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離生花便去“御坊閣”拿了衣服。
回到客棧,收拾好包裹,辭別了伙計,朝院府走去。
到得桃林,離生花走到護(hù)城河邊,只見兩岸草兒綠綠嫩嫩,河水清清柔柔,只是因為是護(hù)城河的緣故,比一般的河兒要深許多。
但是,用心看,還能看到魚兒在河里嬉戲悠游。
在草兒的映襯下,那水都成綠色的了。
離生花心道:原來碧水就是這樣而來的啊。
賞了一會兒桃林艷色與春水的清姿,離生花四下觀察了一下,并沒發(fā)現(xiàn)有人,便開始換起女兒的裝束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便換好了裙裝。
對著清清的河水梳好了發(fā)髻,簪好了發(fā)釵。薄施了粉黛,輕點了朱唇。
剛剛還是一白衣清雅男子,這會兒已是一位巧笑嫣然,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那闻肆恕?p> 眉毛彎彎眼含笑,朱唇一點艷若桃!
這么美的一人兒,怎么著,都不會有人把她跟江湖上傳言的離生花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暗器殺手”聯(lián)系起來!
離生花很滿意的對著水中的自已擠了一會兒眉,弄了一會兒眼。
然后,很小心的刨了一個坑,把自已的男子衣服與梅花琴用事先買好的油紙包好,埋了進(jìn)去。思量著等以后有閑時,再伺機(jī)而拿出來備用。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衣服與琴埋好,把草皮盡可能的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模樣。
想來,這臨近河邊的危險之地,又是院家的地界,應(yīng)該一般也很少有人過來。
做完這些,離生花來到河邊,仔細(xì)的洗掉手上的泥土,拍掉身上的灰塵。轉(zhuǎn)身來到了桃林里。
四處逛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緒,看看差不多已是臨近中午,爹爹上朝應(yīng)該也快回了,離生花來到了院府的正門。
只見兩個守門的護(hù)衛(wèi)一左一右,昂首站立著。
離生花上前,輕輕施了一禮道:“敢問院將軍可曾回朝?”
其中一人道:“這位小姐找院將軍有何事?”
“不知院將軍可曾告知你們,在十幾年前失散的一位女兒尚健康活在人世,將于近日回將軍府。而我,就是院將軍失散多年的長女院離心,還望麻煩替我稟告一下?!?p> 只見其中一位道:“具體詳情我們不太清楚,但將軍前些日子吩咐下來,若有年輕的女子求見,當(dāng)要引去見將軍。這位小姐請稍等,我這就去向?qū)④姺A報。”
說完,跟另外一位低語了幾語,便向門內(nèi)走去。
過了好長時間,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dāng)離生花有點焦急時,從半開的門里,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父親。
只見兩名門衛(wèi)將兩扇大門緩緩打開,父親快步跑了出來,握住離心的手道:“離心我女,這么多年,一人在外,辛苦你了。”
離心透過父親的身形,向后面望去,只見自己早已見過的清心,今兒穿了一襲淺杏色的長裙,站在人群的中間,越發(fā)顯得清純潔凈的惹人愛憐。
旁邊有三位分別著玄黑色、天青色、墨綠色外衣的男子,身形體量比清心高出很多,長相頗似父親,估計便是自己的三位弟弟了。
清心的后面,是一位發(fā)髻高挽,金釵斜插的端莊婦人,外披一件潔白的披風(fēng),想來是在這雖春還寒的三月,怕涼了的因素,看上去與清心倒有三分相似,應(yīng)該是清心的母上了。
一左一右是兩位稍稍年輕一點的婦人。
一位著了一件天藍(lán)色的外衣,遠(yuǎn)遠(yuǎn)看去,竟有幾分天性的憂郁氣質(zhì),想來應(yīng)該是秋姨。
還有一位,著了一件水綠色的外衣,一邊走著,一邊跟清心的母上在說些什么,一臉的笑,應(yīng)該是清心所說的香姨。
心里還想再看向其它后面跟隨的仆眾時。
父親開口道:“快快進(jìn)來,過來見過母上與秋姨香姨。還有弟弟妹妹們。至于其它的人,待日后再慢慢熟悉?!?p> 進(jìn)得門來,離生花思道:以后,這離生花的名字,怕是要擱置一些時日了,從今而始,我得習(xí)慣人人叫我院離心。
因此,聽了父親的話,忙對著所有的人福了一福,道:“離心見過母上與秋姨香姨,見過弟弟妹妹們?!?p> 就感覺大家的目光在這一刻都投向了院離心,院離心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心里有些忐忑。
從小就跟隨師父一起長大,久處的兩人世界,早已習(xí)慣了那種清靜的氛圍,忽然一下子多出這么多人來,離心的心里是很有些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
忽然,一道輕悅的男子的聲音道:“我原以為清心姐姐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孩兒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位好看的姐姐?!?p> 說完,就過來拉著離心的衣服道:“姐姐,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可還好?”
“清文,別鬧了,姐姐一路趕回家,一定很累了吧,我們領(lǐng)著姐姐到屋里坐下再說?!?p> “清水說得對,清文,我們一起去吧?!?p> “好的,清山哥哥,清水哥哥,我們帶著姐姐一起進(jìn)屋里吧?!?p> 院離心被三位弟弟圍著,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
耳中又聽著他們說著關(guān)心的話,只覺得有一股子的曖流在心底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