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陪的晨間、午后,陽光總是格外溫暖,除了那些小插曲。
——三禾
最近氣溫驟降,仿佛出門就是種挑戰(zhàn),草間滿是冰霜,仿佛蒙上了一層層銀色面具,來往的路人也都行色匆匆,以表示對這寒冷的抗拒。
不知不覺中,把整個校園的節(jié)奏也給拉快了。
方余掙扎了許久,不知是第幾次的鬧鐘再次響起,終于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輕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看了下手機——早上9點。
今天是于淺給方余復(fù)習(xí)高數(shù)的第三天,雖說沒有明顯的提高,但是方余對于題型的敏感度倒是增加不少。
一般情況下,只要一看見題目,大概可以知道該用什么方法去解算,至于結(jié)果對錯的問題就是關(guān)乎細(xì)心這另一回事啦!
方余快速解決了洗漱問題,在“老地方”等候,見于淺還沒來,就先拿著之前的錯題看著,可是方余依舊沒想明白,二話沒說直接把筆蓋放進(jìn)嘴里用牙齒咬著。
于淺從門口進(jìn)來,朝雙手呼了兩口熱氣暖手,然后再搓了搓,慢慢向方余靠近。
“咦,我這道題怎么又不會做了,明明感覺好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方余低著頭,卻依舊知道是于淺。
于淺一驚,然后把方余手中的筆“奪”了過來,十分嫌棄的用桌子上的紙巾擦拭殘余在筆蓋表面的口水。
“這個,是昨天剛講過的,也是這本書的重點,記?。阂豢吹竭@個類型就要想到轉(zhuǎn)換成重要極限的形式去運算,還有這種類型的也一樣……”于淺拿著筆在卷子上勾勾畫畫,恨不得把卷子給吃了。
“對哦,還有重要極限~我就說忘了什么!嘿嘿~這樣下來就很簡單了嘛?!狈接嘞竦V工發(fā)現(xiàn)金子一樣大喜。
“你這腦子要是記得住,我現(xiàn)在也不會待在這里幫你輔導(dǎo)了?!?p> “學(xué)習(xí)總是需要一個過程嘛,我只是比別人接受的稍微慢了一點,但我還是能理解的好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個白癡一樣?!狈接喟欀碱^,幽怨的眼神看著于淺。
于淺無奈的搖搖頭,然后把書包里自己很早以前整理的筆記拿了出來。
于淺再檢查了一遍本子里的內(nèi)容,確定沒什么遺忘的時候,遞給了方余。
“這是我大一整理的筆記,現(xiàn)在沒什么用了,給你吧!要是你高數(shù)掛了,還真是給我們家族丟臉,所以呢,我就忍痛割愛,把它給你了,就當(dāng)是傳遞家族情誼吧。”于淺臉不紅心不跳,說著謊話卻看不出一點遲疑。
方余哪里知道這是于淺每天熬夜整理出來的,可是既然于淺不愿意說,自有他的道理。
“早說有筆記嘛!害得我前幾天拼死拼活的記,唉!真麻煩~不過還是謝謝了!”方余抱怨著,急忙把筆記抱在懷里,生怕于淺反悔收回去。
于淺看著方余警醒的樣子,倒也不怒,“高數(shù)復(fù)習(xí)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你就自己安排時間復(fù)習(xí)其他科目吧,每天的題量還是需要的?!庇跍\仿佛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在教導(dǎo)后人。
不過……于淺相對于方余,的確可以算是有些許資格教導(dǎo)別人。
“好的,我一定會努力的!”方余作出加油的手勢,可是心里卻有一絲失落:我為什么要學(xué)這該死的高數(shù)啊,這還是人學(xué)的么?對我一點兒也不友好。
這幾天,絕對是方余見過于淺笑容最多的時間,雖然于淺還是有點疏遠(yuǎn)方余。
“你看看,今天天氣挺好的,我們出去走走吧!這幾天一直呆著這里,身體都快發(fā)霉了。”于淺伸了伸懶腰,背起書包,朝著窗外望去。
方余看著于淺,心里頓時像有無數(shù)條蠕蟲在撕咬著,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方余把筆記放進(jìn)包里,收拾好后,“看起來的確不錯,那么就聽取你的意見,滿足你的小小要求,算是給你的獎勵吧,走吧!”
有些秘密是不是永遠(yuǎn)不被打破才好?可是秘密外面的那層保護罩仿佛有著無限魔力,吸引著人們靠近,最終換來一片狼藉。
方余和于淺一前一后的走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在冬日里形成一段悠揚的旋律。
灑在身上的陽光不似春的溫暖、夏的熱烈,反而更像是一對失散多年的母子,再相遇時的莫大滿足感。
“問你個問題,你和北司學(xué)長之前是鬧過別扭嗎?為什么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方余冒死一問,不由得低下了頭。
于淺步子一停,方余直接撞在了于淺的背上,紅了臉頰,方余立刻退后幾步,依舊低著頭。
這下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閻王殿報道了……問了不該問的,還撞了于淺……方余心里想著。
“你就這么想了解他嗎?你和他關(guān)系那么好?為什么不自己去問?”于淺作出輕蔑的表情,冷冷的語氣,顯得不耐煩。
你什么語氣?因為你的事只想聽你告訴我,所以才沒有問別人,可你卻這樣對我……方余揪著心,快要喘不過氣。
“我和北司學(xué)長沒什么,只是部門間偶爾有聯(lián)系,我……”
背對著方余的于淺并不知道自己的話傷到了方余,依舊帶有怒氣:“行了,不用再解釋了,我不想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p> 方余看著于淺頭也不回的沿著街道走去,直到被眼淚模糊了雙眼,再也看不見于淺的背影,才蹲下一人啜泣。
在街拐角處,于淺靠墻微閉著眼,胸中抑制不住的怒火肆意侵略。
突然,于淺轉(zhuǎn)身,右手握拳朝墻上擊去,手上立馬有了血痕,可是于淺此時并沒有感覺到痛。
‘你和北司學(xué)長之前是鬧過別扭嗎?’于淺一想到方余說的話,心里就越發(fā)焦慮。
北司,憑什么方余總是說起你?你有什么資格?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
于淺一震,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莫名的好笑——我為什么想要對她好?我是她的誰?她是我的誰?
于淺看了看手上的傷,然后把雙手放進(jìn)褲兜,轉(zhuǎn)而一副漠視天下的神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