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容妃中寒毒
“小姐先回房歇息吧,今日的棋怕是無緣了。景然七日后還會上山,到時定會給小姐帶來好消息?!苯叭皇栈厥?,和褚云心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采兒也說,“是啊小姐,您今日定是累了,咱們先回房?!蓖跫倚〗阕吆?,小姐的情緒就不太對,現(xiàn)在又聽說了這檔子事,怕早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
“那好吧,拜托江公子了~”褚云心向江景然施了一禮,江景然也拱手以作回應(yīng)。
一直目送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處,江景然才離開。廂房內(nèi),施雙凝聽到聲響,停下了手中的琴。
“主人您回來了,那畫道空師父可喜歡?”
江景然沒有回答,而是跟她說:“你收拾一下,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p> 女子不解,問道:“為何如此匆忙?是出了什么事嗎?”
“嗯,有事要處理?!?p> 跟著江景然久了,也摸透了他的脾氣。他不想說的事情,再怎么多問也不會說的。問多了反而會討嫌,施雙凝深知這一點。
回眸間她突然看到了江景然的袖口,“主人衣服怎么皺了?”
順著施雙凝的目光,江景然看到自己袖子上的褶皺,剛才褚云心情急攥住了他,才把衣服弄皺的。想到褚云心,江景然目光都溫柔了,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妨事?!?p> 施雙凝覺得主人很是反常,平日里他最在意自己的衣物,一點褶皺都不能有。今日那痕跡,分明是被用力攥出來的。他一向不喜別人接近,是誰能把他的袍子弄皺還能讓他輕描淡寫說一句“不妨事”呢?施雙凝很是好奇,作為女子的直覺,她覺得此事并不簡單。主人著急下山恐怕也和那人有關(guān),會是誰呢?
匆匆辭別了道空,江景然與施雙凝便下了山。到了官驛,江景然便自行騎馬先進(jìn)京了,把馬車留給了施雙凝。京城,煙雨閣
“主人,找到皇甫先生了,”一名黑衣男子站著回話。
皇甫先生單名一“通”,從前是江景然父親的手下,后來隨江景然從北境下中原。精通醫(yī)術(shù)但為人古怪,平日里四處游歷,一邊研究草藥一邊懸壺濟(jì)世。江景然知道留不住他,又是父親故交,也就隨他去了。
江景然放下手中的茶碗,“宮里安排的怎么樣了?”
“回主人,一切打點妥當(dāng),今晚便可行動。”
“知道了,囑咐他們一聲,萬事小心,切不可大意。”江景然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繁華的京城,負(fù)手而立。
“是!”
江景然擺了擺手,那男子便退下了?;蕦m,儷寧宮
“你們都退下吧,太醫(yī)要給娘娘診脈了,”香冬吩咐著臥房里的丫鬟們。
“是~”
幾個時辰前,她收到了靜安寺里褚云心的來信,是江景然臨走時向褚云心討要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讓香冬聽從安排即可。雖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她現(xiàn)在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褚家小姐了。
等待人都出去了,香冬才來到側(cè)門,小聲喚著,“先生,可以出來了~”
聽到聲音,一個白胡子老頭背著藥箱走了出來。他就是江景然口中的“杏林圣手”,被尋到的時候他正在山上采藥。來的人不由分說就把他帶走了,一開始他還不情愿,直到看到江景然身邊的人他才不再反抗乖乖聽話。
此時的容妃面如白紙,呼吸微弱,全然沒了生氣兒?;矢νò咽种复钤谌蒎拿}間,眉頭緊鎖,另一只手不停地捋著胡須。香冬在一旁著急,但又怕開口擾了先生,就在后面不停攪著手帕。
過了半晌,皇甫通才開口說道:“娘娘怕是中了寒毒了。”
香冬一驚,連忙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沒有旁人在場,才低聲問道:
“寒毒?可娘娘終日在宮里怎么會中寒毒呢?太醫(yī)們只說娘娘身子弱,未曾聽說是中毒???”
皇甫通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思量了一會兒,“娘娘這癥狀有多久了?”
香冬想了一會兒說,“娘娘畏寒,有很長時間了,手腳也總是冰冷。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中毒了,只是每日都備著暖爐,怕娘娘不舒服?!?p> 見皇甫通沒說話,香冬又問道:
“先生可知如何救我們娘娘?”
皇甫通依舊沒說話,香冬急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先生救我們娘娘一命,您是褚小姐請來的人,您一定有辦法,求求您了!”香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其忠心天地可鑒。
“姑娘快快請起,若是能救老夫怎會見死不救呢?只是…”皇甫通嘆了一口氣,“只是這寒毒非同尋常,應(yīng)該是有心人蓄謀已久,看你家娘娘現(xiàn)在這情形,沒個一年半載怕是成不了這個氣候??!”
香冬一聽,還沒站起的身子直直向后坐去。
“怎么辦,先生您救救我家娘娘吧,宮里的太醫(yī)都說無力回天了,娘娘她還那么年起,她不能死啊~”
皇甫通上前扶起香冬,“姑娘也別著急,娘娘雖受荼毒已久,但這毒一時半會也不會要了性命。娘娘此時昏迷不想,怕是毒上了胸腹,娘娘一時受不住,才會暈了過去。這樣,老夫先給你一副方子,你想辦法按照方子給娘娘熬藥,藥材并不罕見,在宮里定能尋到。一日三次給娘娘服下,太醫(yī)的藥先斷了,但是不可讓人發(fā)現(xiàn),你可明白?”
香冬點了點頭,自然是不能讓害娘娘的人知道,“香冬明白?!?p> “想解寒毒,需一藥引,藥引珍貴,能否找到就全看容妃娘娘的造化了?!被矢νò欀碱^,能不能找到那藥引,他也沒有把握。
悄悄送走了皇甫通,香冬馬上按照藥方抓了藥。好在方子真如他所說,并非什么不尋常的,也便沒人懷疑她。煙雨樓
“主人,皇甫先生回來了,”還是那個黑衣男子。
“在哪?”江景然問道。
黑衣男子遞上一張紙,紙張破舊,上面字跡潦草。
“先生把這個給我就離開了,說是去尋藥,還說若是他十日未歸,就…”
江景然接過紙,他知道這是皇甫通的一貫作風(fēng),“說?!?p> “先生說若是他十日未歸,您就不用等了,容妃娘娘沒救了?!?p> 江景然把紙扔在桌子上,“這個老頭子!”
紙上只寫了兩個字,“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