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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芙蘭德戰(zhàn)記

第三百四十一章 假戲真做的庭審2

奈芙蘭德戰(zhàn)記 影月之霜殤 3368 2019-12-09 14:02:12

  隨后是控方、辯方和被告入席。

  安德里亞隊長的輕鋼靴在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音清脆卻有力,今天身著的是影華衛(wèi)隊的禮裝出場。

  辛達翻出了很久沒穿過的、有著龍族特征的法師長袍,代表自己是從北地而來的卓越交換生,目光炯炯地凝視著今日將要較量的對手。說實話它有點虛,因為庭前根本沒有控辯雙方交換證據(jù)這一項正常程序??!

  因此,所有的證據(jù)和證人證言都會在法庭上突然襲來,對面那個看起來就狠辣的老姜似乎也鐵了心要做冷面無私的處刑人,為了他那漆黑且不擇手段的主子。

  倒是被兩位法庭衛(wèi)兵簇擁著,戴著手銬(并無腳鐐)的被告,一臉無所謂和要殺要剮隨便來的冷靜和淡漠,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蔑視法庭成竹在胸,還是破罐破摔準備一切認賬來個痛快。他看了一眼辯方席的后面,姐姐和父母都在,她們的眼神里充滿擔憂,這讓洛恩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更加沉重了。

  最后是陪審團與審理者入席。

  陪審團由三分之二的貴族與三分之一的中產(chǎn)階級和平民之中的佼佼者組成,都是擁有較高文化程度或者在地方法庭長期有過陪審經(jīng)驗的人,阿爾卡納侯爵自然也在陪審席的貴族座位區(qū),帶著他慣例的翡翠珠頂手杖,神色自然。

  審理者由國立大法院首席大法官-貝希萊斯夫人任主審法官,助理法官是圣騎士公會的奧利維拉·金焰會長,以及大法院的次席大法官-特里修斯伯爵擔任。貝希萊夫人是位年輕有為的法律工作者,擔任現(xiàn)職已有十年的時間,在業(yè)界聲望豐厚,據(jù)說經(jīng)常能夠聆聽到圣光守護者安夏的啟示,作出賢明、公斷的判決;奧利維拉·金焰會長就不說了,圣騎士公會全國的頭頭,實力上位,庭審經(jīng)驗豐富;特里修斯伯爵是大法院的老班底,一把年紀退休了還是被返聘回來坐鎮(zhèn)一些大場合。

  就算是出席獵人公會的全國排名賽都不至于這個場合……頭頂?shù)臒艄鈱⒄麄€大廳照得無比明亮,連陰影都要瑟縮起來,一邊這么想的洛恩一邊環(huán)顧四周,猛然看見觀眾席上某處,獵人公會的鋼牙會長叼著他那沒法在這個場合抽的雪茄煙,活動著面部肌肉,顯然是擔心著這次的庭審結(jié)果。

  貝希萊斯夫人的小木槌不輕不重地敲響,通過木槌下面的特殊晶石平臺,敲擊的聲音傳遍全場,所有人都肅靜了下來。隨后的程序是向蒞臨本次審判的重要人士致敬,宣布庭審事由和庭審紀律,確認控方、辯方和被告的身份,繼而宣布開庭。

  首先由控方安德里亞宣讀控訴書。

  控訴書的理由不外是洛恩·紅榴與友人維克多·卡斯泰爾在了解了來自凱希亞的圣樹樹種的重要性之后,同謀奪取其中的一顆,此舉嚴重危害維拉克魯斯國家利益,致國家信譽與名譽于不顧,令兩國關(guān)系緊張。

  然后由辯方辛達宣讀辯護意見。

  辯護意見的主旨在于,洛恩一直在踐行自己幫助凱希亞的使者尋回樹種,并成功找回一顆,維克多在其中也是出力不少的人。就算維克多有某種不能說的理由而被牽涉到偷竊第二顆樹種的事里,也不能證明洛恩包庇了他,甚至是同謀。

  貝希萊斯夫人點點頭,敲響法槌:“現(xiàn)在開始,進入控辯雙方的詢問和辯論時間?!?p>  安德里亞隊長轉(zhuǎn)向被告席:“我想詢問被告的第一個問題,你在從凱希亞的使者那里了解到樹種的重要性之后,是怎樣對維克多·卡斯泰爾轉(zhuǎn)述的,他的反應是什么?”

  “我和維克多是在五年前成為摯友的。當我從凱魯克亞那里了解到樹種的重要性可能危及到國家關(guān)系之后,希望以隱秘的方式來進行調(diào)查,原因不外是兩國之間沒有外交關(guān)系卻有戰(zhàn)爭的歷史,在不清楚國家態(tài)度的情況下暴露它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我選擇由我自己監(jiān)控它的行動,并讓身為國家公職人員、御前玫瑰騎士的維克多進行監(jiān)督,這就足夠妥當。樹種的重要性我并沒有轉(zhuǎn)述,我是在姐姐的生日宴會后招待友人來家里做客時,凱魯克亞在場,它親自說的,由我做擔保?!?p>  “維克多是如何回答的?他有什么反應?!?p>  “很吃驚,普通人的正常反應。如你們所知,他答應了我要求為凱魯克亞保密的請求,沒有向上級匯報。后來樹種的真實情況和事件的嚴重性是在珠寶展覽會后,我們一起匯報給國王陛下和首席樞機卿閣下的。”

  “你不覺得,一個國王陛下的御前玫瑰騎士,在聽到危及國家關(guān)系的事件后,還答應你保持緘默,這不是很奇怪嗎?大家覺得呢?”

  觀眾們也覺得,正常的邏輯說不通,卡斯泰爾家的孩子,堂堂的玫瑰騎士,一個成熟的精靈,受到國王如此厚重恩典的公務人員,居然還能知情不報,這里面沒有貓膩誰信啊,難道凱希亞的使者給了他賄賂不成。

  “在此我想詢問作為證人的英杰閣下:當時洛恩和維克多,有沒有接受過你的賄賂……我換個詞,帶某種交易性質(zhì)的禮物?”

  凱魯克亞在證人席站定,公允地說出當時的情況:“并沒有,因為我還不打算立刻信任他們,即使我有所付出,那也只是在旅行途中必要的花費,我出過一部分。前期的時候,我不確定能夠完全拜托他們幫我完成任務,如果那次不是洛恩對我說‘這個人在國家里有著特殊地位,你可以試試看’的話,我不會說出敕命完成需要幫助的請求。關(guān)鍵的是,維克多聽完我的陳述后非常冷靜,思考了一會,就痛快地說會全力幫助我。至今我也不清楚他如此果斷就下定決心的理由,在我們哪里,沒有單個的個體可以對異族的重大請求毫不猶豫地進行承諾,這事關(guān)國家安全與族群、信仰的榮耀?!?p>  “庭上,我的第一個問題詢問完畢,該證言證明維克多的動機是不純的?!?p>  貝希萊斯夫人與兩位助理法官交換眼神,然后示意辯方可以詢問或者辯駁控方的意見。

  藍龍辛達清了清嗓子,穩(wěn)定情緒后開口說到:

  “我們暫且不論維克多的為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清楚,但是請別忘記,他的職階是圣騎士,是受到圣光守護者安夏祝福的職業(yè),心地純正善良的人才會受到圣光的恩惠,發(fā)揮出卓越的力量。如果他只是個動機不純的的陰險小人,這樣的家伙還能受到安夏的祝福甚至一躍成為圣騎士之中的玫瑰騎士,這樣不是打了所有圣騎士的臉,甚至冊封他的,國王陛下的臉?”

  觀眾們?nèi)滩蛔∫魂嚭逍?,貝希萊斯夫人不由得敲了敲肅靜的法槌。

  奧利維拉·金焰會長從職業(yè)的角度忍不住覺得藍龍說的在理。

  特里修斯伯爵則認為安德里亞隊長的觀點有可行的地方,但還不夠充分。

  論心地純正善良這一點,估計沒有誰比維克多的親友更明白。

  不過,洛恩知道,就算在這里把他的優(yōu)點吹破了天,疑點還是不能夠被消解的,辛達的反駁其實稍微都算旁門左道了。

  安德里亞思考了一下辛達的說法,決定不要中了對方的套,在職業(yè)與心地善良的問題上糾纏:

  “我無意冒犯諸位圣騎士,以及作出決定的國王陛下。但是請辯方直面我的疑問,為什么維克多違反了慣例,沒有上報而是立刻答應?”

  “想必是他事后匯報的時候,您忙別的去了沒有在場吧?在訪問凱希亞期間,當著尊敬的大女皇閣下以及國王陛下的面,維克多重復過自己的初衷:‘只是應我最好的朋友的請求保守了秘密,我不想背叛這份信任和友情而已。我認為自己可以監(jiān)督未知訪客的一切行為與真正目的,這也不違背我的職責,因此我選擇了一同行動。再有就是想起了一些家族故事,很想知道先祖打過交道的南方住民是怎樣的生物——這算是自己的好奇心。不過,這種縱容也不是無底線的,如果凱魯克亞真的做了危害維拉克魯斯的事情……我保證自己會憑理智出賣它的。而且,比起最開始就出賣,共處一段時間,套出更多有效情報再賣不是更能體現(xiàn)自己的工作能力,有利于加官進爵嗎’?!?p>  觀眾席上又是一陣嘈雜的哄笑,并非嘲諷,反而覺得不愧是年輕有為,深思熟慮的玫瑰騎士閣下。

  這個理由還真說得服他們。

  但是,卻說不服一些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已久的仕途中人。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

  “這種說辭要多少都好編?!卑驳吕飦嗞犻L才不會上當,“我只相信他的第一句是真的?!?p>  “第一個問題,我們暫且記下,維克多對于樹種的動機存疑。”貝希萊斯夫人代表了其他兩人的意見,“那么,控方是如何認為被告包庇維克多·卡斯泰爾,以及甚至為同謀的呢?”

  “樹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紅蝎傭兵團曾不遠萬里從凱希亞境內(nèi)奪走,任誰知道了樹種的本質(zhì)之后都會打起小算盤。而且站在恩惠者的角度,被告有很多便利去影響證人,掩藏自己的真正目的。”

  洛恩扁了扁嘴巴,他真想插嘴,自己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恩惠者的角度。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避免最壞的結(jié)局而已。

  “被告是否有壞的動機,隨便找個擅長心靈透視的牧師職業(yè)就能立刻清楚?!?p>  “辯方請注意,那種人為操作并不具有穩(wěn)定性和絕對客觀,就算是魔法機械也不存在百分百準確,據(jù)我所知,你所在的塔爾·維拉法師公會分會的此種機械,也在一次審問中發(fā)生故障了,不是嗎?”

  “噫……居然把這事抬出來……”會里哪個嘴巴不帶拉鏈的把這事嘟嚕出去的,多丟臉啊,還嫌會里不夠沒面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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