了出來,哪還會這么的輕松,和你們一起在這里看熱鬧?!?p> 自始至終,郭老實說得都是那么的風輕云淡,就好像他嘴里的神獸麒麟就是尋常的牲畜幼崽,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這也恰巧佐證了一點,常言剛才所講的那些確實是真的。
這個時候,張靜修的心里也在暗暗點頭,對于郭老實的心地善良,又有了一個進一步地了解,人忽然就那么走了出去,行為是那么的突兀,就那么地向著前方而去。
“師兄,張師弟這是怎么了?”
“喔~”
不只是郭老實,就連常言,也被張靜修這突然的行為弄得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但轉(zhuǎn)瞬又反應(yīng)了過來,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若有所思之色,不確定地繼續(xù)說道:“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師弟應(yīng)該是想救那頭神獸麒麟吧。”
“不會吧?怎么可能?一個資質(zhì)極低的麒麟而已,有什么好救得?”
猶如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般,郭老實連連驚呼了一句,臉上滿是意外之色,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張靜修,轉(zhuǎn)而直直地看著常言,詢問道:“師兄,難道你沒有告訴張師弟,現(xiàn)在的麒麟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神獸,僅就靈性而言,恐怕還比不上世俗的家犬?”
“當然說了。”
常言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說話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再次開口之時,人已經(jīng)走了出去,追向張靜修,郭老實連忙也跟了上去,滿臉的疑惑不解。
“那是師兄,張師弟為何還這樣?”
“師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果所料沒錯的話,應(yīng)該世俗之人的一種情結(jié)吧,對于上古神獸有著某種情結(jié),有著某種盲目的推崇,出于一種本能地想要維護?!?p> “嗯,應(yīng)該就是這樣?!?p> 郭老實附和之時,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以示強調(diào)地點了點頭。
“鄉(xiāng)親們,鄉(xiāng)親們,請停一下,請聽小生一言,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只不過是一個長畸形了的小牛犢而已,樣子雖然長得稀奇古怪了一些,但本質(zhì)上,卻還只是一個小牛犢,并沒有什么危害,又何必殘害這么一個幼小的生靈呢?不如給貧道一個面子,將其放生如何?”
這個時候,一身道袍的張靜修已經(jīng)來到了那堆柴火旁,站在人群的中央,攔在麒麟幼崽的前面,洋洋灑灑地訴說著,然而,那些群情激奮的村民卻變得交頭接耳,卻是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著張靜修,氣氛很是詭異。
張靜修有一些尷尬,輕咳了兩聲,無視氣氛的不正常,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那個~不如這樣,既然你們將這個小牛犢視為不祥之物,將會召來不幸,深怕給你們的村子帶來災(zāi)難,那就由貧道帶走,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為何非要將其燒死呢?”
自始至終,張靜修絕口不提小牛犢乃是麒麟,乃是真真正正的神獸,并不是不想說,而是他知道,以一己之力,哪怕再加上常言與郭老實,甚至是衛(wèi)真定也在這里,恐怕也無法讓這些村民信服?
畢竟,小牛犢的形象太過于怪異,根本就無法和麒麟聯(lián)想到一起。
顯然,張靜修的最后一番話還是有一些效果,還是有一部分村民不再那么的無動于衷,面有思索之色,考慮著建議的可行性。
“不行~我們憑什么聽你的?你誰???”
隨著一名村民壯漢的大喝,其他村民也紛紛置問了起來,場面再次變得有一些騷亂起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的張靜修,面對眾人的喝問,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
“張師弟,不用慌——”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張靜修的耳中,更是感覺右肩一重,本能地望去,就看到常言微笑著也在看自己,轉(zhuǎn)瞬又看向騷亂不止的諸多村民,大手一揮,頓時一陣狂風吹過。
剎那間,剛剛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村民,個個都是東倒西歪,被吹得前仰后合,伴隨著的還有各種的驚呼,而張靜修的耳中又響起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還有左肩一重。
“張師弟,既然你想要這個小東西,早說嘛,不用和這些凡夫俗子廢話,帶走就是,何必和他們啰啰嗦嗦?”
“郭師弟——”
常言喝阻了郭老實,這個時候,狂風過后,東倒西歪的村民也已經(jīng)紛紛站好,每個人的雙眼都是驚恐之色,畏懼的看著三人,忌憚非常,而常言也適時地再次開口了,卻只是針對一人。
“老鄉(xiāng),這頭小牛犢是你們家的吧?”
說話間,常言的身形一動,化為了一道殘影,在村民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人已經(jīng)飄然般的站在一個老實巴交的老農(nóng)身前,不等對方做出回答,手一伸,平攤的手掌里赫然有著一塊銀元寶,靜靜地躺在那里。
“這塊銀子,大概有五十兩,足夠你們家再買上好幾頭上好的耕牛了?!?p> 這一刻,雖然還是畏懼于常言的詭異身法,那神鬼莫測的奇異手段,但大部分村民的心神都被銀子所吸引住了,毫不掩飾自己的那份羨慕與貪婪,已經(jīng)不在乎小牛犢是不是怪物?會不會給自己帶來災(zāi)難?
對于一個村民而言,恐怕一生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