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佩寧的嫁妝,沒記錯的話,她以前很愛簪著。”老太太把珠釵遞給秋嵐。
秋嵐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抱起來,握在掌心。
張氏聽了這話,一時之間興奮,按捺不住,要繼續(xù)去趁火打鐵。嫁妝都舍得給了一個丫頭,這其中有問題。
“嗬,母親,這不是說明這事就是她干的?!睆埵辖忉?,“還有大嫂為什么把這么珍貴的釵子給她,說不定呀,這事就是大嫂賄賂她做的?!?p> “你胡說,我阿娘才不是這樣的人。”靈君聽到張氏誣陷自己的母親就著急,想要沖上前理論。
秋嵐急忙攔下她,小聲地對她耳語,“姑娘,別急,老太太自有判斷?!?p> 俞老太太也是一個聰明人。一直知道兩個兒媳不和,文氏的性子,她也是最清楚。這樣的事情,擱在張氏的身上,她還會略信幾分。
而放在文氏的身上,她那樣柔弱的性子,還有怕事的性格,哪里敢做出這樣的事。
可落水的畢竟是親兒子,瞧一眼在旁正處于得意的張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事實卻又那么的明顯。
仔細想了一想,她開口,“這事發(fā)突然,我們俞家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地方。一支珠釵,還有一壺清油,這也不是實證,但這事,也必須挑個明白?!?p> “母親,這落水的可是您的親孫子,你不能不管呀?”張氏急了,要不是李嬤嬤攔住,她還要繼續(xù)說下去。
俞老太太抬眼,“晉陽要不是我親孫子,你今天這樣帶著小廝闖入內宅,嚇壞了靈君,我早把你趕了出去?!?p> 老太太說這話時,露出了當家主母的威嚴。
張氏看她要發(fā)怒的樣子,嚇得不敢多說。
“老太太,俗話說,清者自清。您是一個智慧明理的主母,我是冤枉的,請您給我三天時間,我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一定把俞家的內賊查出來,還家宅一個安寧?!痹掠肮蛑f。
“你一個丫頭,也想做主?這還有老太太呢?”
秋嵐看她如此這樣,還那么淡定,有些佩服她的勇氣,但她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眼前的情形,孰是孰非,一看明了。
現(xiàn)在,出事的是也算是主子,總是需要有人付出代價,才可以順利收場的。
她也擔心月影沖動的性子,惹怒了老太太,那不是后果可不是她一定能承擔的。
老太太懂秋嵐的意思,看了靈君,孫女臉上的恐慌還沒消除,而月影卻面不改色,這讓她有些熟悉。
可不是她年輕時候的模樣?
這樣一想,她也釋然了許多,隱退了多年,把一些家事交給張氏打理,那些不見得光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眼下,也許是因禍得福,可以順利成章地整頓一番。
“好啊,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查不出來,你可怎么辦?”老太太問。
“三日之后,若是查不出真兇,任憑老太太處置?!痹掠盎氐?。
張氏想要反駁,李嬤嬤在她的身后急忙拉著她,小聲說道,“夫人若是再糾纏下去,就要戳老太太的心窩子了。”
這樣,月影得到了三天的期限,這三天之內,她不允許踏出俞家大門半步。
靈君回到屋里,急得掉眼淚,不僅害怕月影會被責罰,更擔心會連累還在佛堂受罰的母親。最后,還是月影哄著,她才肯放心一些。
第一天,月影像是被當做賊人一樣,誰見了她,都躲遠了。沒人肯搭理她,自然也問不出什么。去了晉陽失足的地方,那里早已被清洗干凈,什么痕跡也沒有。
她原本想去找晉陽作證,可是連門口都不給進。靈君要去探病,也是被擋在了門口,根本沒法近身。
畢竟張氏才是晉陽的親娘,老太太也不好去多管,反正無論結果如何,她也是要一個家宅安寧,家人平安便可。
張氏一直說晉陽靜養(yǎng),靈君來說了兩回要去探病,她也不好說什么。
這樣,到了第三天,石頭都沒法呆下去了。
“月影,這事真的沒法查了?”石頭陪著她吃大碗面,“你還吃得下?。俊?p> 月影吞完最后一口面,抬頭問他,“不吃飽,哪有力氣查案。你不吃正好,給我得了?!?p> 石頭把還沒開吃的一碗面端回來,“我還沒吃一口呢?!?p> 夜里,石頭突然跑進月影的房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月影姑娘,我找到了,找到了?!?p> “什么?”月影正想出門,試著再次抹黑闖到允喜的房里。
“允喜的二哥娶親了,我正好被邀請了?!笔^解釋。
“你?”月影反問,“為什么請你?還有人家成親,這干你什么事情?”
石頭掏出一個手鐲,“這個,是允喜的二哥給我的。他二哥腦子不大好使,我曾經(jīng)在水里救過他?!?p> 月影把鐲子拿過來,“這個賣了,倒是能有個好價錢,恭喜你呀,你也可以賣了,娶親。”
“不是,這,我的意思是說,這鐲子是二夫人的?!笔^說。
月影聽了,搶回來,仔細看看,“怪不得眼熟,可怎么會在那二傻哥那里?”
“我懂了?!痹掠坝窒?,“二夫人和允喜是一伙的?”
石頭拼命地點頭,“允喜萬萬沒想到,他二哥認識我,也正好邀請我去參加了酒席?!?p> 這手鐲是允喜的二哥還給他,算是還了他的救命之恩,也說讓他也像自己去典當一些首飾去娶媳婦。石頭這才想起來,要去查尋當鋪。
他挨家挨戶地去當鋪詢問,說謊道俞家失竊,派他來暗訪。
他以前一直跟著云深談生意,大家都認識他,而這俞家又不是一般的商賈人家,那些典當行的老板,也樂意給他幫助。
最終,他在五家當鋪,都找到了證據(jù),允喜或是她的家人都在此典當東西,而那些首飾,恰好又是張氏的。
第三天的下午,月影在石頭領來的五個典當行的老板的證詞下,總算是摸清了事情的緣由。張氏收買了靈君身邊的允喜,明里暗里讓她傳信。
老太太最忌諱的就是上下勾結,在自己眼皮下做勾當。
允喜光有一張嘴厲害,出事了,一下子就招供了。最后,被打樂板子,趕出了俞家。張氏萬萬沒想到,自己挑錯了人,只好認栽。
這一次,她也是有著肚子的那塊肉護著,打不得,挨了訓斥,又被禁足在院子。而且,晉陽失足也是意外。
她原本是想嚇唬靈君,卻沒想到落到自己的兒子身上,事情敗露,為了老太太不讓查出真相,急忙跪地求饒認罪。
老太太念及還未出生的孫兒,只好先穩(wěn)住她,禁足便打發(fā)了。靈君當即提出要把文氏接出來,可她應允了,卻執(zhí)意不讓靈君回到文氏的身邊。
夜里,坐在靈君的床邊,她嘆口氣,“丫頭,你還也該懂事了,留在祖母身邊學點本事,嫁人了才能少吃虧?!?p> “我不嫁。”靈君繼續(xù)賭氣,“祖母,您就讓我回去吧。”
“不行。”老太太看她又不肯吃,不肯睡的,只好服軟,“頂多,我讓你娘和你隨時可見面,但你必須吃住在祖母的屋里。”
老太太也算是一個不太會退讓的人,能做到這個份上,算得上是她最大的寬容了。靈君年歲雖小,但在她的教導下,也算是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便答應了這樣的折中辦法。
原以為,這事算是太平了,沒想到靈君卻突然得了病。這讓老太太原來想把月影也辭退的想法給耽誤了。
因為,月影竟然不顧一切自愿留下照顧靈君。
初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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