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李道然再一次來到擂臺之上。
在這兩天之中,李道然也在擂臺下面,和其他學生一起,觀看繼續(xù)進行的比武。兩天的觀察,讓他對自己有了更強的自信。大部分其他學生的武功,他真的已經(jīng)看不入眼了,偶爾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境界也比他差得遠了。
果然,當?shù)诙啽任溟_始之后,李道然一路勢如破竹,連戰(zhàn)連勝,而且總是很快便能擊敗對手,還需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和從第二組中晉升上來的優(yōu)勝者角逐。
比武進行到第三天,當李道然已經(jīng)一連擊敗了十幾名對手之后,武道院作為評委的教習們,一致同意將李道然作為種子選手,直接參與最后涼州頭名進士的資格。
這天晚上,比武結(jié)束了之后,李道然和蘇若悟、楊嘯義三人一起吃了飯,回到李道然的住舍中小聚。
現(xiàn)在比武的形勢,李道然自然是頭號的奪冠熱門選手,而蘇若悟也一路過關(guān)斬將,很快便能殺出重圍,加入最后的角逐。而最讓他們兩人高興的是,楊嘯義竟也搖搖晃晃,有驚無險地進入了最后的勝者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后成為優(yōu)勝者,考中進士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三人此時聚到一起,心情都是不錯。
“白哥,你真是厲害!”楊嘯義興奮地說道,“我在下面看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臺上的教習們都看呆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李道然嘴上謙虛地回答,但其實心里也是十分暢快。
“哎,道然你必定是今年涼州的頭名進士了,”蘇若悟嘆息了一聲,道:“如今你的境界,已經(jīng)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相提并論的了?!?p> “若悟你也不差,說不定到了決賽,我會敗在你手下呢?!崩畹廊恍Φ?。
“那是不可能的,”蘇若悟肯定地說道,對此完全不報任何幻想,接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道然你在比武時,沒有同時使用過兩種真氣吧?”
“自然沒有,這次比武,我一直都在使用炎火真氣,就當自己只有這一種真氣一樣。”李道然回答道。
“那就最好,你身俱兩種真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蘇若悟點點頭,接著凝眉道,“我最近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哪里不對,道然你千萬要多加小心?!?p> “什么意思?”李道然不解地問道。
“我也說不上什么,”蘇若悟沉吟了一下,繼續(xù)道,“可能是我最近太緊張了,產(chǎn)生的錯覺吧。”
“不必過多擔心,我這次比武中,只會使用炎火真氣,放心吧?!崩畹廊话参克?。
“等我們到了京師,殿試時也是一樣,”蘇若悟又不放心地朝李道然說道,“你千萬不要忘了,到時候你也要一樣只使用炎火真氣?!?p> “嗯,放心吧。”李道然點點頭道。
“對了,這次比武,我怎么沒看到衛(wèi)人杰那小子?”楊嘯義此時插話說道。
“對啊,那小子呢?”李道然此時也想起來,這次比武確實一直都沒看到衛(wèi)人杰那小子。
蘇若悟冷哼一聲,語氣中甚是不屑,道:“這次比武那小子根本沒有參與,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盡量,把上了擂臺,被人打趴下太沒面子吧。”
“原來如此,真是個廢物?!崩畹廊灰怖湫σ宦?,說道。
衛(wèi)人杰原本就通過把戶籍轉(zhuǎn)移到?jīng)鲋莸母嗜h,然后奪得甘泉縣頭民的方式提前取得了進士的身份,自然不用參加州試,也可以直接進入到京師的殿試中。但絕大多數(shù)像衛(wèi)人杰這樣已經(jīng)通過縣試頭名得到進士身份的學生,還是會參加州試,否則自然便會被人瞧不起。像蘇若悟、嚴光祖都是已經(jīng)取得了進士資格的學生。
像衛(wèi)人杰這樣,直接便放棄了州試的,是少之又少。
“我聽說那小子現(xiàn)在便已經(jīng)滾回京師去了,”蘇若悟冷笑著繼續(xù)說道,“大概此時已經(jīng)跑到他那太尉叔叔跟前,訴苦去了?!?p> 聽到這里,楊嘯義不禁又有些擔憂,哀嘆了一聲,道:“唉,咱們雖然不怕他,但他叔叔是當朝的太尉,等咱們到了京師,會不會遇到麻煩???”
“怕什么?”蘇若悟冷笑一聲,道:“你當這天下,是太尉說了算嗎?”
“到了京師,咱們還是別再跟那姓衛(wèi)的有沖突好?!睏顕[義又繼續(xù)道。
“我也是這么覺得,”李道然點頭道,“只要他不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不要去搭理他。畢竟打狗還需要看主人,何況他叔叔是當朝太尉?!?p> 蘇若悟冷哼一聲,卻也沒再說話。
“對了!”楊嘯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朝李道然喊道,“到了京師,白哥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去拜訪你的恩師?。 ?p> “恩師?”李道然被他說的懵了,道,“難道孟師也要去京師嗎?還是你在說魯老師?”他印象之中,只有涼州武道院的孟威,和在甘泉時的魯濡禮,算是他的老師。
“什么孟老師、魯老師!”楊嘯義嚷嚷道,“白哥你裝什么糊涂,別忘了你可是當今太傅謝大人的親傳弟子??!”
“……,”李道然苦笑一聲,無奈地道,“什么親傳弟子,那謝老頭兒和我只見過一面而已?!?p> “我可不這么看,”楊嘯義說著一直此時掛在墻上,謝安石送給李道然的那幅寫著“道法自然”的字,道:“等到了京師,別人若是知道你和謝太傅的關(guān)系,還不對你畢恭畢敬?到時候那衛(wèi)人杰算是個屁?。 ?p> “不要胡說八道了?!崩畹廊粺o奈地笑道。
“其實嘯義說的,有幾分道理,”蘇若悟卻也點點頭迎合道,“到了京師,可不同與在這涼州武道院中,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其實很多時候,都能避免不少麻煩?!?p> “對??!”楊嘯義想到此時,又興奮起來,道:“咱們有了謝太傅做靠山,還怕什么?”
“什么靠山……,”李道然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凡事都需自己努力才能得來,你怎么成天想著找什么靠山?”
“道然你說的雖然沒錯,”蘇若悟此時卻覺得楊嘯義說的有幾分道理,道:“但古人有云,樹欲靜而風不止,到了京師,人心險惡、步步殺機,有這一層背景,其實真的大有幫助?!?p> 蘇若悟身為世家弟子,對這些官場習俗規(guī)則自然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