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潤一臉驚訝的看向離心。
侯玉瑤的臉色不著痕跡的暗了一暗。瞬又浮了些笑意,望向離心道:“潤兒去塞外是為了公事,你作為烏托的質(zhì)妃,本身與潤兒走得較近,已有風(fēng)言,難不成烏托的離妃還嫌這些風(fēng)言少?想再添點風(fēng)語么?”
離心低下頭,在腦中盤桓了盤桓,這候皇后說得倒也在理。
忙抬起頭來,沖那候皇后微微一笑道:“還是皇后考慮得周全,剛剛離心一時興之所致,倒真正是忘了這些了?!?p> 復(fù)又低下頭,思道:為什么剛剛聽那鄭太子說要去塞外,我的心內(nèi)是如此的雀躍,腦海里竟是有一幅一幅的畫面飄過,就好似我曾經(jīng)在那邊呆過一段時日一樣。
這皓月太子一說去塞外,我就立馬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我也去?!本秃孟笥腥嗽c我有時間約定:在塞外見面。
這究竟是我的本能,還是確有約在先?
哎,我究竟遇到了什么?而今,竟是對于過去一點都沒有回憶。
還好,剛剛順著那候皇后的言語下了臺階。
這鄭潤?quán)嵦犹焯靵砜此麌囊粋€質(zhì)妃,確已是能讓人心生他想。我若再跟著他去那塞外,似也于禮不符。
罷了。且先忍下,不去也罷。
若心里真想去,這些天來,每每晚上自己于無人處,在云苑的后花園是練功時,只覺自己身輕如燕,真氣提處,那輕功非常人能及。
還有那摘葉為器的功夫,除掉鄭太子般的高人,相信:一般人也躲無可躲。
所以,通過這些天來的揣測:作為將軍府的大小姐,武力值定是不低。
便是要去那塞外,又何必與這太子同行。憑添了不必要的是非。真要去,自己一個人偷偷去就行了。
“離妃,本宮本就是來找潤兒說兩句話的。如今,潤兒既在這里,我便攜他回書房說話,不打擾離妃娘娘的休息了?!?p> 那候玉瑤慢慢站了起來,一邊的清碧見了,忙過來扶住了她。
“潤兒,你...可還有什么需與離妃娘娘交待的?”
“回稟母后,兒臣本就是每天過來看一下這烏托的離妃身子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些了,而今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養(yǎng),看上去已差不多了,也算對烏托國有個交待。目的已達(dá)成,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了。兒臣這就隨母后回書房說話。”
“嗯,那就一起回吧?!?p> “是,母后。”
鄭潤來到候玉瑤的身邊,輕輕扶住她的一只手,轉(zhuǎn)過身,向云苑門口走去。
走了一會兒,想起什么事兒似的,轉(zhuǎn)過身對離心喊道:“對了,離妃,剛剛小安子與幾個侍從去你屋子里了。你回去的話,麻煩叫他們回我的書房。”
離心聽了,忙回道:“好的,知道了?!?p>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一群人,一下子就散了個干干凈凈。
目送著那鄭潤與候玉瑤走得遠(yuǎn)了。離心亦抬腳往回走去。
來到屋外,就聽清香正在招待著小安子一行人。
離心忽想起:剛剛那鄭太子說送了個禮物給自己,不知道會是什么東西?
此時的自己,心內(nèi)倒有些企盼來。
抬腳進(jìn)屋,清香與那小安子還有鄭潤的侍從們忙過來施禮。
離心抬手,讓他們免了。
坐定后,看向那小安子道:“你們主子讓你與侍從們回他的書房待命,那候皇后現(xiàn)今也在他的書房,讓你們快快回去呢?!?p> “是,離妃?!毙“沧討?yīng)道,熱后,用手一指屋子?xùn)|南邊的一把古琴道:“離妃,這是我們太子送您的古琴,小的帶人已送到。告辭?!?p> “替我謝謝你們太子?!彪x心道。
“好的,離妃。告辭?!?p> 那小安子拱手施了一禮,退至門邊方才轉(zhuǎn)過身,與幾名侍從快速離去。
離心站起身來,走到琴邊,彈拔了幾下,心頭一股熟悉的滋味一晃而過。
“清香,給我搬張適合的凳子來?!彪x心頭也不抬的叫道。
“是,離妃娘娘?!鼻逑戕D(zhuǎn)過身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便搬了一張凳子過來,離心坐下:高矮正好。這清香辦事,就如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似的,永遠(yuǎn)那么合適周全。
輕輕坐下,指尖觸處,已有悅耳的琴音流泄。
清香細(xì)聽,臉上不禁笑意盎然:小姐彈的是自己教的《月光吟》。
一彎月,兩廂情,淺淺清輝意盈盈...
離心的眼前竟浮現(xiàn)出一位鳳眸薄唇,長身玉立的男子形象來。
一會兒一襲紫衣華服的冷艷,一會兒一襲白袍金冠的飄逸。一會兒一襲紅袍繡鳳的妖冶....
“叮...”琴聲叮當(dāng)處,弦卻不期然的斷了。
腦中,隱隱有糢糊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涌入。
離心扶住頭。伏在琴上。
“離妃,離妃,你怎么了?”
剛剛還笑意盈眸的清香,看到離心痛苦的撫頭蹙眉,忙過來擔(dān)心的問道。
“無妨,且讓我休息一會兒。這琴彈著彈著,竟是讓我想起了一些舊事來?!?p> “娘娘,您就別想了,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清香替離心揉著兩邊的太陽穴道。
“清香,你不知道,其實,忘卻后的新生,看起來比傷痛刻于心上更好。其實,那份茫茫無緒。每每總讓我無所適從?!彪x心望向清香的眸子里滿滿的一望無際的空洞。
清香捏著離心太陽穴的手滯了一滯。手上的力度柔了又柔?!澳锬铮獣骸D阋郧熬腿绗F(xiàn)在一樣...一樣的聰慧可人?!?p> “真的?”離心的眸子亮了起來。
“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思,我自己亦認(rèn)為自己不是做傻事的人,怎么會傻到把二十年的記憶都不愿意要了呢?清香,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沒了記憶了呢?”
“這...”
清香為難的看向離心,道:“娘娘,這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您還是不要為難奴婢了?!?p> “那...”離心用手托著下巴,眼里的光芒依然閃爍。
“我想起了三個人的名字?!?p> “三個人的名字?”
“是啊,清香你想不想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