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了賞月儀式舉行的地方。
原來是宮內(nèi)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
朝中眾臣早已等侯多時,遠(yuǎn)遠(yuǎn)見皇上皇后一眾人等姍姍而來,齊齊跪下迎接,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p> 鄭恩看上去與平時一樣的頹廢的樣子,揮了揮手:“眾卿平身吧?!?p> 跪著的眾人聽了,又齊齊站了起來。
早有安排賞月儀式的主持走了過來,高聲道:“吉時已到,賞月儀式現(xiàn)在開始?!?p> 說完,滿臉認(rèn)真的捻了三支香遞給了鄭恩。
原來,這賞月的儀式包括供月、祭月、拜月。
就見鄭恩走到供著圓圓的月餅、紅紅的蘋果、綠綠的西瓜、紫紫的葡萄的供桌前,
把三支香高舉過頭頂,對著月亮升起的方向,很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后虔誠的把三支香插入了面前的香爐里。
眾朝臣見了,忙亦跟在那鄭恩的后面齊齊雙手合什,行祭拜之禮。
離心見了,心道:所謂入鄉(xiāng)隨俗,我也隨這皓月的眾人們一樣祭拜才好,不然,是不是顯得太不合群了,心之念處,雙手合什,心靈合一,亦一心虔誠的祭拜起圓圓的月亮來。
在離心從小到大的印記里,對這八月十五并沒有多少的記憶,師傅從來不提起,自己也從來不問起,日子在年復(fù)一年的波瀾不驚中前行,每每看著師傅多少年來不笑不驚,日日如一的臉色,自己小小的心里亦曾非常好奇:師傅對求而不得,喜而不能的東西會不會流露出一點點異于平常的表情呢?
于是,小時的自己會調(diào)皮的把師傅心喜的東西藏在不可尋覓之處,希望師傅一慣溫和的臉能有一些陰云密布的瞬間。
可是,沒有,每每找不到她應(yīng)用的東西,她總會說:“大約是與這梅花碗的緣分盡了,這昨兒還在的呢,怎么今兒就沒了?...昨兒還有的梅花筷子,怎么今兒便少了?大約是尋到更為有緣的人了...”
如此種種,離心無聊得都快要哭了,心道:“師傅,你怎么就不想想是我這個調(diào)皮蛋暗中搗的鬼呢?
用力之處,如入柔棉,離心便也放棄跟她玩笑的心了,一心一意的讀書、習(xí)武。
正沉思處,就聽那鄭恩的聲音:“暮云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zhuǎn)玉盤。又是一年的中秋佳節(jié),愿吾皓月:所有的子民都能家圓人圓共團(tuán)圓。今天,宮里也將舉行一場賞月的宴會,讓朝中眾大臣的公子小姐以及宮中的皇子太子們都來露一手,以期讓大家彼此了解,共賞圓月,多締良緣?!?p> 場中的那些還未婚配的公子小姐皇子們聽了,有竊竊的笑聲響起。
鄭恩亦扯嘴一笑,向原先設(shè)在場邊的,皇帝的位置走去,坐定,道:“眾愛卿亦坐下吧。”
眾人聽了,亦紛紛在為自己安排的位置上坐下,離心,亦在場中管事丫環(huán)的引領(lǐng)下,坐到了為自己安排的坐位上。
這時,就聽那鄭恩又道:“中秋宴會現(xiàn)在就開始了,哪位皇子小姐,第一個來表演一下自己的才藝,讓更多的人來認(rèn)識呢?”
剛剛還竊竊的笑聲,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鄭恩見了,笑道:“難道我泱泱皓月大國的眾朝臣中的公子小姐們都如此的謙恭...?”
頓了一會兒,又道:“那我點一下幾個人名,先讓我好好想想...唔,好象聽瑤皇后說過:陸太蔚家的三女兒陸柳盈能歌善舞...還有...”
鄭恩低頭作沉思狀,不一會兒又抬起頭來道:“還有,聽說軍機(jī)大臣吳愿家的嫡長女吳楚音畫兒畫得不錯,還有那個...那個侯相家的侯玉嫻,聽說花容月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幾個耳熟能詳?shù)?,誰先出來表演一下,讓諸位大臣們...”
鄭恩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那剛剛坐下的侯玉瑤站了起來,徑自打斷了鄭恩有氣無力的言辭:“皇上,都說‘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這話,倒讓臣妾想起了我們與這離妃,去年的時候,我們還在兩地共賞明月,今兒到是有緣,共聚我皓月,同賞這明月,不如,讓這烏托的離妃先表演一個才藝,讓我等開開眼界如何?”
眾人聽了侯玉瑤的話,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離心。
“這...”
離心站起了身子,頓了一下,忙盈笑意于眸,道:“瑤皇后真是折煞離心了,今兒這花好月圓的中秋之夜,理應(yīng)是為那些還未成雙成對的公子小姐們安排的,怎么瑤皇后倒是取笑起已為妃而又快要為母的離心了呢?”
“看來離妃是曲解了瑤兒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離妃娘娘當(dāng)初應(yīng)是那烏托皇上的至寵,方才會不顧兩地分別的相思,出使我皓月為質(zhì)。想來,那純皇定是相信兩情至堅得連這距離都不能阻隔你們彼此的愛意?,巸壕拖?,定是離妃有過人的才藝,方能得到這純一皇上的歡心,離妃何不一展...”
離心正自在心里思量著如何應(yīng)對下去。
就見鄭潤站了起來,向前一步,沖著侯玉瑤深施一禮,道:“母后,今兒是我們皓月的賞月宴會,烏托的離妃只是過來一聚,這樣冒昧的要求是不是有點...”
“怎么?潤兒,這是聽說皇位要傳給你了,翅膀開始硬了?還是...?都開始打斷母后的話了?是嗎?嗯...”
侯玉瑤的眼睛瞪得溜圓的看向鄭潤。
“回母后,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說出心中想說的而已,望母后三思?!?p> 鄭潤退后一步,在原先的位子坐了下來。
心道,壞了,這四弟除了會武,沒聽說過她會琴棋書畫里的哪一樣,便是她的琴功,那亦是與這彈琴的曲調(diào)不同啊,這可如何是好?
侯玉瑤的心里道:這個離妃,自打住進(jìn)云苑起,聽那自己安插在鄭潤身邊的小安子匯報,就沒見他在琴棋書畫上有個什么沾染,聽說,潤兒前些日子送給她的琴,動都沒動過,一介武夫的女兒,大約除了跟著那侍女會幾下子粗鄙的花拳繡腿,其它的,什么都不會了...
見侯玉瑤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以及言語之間的譏諷,離心的心里忽然有一口氣涌了上來:這侯玉瑤一再的挑戰(zhàn)自己的底限,當(dāng)真以為:老虎不發(fā)威,還當(dāng)是病貓嗎?我離心,除了是離心,還代表的是烏托王朝,她還當(dāng)真我們?yōu)跬械呐耸裁炊疾粫幔拷駜?,我就讓您見識一回。
想至此處,離心往前走了幾步,對著鄭恩盈盈深施一禮:“鄭皇,既然瑤皇后如此看重離心,那離心今兒便獻(xiàn)丑一回?!?
小青杏
明兒,期待我們的離心一往情深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