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驚醒了。
春日溫暖的午后,江斯年睜大鳳眸看著上方,他一身濕透,大口喘氣。
心臟處在隱隱作痛,他想動一下,手腳卻是軟的,使不出一絲力氣。
他垂下眸子去,卷翹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他睡的不算久,但有段時間沒喝桃治,又沒有再繼續(xù)輸液維持生命。
因此他口干舌燥,嗓子又干又痛,火燒火燎的。
江斯年在床上緩了大半個小時,身體有了點力氣,他才掙扎著下床。
他臥室里有個大冰箱,里面冰著桃汁。
江斯年拿了一瓶,慢慢喝完,冰涼甜津津的,嗓子好受一些,似乎手腳都有了一絲力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脾氣也變得更加差,心口處有著一團火,總是無緣無故暴躁。
江斯年煩躁地把手里的空瓶子砸向不遠處的墻壁,真是要命!
江斯年無力地跌坐在床上。
阿九想著過了這么長時間,Boss該醒了。
他在外面走來走去,來回踱步,終是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門。
才敲了一下。
“進來。”
江斯年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像是要斷氣一般。
“Boss,”阿九進了臥室,站在一邊,低著頭,又用眼角去瞄江斯年:“你怎么了?”
“阿九,你跟了我多久了?”江斯年突然問。
阿九想了想:“Boss,你四歲時我就跟著你了。”
二十一年,阿九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江斯年時。
嗯,Boss在輸液。
精致得像個瓷娃娃,他說了一句你身體好差哦,Boss一個花瓶砸過來,砸得他頭破血流。
江斯年沒吭聲,他從小就身體不好,見過內(nèi)臟殘缺的,但醫(yī)生都說沒見過他這樣殘的,五臟六腑都殘缺,活這么多年真是個奇跡。
沒見江斯年吭聲,阿九又用眼角去瞄他。
Boss肯定在想大事,瞧那表情,高深莫測的。
眼神深沉,薄唇緊緊抿著,阿九等著大Boss的吩咐。
然后,正想大事的Boss開口了。
“你有女朋友嗎?”
阿九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江斯年嫌棄地掃他一眼:“一看就沒有。”
阿九覺得自己很委屈,Boss是他雇主,也是家人。
他這些年一直盡心盡力照顧Boss,哪里有時間找女朋友。
“Boss,等你身體好了,我再找女朋友。”阿九表著衷心:“秦醫(yī)生說了,桃汁對你身體有好處,我覺得你多喝身體肯定會好起來。”
江斯年面色冷凝,看過那么多醫(yī)生都沒用,喝點桃汁就能好了?
那還需要醫(yī)生干什么?搞笑!
他縮在床上,耷拉著眼皮。
阿九只覺得Boss看起來很虛弱,身體虛,好像精神上也虛,又頹又喪。
阿九像個老婆子一樣啰嗦著勸:“Boss,你身體不好,你要好好養(yǎng)著,多休息?!?p> 聞言,江斯年心情更糟糕了:“多話,再啰嗦就出去跑四個小時。”
阿九乖乖閉嘴,不吭聲了。
大Boss生氣,遭殃的總是他。
算了,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且他工資還不低,他忍了。
只要Boss身體好起來,阿九覺得別說江斯年罵他幾句,天天打他幾頓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