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而刺激的探索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轉(zhuǎn)眼間七天時間就過去了。
在牛春春和尹小雨向外擴張他們的探索范圍時,外界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傳送廣場中心的恢弘白玉大殿之中,一身血紅色猙獰盔甲的斧山,一臉肅穆的對著殿中的眾多門派高層道:
“諸位,據(jù)王屋山主大人傳來的消息,封號級別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想必諸位也清楚,封號之間只能相互牽扯,真正的勝負(fù)手在真君級和元嬰級之間?!?p> “這一計劃中諸位的任務(wù)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好這二十八個小家伙,這二十八個小家伙可能不是這批測試中天賦最高的,但包括運氣在內(nèi)的綜合實力肯定是最強的,所以這些小家伙就拜托諸位了!”
說這斧山用手中兇焰滔天的長斧斧柄輕輕磕了磕地面,對著眾人行了一個泛修真文明之中通用的袍澤之禮,眾人一時間受寵若驚,趕忙回了一禮。
“諸位心中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些怨言,覺得泛修真聯(lián)盟在算計各位,實際上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說道這里斧山突然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神色,他掃視了一遍下面的眾人道:
“因為“逃難者”對于政府內(nèi)部的滲透實在太嚴(yán)重了,譚雅,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竟然也被“逃難者”那一套理論給蠱惑了,想來諸位應(yīng)該能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于是經(jīng)過數(shù)次精密的推算之后,泛修真聯(lián)盟選擇了諸位!”
“也請諸位放心,這次計劃不管成功失敗,泛修真聯(lián)盟絕對不會虧待各位!”
就在這時,須發(fā)皆白的“凌云真君”突然好奇的對著斧山詢問道:
“大人,能告訴我們,為什么會選擇我們這些人嗎?”
聽了凌云真君的話,其余門派高層也相繼點了點頭,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十分好奇,按理說泛修真聯(lián)盟之中高手層出不窮,為什么這么重要的計劃,偏偏會選擇他們這些與泛修真聯(lián)盟官方貌合神離之人!
斧山神情微微一變,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眼神,猶豫片刻后道:
“諸位真想知道?”
下面眾人齊齊點了點頭,心中不由的暗暗吐槽道:
“讓人賣命,還不說其中緣由,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斧山看著眾人的表情,心中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他神情頗為無奈道:
“想來諸位對“逃難者”的來歷應(yīng)有所了解,這是一群來自未來世界的生物,它們所在的時空因為種種原因走向了終結(jié),喪失了未來,他們只能逃回過去,于是就有了我們所謂的“逃難者”!”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其實是無所不知的?!?p> 聽了斧山的話,凌云真君一臉駭然,不由驚呼道:
“那豈不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了?”
斧山輕蔑一笑道:
“如果他們是全能全知的,哪里還用得著跟喪家之犬一樣逃回到現(xiàn)在!”
“我們對未來一無所知,所以我們的未來有無數(shù)種可能,他們知道了可能會出現(xiàn)的諸多未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無所知,因為未來有無數(shù)種不確定的可能,但我們將要發(fā)生的未來只能是確定的一種!”
“而且從他們逃回這個時代的那一刻起,未來其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性的改變,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如果將時間比作一條充滿兇險的河流,從前水是清澈的,但我們看不見未來,只能蒙著眼過河,有一天“逃難者”通過這條長河逃回了我們這個時代,從未來而來的他們睜著眼睛,河水卻被他們弄的渾濁不堪,于我們而言一切其實并未發(fā)生任何變化,未來依舊是那個不可捉摸的未來,但對他們而言卻不是這樣的,他們清楚的知道河流中潛藏著幾條待人而噬的鱷魚,卻和我們一樣不知道鱷魚到底藏在哪里。”
“如果說我們和“逃難者”之間還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可能是我們對未來一無所知,所以我們無所畏懼,他們看到了未來種種可怕的結(jié)局,因此他們會變得畏首畏尾!”
“楊振寧大人曾對這些人做過一個簡短的評價“他們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文明,卻又不愿同這些可悲的文明一起消亡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所以在死亡降臨前,他們拋棄了自己的同胞,當(dāng)了逃兵!”
“大體而言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他們所處時代的精英人員,他們主導(dǎo)著自己的文明走向滅亡,卻又沒有勇氣隨之殉葬,所以只能狼狽逃竄!”
“面對這些人,各位只需要謹(jǐn)記一點,你能想到的,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能想到,未來對于我們而言是不可捉摸的神秘學(xué),對他們而言卻是艱難復(fù)雜的概率學(xué)!”
“所以這次行動泛修真聯(lián)盟不會制定任何針對性的計劃,完全由諸位自己主導(dǎo)!”
聽完斧山的話,大殿之中的門派高層全都陷入了一片震驚之中,斧山這番話中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不少人現(xiàn)在都沒消化完。
這時,原本皺著眉頭的高鳴突然開口道:
“大人,您還是沒說為什么要選我們這些人?。俊?p> 斧山突然笑了笑,眉頭一挑,帶著一種略有些傷感的語氣道:
“其實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徒增煩惱而已,諸位確定想要知道嗎?”
場中大多數(shù)的門派高層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點了點頭,斧山平靜的點了點頭道:
“好,希望諸位不要后悔!”
“眾所周知大多數(shù)的“逃難者”都致力于推翻泛修真聯(lián)盟政府,實際上還有不少“逃難者”選擇了投靠泛修真聯(lián)盟政府,因為他們覺得只有泛修真聯(lián)盟政府才能帶領(lǐng)著這個文明走向一個正確的未來!”
“但是!”
說到這里,斧山突然停了停,他掃視了一遍大殿中的眾人之后,一臉怪異道:
“不管是投靠我們的逃難者,還是致力于推翻我們的逃難者,都有這一個非常鮮明的特點,那就是對門派極為不屑,除了當(dāng)今幾個頂級大派之外,他們甚至不愿花費任何一點的時間和精力在其余門派身上,所以現(xiàn)在的門派勢力反倒是最干凈的!”
“諸位,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斧山雖然說的隱晦,但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人精,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斧山話語之中的蘊含的意思!
頓時在場眾人無不驚呼嗟嘆,像凌云真君之流更是須發(fā)皆顫,目含熱淚,他悲戚一聲道:
“大人,您,您是說,我等門派完全沒有未來嗎?”
雖然明知道結(jié)果,但眾人還是全部用一種炙熱的眼神盯著斧山,希冀于他能給出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斧山突然狂傲一笑道:
“諸位,在不下五百種的未來之中,我都會死于一場艱難的戰(zhàn)斗,你們要問我害怕嗎?害怕!當(dāng)然害怕!怕得要死!”
“但那只是區(qū)區(qū)五百種可能而已,在嚴(yán)格的科學(xué)意義上,每個人都有無限的可能!而且相較于那些空泛的語言,我更相信我手中的戰(zhàn)斧和盾牌!”
“相信你們也清楚,一直以來我都不喜歡你們這些門派,在我看來你們和一群寄生蟲沒什么差別,懦弱、唯利是圖,但今天,我由衷的希望你們能打破這些無聊的預(yù)言,走出一條屬于你們自己的路!”
“言盡于此,希望諸位與我共勉!”
“接下來九陰會帶你們進入A716號小世界,之后一切將由你們自行做主!”
說完斧山身上血紅色的能量突然狂涌而出,屬于封號的驚天氣勢開始在整個傳送廣場之上蔓延,只見他手中的血色長斧虛空一劃,一道黑色的空間裂縫瞬間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斧山狂笑一聲之后,閃身投入裂縫之中。
只留下神色沮喪的眾門派高層,面面相覷,不知所言。
往日里眾人都喜歡用未來一詞來安慰現(xiàn)在的窘境,但現(xiàn)在連未來也沒有了!
這時那名身著西服的業(yè)魔星際開發(fā)公司高層突然呵呵一笑道:
“諸位不必驚慌,既然那條路走不通了,換一條路便是,自古人樹挪死人挪活,既然前方?jīng)]路了,我們自己開辟一條便是!”
聽了西服男子的一席話,眾人突然眼前一亮,心中開始揣摩這人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些道理,一時竟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相較于其他人,高鳴對于這一番話倒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在他看來,沒希望完全是因為實力不夠,要是一個門派能出100個封號,放哪里都是一股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膶嵙?,歸根結(jié)底還是門派自身實力太弱了!
看著不斷竊竊私語的眾門派高層,高鳴眉頭一皺道:
“諸位,此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眼下怎么營救這些小家伙才是重中之重!”
一旁的御獸門掌門南宮俠突然冷笑一聲,一臉陰陽怪氣道:
“高掌門說的輕巧,“逃難者”可不好對付,還需細(xì)細(xì)斟酌才是!”
“是啊,南宮掌門說的有些道理!”
“高掌門,此時急不得??!”
“不知“凌云真君”有何高見!”
……
現(xiàn)在小世界僅存的二十八人中,除了學(xué)院之外,就數(shù)碧水千山派的人最多,雖說泛修真聯(lián)盟許諾了諸多好處,但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時,不少人心中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看著這群人唯利是圖的嘴臉,高鳴一臉平靜道:
“那諸位慢慢想吧,碧水千山派先走一步!”
說完他對著站在不遠處的樊九陰道:
“師弟,勞煩帶路!”
“好,高師兄,隨我來!”
說著樊九陰便帶著高鳴走出了大殿,往生劍崔雪濤狼吞虎咽的將桌子上的靈果統(tǒng)統(tǒng)塞進了嘴里,隨后笑嘻嘻的拍了拍干煸的肚子道:
“吃飽喝足,崔某也要走了,諸位不著急的話勞煩把桌子上的靈果吃完,別辜負(fù)了斧山大人的一番好意!”
接著便見他直直的向外走去,臨走到門口時,崔雪濤突然停下來,回首笑瞇瞇的對著眾人說道:
“老崔是劍修,人不高,肚量小,有句話不吐不快,希望諸位莫要與老崔一般見識!”
只見他面露不屑,斜著眼睛瞟了身后眾人一眼,隨即長袖一甩,高喝道:
“崔某羞于與爾等為伍!”
錚錚錚——
這句話剛說完,崔雪濤猛的一愣,瘦小的身軀上瞬間涌出一道驚人的無形劍氣,即便在固若金湯的封號大殿之中,竟也生出了裂天開地的驚人威勢。
在場之人無不駭然,直至崔雪濤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眾人還沉浸在那道恐怖的劍氣之中。
“高掌門,等等我!”
突然業(yè)魔星際開發(fā)公司的那名高層怪叫一聲,對著眾人拱了拱手之后,后也跟了出去。
一旁神色頹靡的凌云真君突然喃喃自語道:
“崔雪濤竟然也突破了,看來門派走向沒落也不無道理啊!”
他看著身邊眾人,身上突然涌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片刻后又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所取代,只見他沉聲道:
“老夫這一輩子都夢想著青云門能重回青云位面第一序列,為此謹(jǐn)小慎微,戰(zhàn)戰(zhàn)克克數(shù)千年,現(xiàn)在是時候為自己戰(zhàn)斗了!”
說完便毅然決然的向大殿之外走去。
看著凌云真君蕭瑟悲壯的背影,大殿中突然恢復(fù)了寧靜,片刻后一個聲音響起:
“郭某,先走一步,諸位保重!”
“老郭,等等我!”
“罷了罷了,這場戰(zhàn)斗終究免不了!”
“哈哈哈哈,我倒想見識見識這些“逃難者”!”
“是極是極,算我一個!”
……
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走出大殿,南宮俠身邊與御獸門交好的幾位門派高層全都將目光全部投向了南宮俠,南宮俠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后似乎突然想開了一般,對著身邊眾人笑了笑道:
“我們也走吧,泛修真聯(lián)盟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只有拿到這些資源,我們才能應(yīng)對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
“南宮掌門言之有理!”
“正是如此!”
……
片刻后,一行人也相繼走出了大殿。
就在這時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中突然冒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楚大王,你說泛修真聯(lián)盟花費這么大的代價雇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么,要戰(zhàn)力沒戰(zhàn)力,還是一盤散沙,還不如把錢都給我們呢!”
一個聽著異常慵懶的年輕聲音隨后響起。
“老王,你今天廢話怎么這么多呢,拿了王屋山主的錢替他辦事就好了,哪里來這么多為什么,這次的傭金都快趕上你們“重黃道”干四五次買賣的收入了還不知足,再說了,這次可是有不少好苗子在里邊,我覺得那兩個叫夏明和周中道的小家伙就不錯,很對我胃口,”
“周中道你就別想了,那可是第七學(xué)院的心頭肉,我倒覺得那只純血諸犍不錯?!?p> “想的倒美,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們“重黃道”還是兩碼事呢!”
“嘿嘿,不行我就搶,反正咱們是干這一行的!”
“那我祝你被王屋山主一巴掌拍死了!”
“哎,我說小楚,你就不能尊敬下老人嗎?”
“滾!”
“別介呀,我都三十多年沒和人說過話了,反正現(xiàn)在閑著沒事,咋爺倆好好聊聊唄,我接觸“逃難者”接觸的少,你對這些人有多少了解?”
“膽小、自大、整日神叨叨的,我倒是宰過兩個,我們探索團里也有那么兩三個,哎,王老七,誰特么和你爺倆了!”
“嘿嘿,小楚別生氣嘛!”
“滾!??!”
旋即斧山的封號大殿之中的空間之力一驟然縮,兩個宛若黑洞一般深不可測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白玉大殿之中。
其中一人面容蒼老,須發(fā)皆白,身著一身詭異道袍,身體周圍環(huán)繞著無盡的混沌規(guī)則之力。
另一人面若少年,神若天人,身著奢華金色戰(zhàn)甲,長發(fā)隨意飄散在身后,立身之處毫無能量波動。
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隨意拿起桌子上的一顆靈果,咬了一口道:
“楚大王,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神若天人的少年面無表情道:
“能怎么辦,跟上唄,要是被抓走一兩個,王屋山主肯定要扣我們的傭金!”
說完他身形詭異一閃,消失在了白玉大殿之中,老者見狀一口將手里的靈果吞下,沒好氣道:
“我說小楚,你都幾萬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火急火燎的,哎,等等我!”
說著老者周身混沌規(guī)則之力瞬間破開虛空,老者隨手在桌子上抓了幾顆靈果,隨意的邁進漆黑的虛空。
天上白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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