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坦誠對話2
“盡管在我們英杰眼里，他們都是螻蟻之輩，但是螻蟻在優(yōu)勢數(shù)量上搞這種突襲仍然可以對我們造成傷害，并不惜代價地阻攔衛(wèi)兵，趁亂劫走樹種。根據(jù)事后的調(diào)查，我方是沒有內(nèi)奸這種卑劣貨色的，所以這次前所未有的突襲讓圣樹尊上，皇廷和議會都非常緊張，畢竟圣樹之都被襲擊破壞的地方不止圣樹管理所！凱?！ぐ臏?zhǔn)確位置不應(yīng)該為外人所知，這一點我們能夠絕對肯定，所有外使的拜會，地方官員的覲見都要經(jīng)過傳送門，就連莫德維拉也不知道我們的首都到底在埃弗拉大陸上什么地方?！?p> “那你們有撬開那些尸體的腦子嗎？”首席樞機卿能理解此刻英杰口中壓抑的暴怒，換做自己的地盤被聲東擊西搞成那樣，她也會火冒三丈打開殺戒的。
“通靈者當(dāng)然不會放過拷問那些野蠻劫掠者的靈魂，得知了他們確實來自北方大陸，在洛克多爾和澤維塔兩塊大陸之間穿行的傭兵團，名字是叫做‘紅蝎’。但這些情報是原始的還是被加工過的，仍然需要求證，畢竟在做這種大事之前，幕后籌劃者完全可以將其洗腦，混淆視聽與擾亂調(diào)查?！?p> 就算那些劫掠者是人類，國王也并未心生同情，自業(yè)自得這個道理他還是認的：“只有我們被懷疑了嗎？”
“不止。但維拉克魯斯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議會和皇廷考慮了很多種可能，向我們所知范圍內(nèi)主要的國家和地區(qū)都派出了探查者，然而對維拉克魯斯，女皇要求非常慎重，我是試水的前鋒，剛好很不走運地讓故鄉(xiāng)得出了‘這里水很深、慎重’的結(jié)論?！?p> “看來在塔爾·維拉部屬的魔晶塔會爆炸，果然是你的杰作?！?p> “在發(fā)現(xiàn)我之后，那座塔發(fā)出危險和警告的波動并試圖消除我，在不知道如何讓它停止的前提下，我本能反擊了。也就是在那里，紅榴家的獵人發(fā)現(xiàn)并回收了我，但是，可能他拿不定主意也覺得不夠保險，這才引薦給了身為玫瑰騎士的維克多認識……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先識破了我的偽裝，應(yīng)該是我沒有使用假名的關(guān)系?！?p> 若是被隱瞞那還罷了，弟弟居然知情不報——米多利此刻很想下樓去揪住任性的弟弟拖到角落狠狠訓(xùn)斥一頓，可是自己這種較為文弱的性格，以及弟弟生來叛逆不羈的性格，肯定不會讓他乖乖承認到錯誤和問題在哪?？ㄋ固柤疫@次受到的責(zé)罰再輕恐怕也是要向王室承擔(dān)一波錯誤，到時候維克多的玫瑰騎士頭銜保不保得住都是問題。
“我向他們都坦誠了我的目的，所領(lǐng)受的敕命內(nèi)容——在登陸的一年之內(nèi)查清真相，并尋回失竊的樹種。維克多向我宣言了不被告發(fā)的條件，我以英杰的名義承諾并接受他們的監(jiān)督和引導(dǎo)，遵守此地的律法，不會做出為故鄉(xiāng)和神明抹黑的事情。然后我們踏上了冒險旅程，用盡一切可能的手段求證并搜尋‘紅蝎’的下落。”
“但是，進度比我預(yù)想的要緩慢，最好的收獲也只是從希斯威爾口中證實了‘紅蝎傭兵團’參與偷竊事件，幕后主使也許是個德魯伊——這些線索，最重要的——樹種的下落，仍然一無所知。一年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五分之三了，我對自己還不能交付敕命而感到非常焦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庇護者幫我絞盡腦汁地計劃，如何盡可能用平和而正確的方式獲得王室的召見?！?p> “我很在意這個一年的問題……”樞機卿用裝點過的指甲蓋輕輕敲了一下會議室光滑的桌面，“過了一年如果你們還沒找到，會發(fā)生什么？”
“不止我們會受到責(zé)罰……更重要的是，如果確定了‘紅蝎傭兵團’是維拉克魯斯境內(nèi)注冊的團體，勢必會認為這件事上你們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往好了想是監(jiān)督你們找出來，往壞了認定——你們就是幕后主使。到時候，兩國可能會重燃久違的戰(zhàn)火?！?p> “這種認定也太武斷了，縱使兩國沒有建交，發(fā)生了引起猜疑的事件，仍然可以走最基本的外事流程，我的國家也不是那種不負責(zé)任的存在?！?p> “陛下，您所言的前提是——維拉克魯斯的官方是清白的。如果坐在我對面的是幕后主謀，那我們走所謂的外事流程又有什么意義？我的職階是英杰中的戰(zhàn)士，在涉外事務(wù)上的交涉本不應(yīng)是我的工作，如果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能迫使敵人服從，那么，我最希望沖鋒在前，為國效力?！?p> “但是，次元的審神者因為一千二百年前你們的大女皇率兵北上攻擊我國王宮的事件，特地告誡了圣樹凱希亞和所有神祗，作為南北大陸的大國，如果不想要陷入‘諸神黃昏’的最壞境況，雙方的神祗都必須約束自身與屬下。”首席樞機卿說?！八踔羷澇隽艘粭l看不見的分界線，以海巫之歌群島作為標(biāo)志。”
“那是建立在諸神混戰(zhàn)的前提下吧？如果僅僅是國與國的交戰(zhàn)，就像五百年前海巫之歌群島那樣，連圣樹都不必插手，戰(zhàn)火仍可能重燃。”
“聽你的意思是，及時面對有著惡魔君主坐鎮(zhèn)的維拉克魯斯，你們也有獲勝的把握？”
“我只是英杰之中最年輕的一位。”
此時，首席樞機卿的眼神左右游移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回憶什么：
“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么了……所有英杰的長輩，與我類似的異界降臨者，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安雅蘭馨的某個小島上見過它一次，并且交流過外典法師的一些知識與法術(shù)……如果它現(xiàn)在也未更名的話，應(yīng)該是‘柯諾伊爾·淵識’?！?p> 對面的英杰用沉默表示未有異議，首席樞機卿便接著陳述：“論外典法術(shù)，它是比我在行那么一點點，但彼此更優(yōu)勢的地方可能在于‘異能’，我尚未見識過它這方面的能力，所以也不敢自打誑語說我一定比它強?！?p> “連你都沒有把握？”
“如果有神格就好辦了，沒有反而是難辦?？?，話題扯得也夠遠，英杰閣下，我們無意繼續(xù)聽你的威脅，你大概也很厭煩這樣無營養(yǎng)又飄渺的對話，直接說說你的訴求吧。我們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解除貴方的懷疑？換個角度，如果我們向你證明了，那么你的上司們能否認可?！?p> 終于問到關(guān)鍵的問題了，凱魯克亞稍微寧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和氣息。
“圣樹尊上對此早有預(yù)見，請許可我使用第二件物品?！?p> 原來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世界之樹的安排中……就算是套路也不得不任其擺布，暫時如此。
得到加西亞國王點頭之后，英杰從魔法口袋里甚是恭敬與小心地取出一塊被精致打磨的占卜水晶球大小的色澤透亮的琥珀，琥珀里不是昆蟲，而是一個類似于水果的果實。
“像我以前在娛樂節(jié)目里見過的搶答器。”首席樞機卿這樣對國王說。
“……”
“這是在宣誓時使用的，記錄、見證……甚至測謊。以凱希亞的力量為憑，鑒證萬物。它代表了凱希亞的意志，我希望你們能在世界之樹的面前，接受我的提問，并誠實回答——在圣樹之種失竊，圣樹之都遭到破壞這兩件事上，維拉克魯斯官方絕對沒有涉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