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紫草的毒性,她稍微查一下殷相在做什么就知道了。為此,她還翻了很多醫(yī)書,為了弄清血樓在干什么,她也暗中進行了很多調(diào)查。
微量的藍(lán)紫草可以改變功體,變成陰性,服用過多還會對藍(lán)紫草的依賴成癮,理想狀態(tài)下,可以通過藥物控制毒發(fā)時間。也就是說,只要中了毒,就可以憑著下毒者的意思,想讓對方什么時候死就什么時候死。
但能做到這樣的人有幾個?殷相都可能做不到。
如果做到了,那么只有下毒者才知道劑量,只有下毒者才知道怎樣才能讓對方徘徊死或不死的邊緣,甚至可以利用這一點,通過控制對方生死,達(dá)到控制對方行動的目的。
人為了活下去,是會做出很多事的。
現(xiàn)在血樓在進行的,就是這樣的事。
殷家莊要對這樣的事也無動于衷嗎?二聲公子會不管嗎?如果血樓通過藍(lán)紫草控制殷家莊的人,或許控制其他勢力的人,那整個世界都是血樓的了。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殷疏狂問道。
“這是……”她忽然不知道要不要對他坦白藍(lán)紫草的事,他們畢竟都還是少年?!斑@里應(yīng)該是不久前才被遺棄的地方?!?p> 她指了指這些陶罐,給他們看汗巾上的藥汁?!斑@些藥汁,味道都很新,不會是十天半個月,你剛剛也說,其中一個剛死不久,或許……”
殷疏狂下意識說道。“這是最近幾天才遺棄的地方……”
“不對。”他們同時想到了。
“這個男的會帶你們過來,表示他還以為這里沒有被遺棄,這是剛剛放棄不久的地方,或許……是昨天?!币笫杩裾f道。
“那如果還有其他人,她們被帶去哪里了?”
那些陶罐的數(shù)量絕不止兩個女子喝的,還有墻上空著的鎖鏈,表示這里至少曾經(jīng)有五六人。
如果她是血樓的人,為什么中途要放棄這個地方,轉(zhuǎn)而帶著其他人離開這里,臨走前還殺死這個女子……
“被發(fā)現(xiàn)了?!彼鋈徽f道?!坝腥税l(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他們不得不帶剩下的人走,留下帶不走的,也就是瀕死的?!?p> 那是被誰發(fā)現(xiàn)了?官府的人?
她忽然覺得這里久留不是安全的事。
“該出去了?!憋@然殷疏狂也知道。
殷疏狂抱起她,三兩步就出去了,臨走前,把火把丟在角落的臟衣服堆里。
離開地窖時,火很快就燒起來了。
“殷疏狂,你丟了火把做什么?”他怎么這么魯莽,這是條線索,怎么可以就這樣燒了,至少可以引來二聲公子他們繼續(xù)調(diào)查。
殷疏狂卻看了她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你是笨蛋嗎?你燒了這里,這不就是白白浪費了這么多線索了?!彼y以置信,他這個笨蛋。
殷疏狂看起來堅決,但沒有回答她。
殷歌扇只是回頭一眼,沒有多話,只有他們知道,那道劍痕代表的意義。
他們一上來,火焰就燒起來了,殷黑燕訝異。
“怎么了?你們不會在里面發(fā)現(xiàn)一條火龍了吧?”殷黑燕看著屋里起了大火,顯得很興奮的樣子。
“阿燕,我們出去?!币笫杩駸o視他的腦洞。
“那這家伙?!?p> “拖出來?!?p> 殷黑燕正要拖,卻被男子一個翻身,正要一掌擊中殷黑燕胸口。
殷黑燕措手不及,殷歌扇劍指已至,將對方胸口開一道口子。
“阿燕。”
殷疏狂抽劍上手,將殷黑燕拉開,與殷歌扇二人對立著他。
“哇,什么時候解開的?”
男子捂著胸踉蹌幾步?!耙蠹仪f的小孩嗎,真是上當(dāng)了,原來番錦樓也和殷家莊勾結(jié)了?!?p> “我們是自己混進去的?!彼滩蛔≌f道。如果因此番錦樓和血樓正面沖突,不是給那個姑娘添麻煩了。
“別和他廢話了。”殷疏狂擋了一下她,眼神示意她。
要逃嗎?他們還沒得到殷殷勤的娘去哪了,她不甘心就這樣讓他走。
“殷疏狂,把他捆起來,我還有話問他?!彼f道。
“捆我?你們幾個有這個本事嗎?”男子酒完全醒了,被這個小姑娘完全騙了,他氣得雙眼發(fā)紅,說著就舉掌沖了過來,目標(biāo)是她。
殷歌扇沒讓他跑過來,他的速度更快,踢著他的腿上去,再給了他的頭一腳,將他狠狠摔在墻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殷疏狂沒動,將她拉到自己背后。
殷黑燕沒找到麻繩,抽出自己的褲腰帶就沖上去,和殷歌扇合作無間,三兩下就將人捆住了。
“娘的,你們這些賤貨……”男子罵的話很難聽。
他的聲音太大了。
沒讓他說太多,殷黑燕已經(jīng)拿不知哪里來的布團塞進了他的嘴里。
這下怎么辦,她還打算要套話呢……不過她懷疑,這個男子會帶著他們到這里來,也不知道他真的知不知道血樓的人會去哪里,不過怎么說,她都必須要試一試。
她還沒說話,殷疏狂已經(jīng)蹲在他面前了。
“你還想活下去嗎?”
殷疏狂忽然問了一句。
男子理都不理,雙目瞪得通紅,滿臉恨意。
殷疏狂這是要自己逼問的意思嗎?那她就看看。
但殷疏狂可還是個小少年呢,雖然他離男子的成年歲數(shù),也就是十五歲也就幾年的事,怎么說,他都還太小了,經(jīng)驗怎么說都不足。她也不覺得他會知道什么是人性,什么是貪嗔癡。
令她意外的是,殷疏狂就冷冷看。
看著對方瞪自己,看著對方掙扎,直到對方力盡。
“冷靜下來了嗎?”
他臉上是少有的冷意。
男子一臉恨意,彷佛要將他瞪出一個窟窿。
殷疏狂蹲著,拔掉他嘴里的布?!盎瓞F(xiàn)在已經(jīng)燒起來了,很快整個鎮(zhèn)都會趕來這里撲火,你只有一句話的時間可以把話說清楚,方遠(yuǎn)瑾現(xiàn)在在哪里?”
男子看見屋里燃火濃煙燒上來,但仍是不以為然?!八佬」恚阏娴囊詾檫@里沒人嗎?還敢燒屋哈哈,我就想看著你怎么死,我還要看著這個賤貨怎么被我玩死,我還要扒了你的衣服……”
男子下流地看著她。
殷疏狂起來就給他嘴巴一腳,踢得他牙齒都掉了,頓時滿嘴鮮血?!跋胪涎訂??太蠢的話術(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