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您可以放輕松一點?!?p> 主持人在提醒他,我在旁邊看得十分著急。接受采訪的他依然不改平素里的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不茍言笑,那個模樣足以把剛剛20出頭的主持人嚇跑。
“熙寶,我來吧?!?p> 熙寶回眸對著我感激一笑。
我走到凌逸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很快地,他便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一言為定?!?p> 旁若無人地膜我的臉,這次換來的便是我的尷尬了。底下的人都知道,這公司是他當(dāng)年為了我收購的,而在杜浩軒的打理下業(yè)績蒸蒸日上,雖然沒有上市,可卻是同行中的翹楚。
很快地,便進入錄制環(huán)節(jié)。
“凌總,SHOW PARKING在國外多年,為何這兩年才把總部遷回國內(nèi)呢?”
熙寶雖年輕,可問話卻很犀利。
“時機成熟了,自然應(yīng)該落葉歸根?!?p> 好一句“落葉歸根”,凌逸的回答我很滿意。
“凌總,您這么年輕就當(dāng)上了SHOW PARKING的董事長,可是很多女性眼中的黃金單身漢,傳聞中說您已成家,可很多網(wǎng)友卻在網(wǎng)上搜不到凌總的結(jié)婚信息,那么對于您還是單身的說法,可屬實?”
這是個私人問題,不屬于提前預(yù)知的范疇,我生怕凌逸一個不高興會離開。
可是他卻很淡定,面對熙寶的提問,他先是勾唇一笑,繼而自信而誠懇地說:“不屬實。”
“那……您的女朋友……”
“我已結(jié)婚,幾年前我不惜下了重金收購你們這家公司,在做采訪之前難道主持人沒有做好功課?公司的老板就是我的太太,人氣網(wǎng)絡(luò)作家冉丁丁。”
他說得那樣自信,那樣威嚴(yán),仿佛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一般。
熙寶一時啞言。
她當(dāng)然知道我就是他的妻子,可是很多女網(wǎng)友不知道啊,她只是為了搞氣氛而問了很多網(wǎng)友想知道的問題,孰料這個“黃金單身漢”的回答如此犀利,一時間直播間的很尷尬。
也難怪,兩年前我離開杭州到了美國,然后就在微博上銷聲匿跡。我用了新的網(wǎng)名重新寫作,不簽售,不宣傳,不露面,知道我真名的人很少,可我的網(wǎng)名卻大名鼎鼎,長居作品點擊量榜首。
可是,盡管我在寫作界大名鼎鼎,對于他這個大總裁來說,真的不足一提。
“我的太太很優(yōu)秀,大家可以拜讀她的作品,是位難得的良心作家?!?p> 直播結(jié)束,我也跟著他紅了一把。
“你很崇拜我?”
我忍不住調(diào)侃他,看他剛才在直播間的采訪,說到我的時候的那副表情,騙不了人。
“知道就好?!?p> “為何?”
他笑而不語。
后來,在婚后我再問起此事,他給我的回答是:
“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很有名,那時候的我還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創(chuàng)業(yè)者;待我有所成就的時候,你依然很有名。那時候的我還沉醉在事業(yè)鼎盛的愉悅之中,而你,已經(jīng)趨于淡然,退居幕后。丁丁,你永遠(yuǎn)走在我的前面,你的超然、你的高度,永遠(yuǎn)都是我追逐的對象。不爭不搶,不卑不吭,丁丁,這就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我恍然大悟。
他是愛我的,很愛。我知道。一個男人能把他愛的女人看得如此透徹,想必他也是把目光放我身上多年了吧。
“丁丁,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告訴我就是了,不要自己動手?!?p> 我懷孕了,他緊張萬分。
誠然,懷孕以后的我就徹底成了“廢人”。
他給我請了保姆,然后大多時候他都把工作搬回家里,會議都在家里召開。
與其說是樂得清閑,不如說是為了更好地“守”著我。
他的母親過世得早,父親也在他事業(yè)有成的時候,病逝了。如今的他,也就剩下一個可愛的妹妹,和那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繼母。晚上的時候,他會給“寶寶”講故事,說是胎教。他會是一個好父親,我一直都知道。
屈云翳異常羨慕。
“經(jīng)濟自由的人就是好,你看我家陳航,每天早出晚歸的,陪伴我和寶寶的時間少之又少,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p> 不過話雖如此說,屈云翳也深知,我們能走到一起,不是偶然,不是幸運。
沒有了凌逸的堅持和“謀劃”多年,沒有了我的那份處變不驚,少了任何一點,我倆都不可能擁有今天。
兒子出生的那天,凌逸很高興,抱著兒子幾個小時不肯給月嫂接手。第二天,他拿出一個億給旗下員工派發(fā)獎金,普天同慶。
這或許是他把公司總部遷回國內(nèi)之后做過的最為高調(diào)的事了。
兒子百日宴的時候,我在家里辦了個小聚會。蔡瑞麟不請自來。當(dāng)然,陳欣欣和歐定邦也來了。
凌逸沒有拒絕,反而開心地抱著兒子給他們看。
后來他和蔡瑞麟在花園里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么,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我差點以為他們都要打起來了。
臨走的時候,陳欣欣握了握我的手,悄聲說:“丁丁,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小的時候,我們就是同一條村子的,我的媽媽從小就教我,女孩子要嫁有錢人,所以,我成績不如你,可是結(jié)婚的時候,你媽媽跟我媽媽說,說我嫁得真好,我打心眼里覺得自己終于贏了你一回。丁丁,其實我是錯了。后來離婚后,我甚至想過借蔡總的手來拆散你和凌總,我以為你會選擇蔡總的,畢竟他愛你不輸凌總??墒牵业凸懒四愫土杩偟膼?。”
她顯得很難過。
“我遇到定邦,是上天給我重生的機會。丁丁,對不起?!?p> 我原諒了她。
不,應(yīng)該說我從未記恨過她。
他們走后,我倆抱著兒子回房間。
“你和蔡瑞麟說了什么?”
他撲過來深深地吻住我,邪魅一笑。
“我告訴他,我的兒子,這世上只有冉丁丁可以生?!?p> 呵呵,小氣的男人!
我笑了,他也笑了,很開心的那種。
好吧,就這樣吧,他贏了,贏了愛情,贏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