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定親有哪里不對?
剛剛陳述著自家的酸辛事情,不要說房里的氣氛是沉悶的,岳老夫人的嗓音也愉悅不了。
這一聲很是不悅的讓給祁氏放行,聽得岳繁京心頭陡然一震。說到底,祁氏是岳繁京的奶娘,跑來沖撞岳老夫人的原因又為的是岳繁京。
而岳老夫人雖苦苦的守著規(guī)矩,但到底不能和在京里的時候相比,財力上薄弱,人手上也就欠缺,對下人們的約束上并不敢隨意。
但事情分大小,祁氏尖叫的墻外面都能聽到,岳繁京還能坐著不動,未免對祖母不敬重,對奶娘不關(guān)懷。
在岳老夫人的話出來以后,岳繁京跪了下來。
還沒有等她為奶娘說求情的話,祁氏如她自己所說,一頭扎將的闖進來。
這沒頭沒腦的姿勢里,代表著祁氏的著急,也方便祁氏的視線全憑感覺定位。
奶娘的心里只有岳繁京,眸隨心走,第一記眸光準確捕捉到岳繁京。
大姑娘跪著呢。
“老太太您好狠的心,您好好想想,五老爺去世的時候是怎么把大姑娘拜托給您的……”
祁氏身子一矮,一屁股坐到地上,抱著岳繁京大哭起來。
忠仆荀媽媽向著岳老夫人,見到氣的又要進來。岳老夫人卻反而性子和軟下來,對荀媽媽一個眼色,荀媽媽猶豫一下,邁進房門內(nèi)一步的腳步收回去,把房門從外面關(guān)上,除祁氏以外,一個人也沒有放進來。
把春枝在外面急的:“哎,我還沒有進去呢,祁媽媽還等著我?guī)兔Α?p> ”
荀媽媽低低的幾聲呵斥,門外重新安靜,天地間恢復(fù)風雪的呼嘯聲,只有風雪是主人。
房門的里面,祁氏的哭聲漲得滿滿的。大奶奶紀氏和三奶奶楊氏低下頭心中暗喜,都有幸災(zāi)樂禍。
都認為祁氏來的恰是時候,最好尋死上吊謾罵侮辱一起來,給糊涂的婆婆狠狠幾連擊,讓她和祁氏一起哭天喊地才好。
看她以后還敢再害孫女兒們?
害個岳良菊還不足夠嗎?
就是岳良菊,她本來自己出著神,仿佛在另一個天地里。這會兒,也歪著面容,詫異涂滿了神情,仿佛在質(zhì)疑祁氏護主的真心有幾分。
岳老夫人則在祁氏的哭氏里,慢慢有了笑容。笑意順著眼光有如一道意外的嘉獎,落到瞬間淚人兒般的祁氏身上。
只有岳繁京一個人在勸祁氏:“奶娘別哭了,祖母不會害我?!?p> 這是主仆在房里商議好的話,和奶娘闖來撐腰一樣,也出自奶娘。不管岳老夫人是什么反應(yīng),怒也好惱也好,應(yīng)該的敲打還是應(yīng)該存在。
祁氏一直哭著,岳繁京就反復(fù)的說著這句看似安慰的話,岳老夫人接過孫女兒的話,也就順順當當。
“是啊,老貨。姑娘大了許人家,難道你不樂意?”
祁氏抹兩把淚水:“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許人家當然好,老太太,您說話可要算話?!?p> 說到這里,飛快對岳良菊瞅瞅。
岳良菊從來不是好性子,嘴角一撇,哼上一聲后,眼睛里兇猛幾分。
祁氏已經(jīng)不看她。
祁氏看岳良菊的含意,就是提醒岳老夫人,這里就有一個據(jù)說讓您和老太爺害了的人。
據(jù)說,是因為祁氏進岳家的時候,岳良菊已經(jīng)是個老姑娘。祁氏只知道她是全幽塞眼中的可憐人兒,卻沒親眼見到原因。
但全幽塞的人都說岳良菊是讓家里害的,岳家的人也個個證實“還京”是個執(zhí)念。
還用多問嗎?
岳老夫人是現(xiàn)下僅存的罪魁禍首,坑女兒的班頭。
祁氏不是有意的把岳良菊招惹,岳老夫人看在眼里哪能不明白。她笑容更深,嗓音也更放軟,怎么聽也是一個慈祥的當家老祖母。
但是反問的,還是祁氏。
“老貨,幽塞城里有衙門,文書媒人如果少了,難道我會答應(yīng)?”
祁氏眼淚汪汪:“真的嗎?”
“這可是京里來人,他們只會比咱們更懂納聘上的一切事宜,老貨,你怎么知道給姑娘定個親事,就一定叫不好呢?”
岳老夫人的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祁氏問倒。
祁氏大字不認識一個,幽塞土生土長的人,跟出嫁前是個姑娘小姐,出嫁后又跟隨丈夫在京里應(yīng)酬往來過的岳老夫人不能相比。
孫女兒的親事,祖母定沒有錯。
祁氏抓住岳老夫人的話,打算當成一枚定心丸:“這么說,老太太是穩(wěn)妥的給大姑娘相看親事嘍?”
“是?!痹览戏蛉诵σ饕鳌S心敲雌?,紀氏和楊氏油然心生羨慕,手里把女兒攬得緊一些,帶著不無幽怨。
又是一個片刻,這幽怨碎的如春夢如痕。
岳老夫人示意祁氏扶著岳繁京起來坐好,繼續(xù)祁氏大鬧前的話題,對三個兒子輪流看著,帶些希冀地問道:“居功、占先、行前,你們對眼前這樁親事怎么看?”
紀氏把岳愛京掐在懷里,岳愛京臉上明顯露出難過模樣。
楊氏把岳望京從她坐的椅子上拽進來,往自己身后推。扶手椅子雖然寬大,但地方也有限。岳望京嘴里唔唔著抗議,就快要哭出來:“母親,我痛?!?
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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