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扇消失的那一刻,風(fēng)朗整個人如遭雷劈呆立原地,而感受著自己與山河扇完全失去聯(lián)系,更是令他腦中混白一片,手腳冰涼。
這件靈器雖然是紫羅道人賞賜與他,但出了遺跡之后,還是要上交的,并非完全為己用,眼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令他心頭頓時充斥著濃濃的不安,直覺告訴,這件事情一定與張旋有關(guān)。
只是,他如何做到的!把腦袋想破個窟窿他也不明白。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風(fēng)朗喃喃道,雙目呆滯。
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實(shí)在是顛覆了他的眼界,徹底震撼了他的心扉。先是奴牌突然碎裂,現(xiàn)在則是靈器突然消失失聯(lián),無一不是詭異至極。
而這一切的一切,竟然與他面前的奴隸,張旋有著難逃的干系。
“你到底,是誰?!憋L(fēng)朗咬牙切齒,但顫抖的身軀彰顯出他的色厲內(nèi)荏,他有些深深的懷疑,面前的張旋或許已經(jīng)游蕩在這片土地上的靈魂奪舍了,這不是沒有可能,因?yàn)橐酝惆l(fā)生過此事。
李三與秋瀾則有些茫然,不知為何那墨色山水忽然消失無影,更不明白風(fēng)朗意欲何指。
張旋收斂住心中的震驚與狂喜,面帶嘲諷的看著風(fēng)朗,后者現(xiàn)在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可憐無助。
自己倒是懶得跟他解釋,就讓他做個糊涂鬼也好。
“結(jié)陣!”張旋大喝一聲。
李三與秋瀾點(diǎn)頭示意,三人幾乎同時舉起法劍,腳下變幻,只幾個眨眼間便將風(fēng)朗罩在中心,身影模糊難辨方位,奧妙無比。
正是小三清劍陣。
風(fēng)朗面色一白,他最后的底牌也被張旋意外破掉了,心中打擊可想而知,頓時失了銳不可當(dāng)?shù)男判?,自身法術(shù)威力發(fā)揮不出幾分。
向著四周重影胡亂的拋出法術(shù),無一例外的全部透過了虛影,轟隆隆的落到地面,房屋墻壁上。
“劍出!”
忽然,光芒大盛間,三人虛影持著的法劍齊刷刷的立起,法術(shù)劍芒如月光,從天而降不可抵擋,如電抹穿云,接連落向了風(fēng)朗。
后者身上的法衣登時亮起數(shù)道光芒,不停的外冒,瞬間在體表撐起一個光球結(jié)界,竭力抵擋著。
可惜三人的法術(shù)威力經(jīng)過小三清劍陣的疊加,遠(yuǎn)非一加一那般簡單,先至的幾道劍光刺在光球結(jié)界之上,轟然炸開,而后涌來的一道澎湃劍芒,威勢浩大,在風(fēng)朗刷白的面色中,撲哧一聲刺透了他的心口,丹田以及腦海。
咣當(dāng)!
手中法劍落地,風(fēng)朗已然沒了生息,倒地不起,血灑一地。
若不是之前帶著儲物戒指的左手被張旋斬殺,他完全有機(jī)會取出符咒逃離出去。
紫羅道人門下弟子,就這般死在了自己人手里,而且還是死在紫羅道人特地傳授的小三清劍陣之中,不知他本人知道之后,會有何感想。
與此同時,在天羅遺跡之外的神行舟船板之上,諸多大能正在閉目養(yǎng)神。
三天時間,對于他們這些動輒閉關(guān)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的存在,完全是彈指之間,故而一眾便在外面等候著。
而就在風(fēng)朗隕落的那一剎,紫羅道人忽的睜開了眼睛,目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低聲笑道:“果然有古怪。”
話罷,重新閉上了雙眸,只是嘴角的那抹弧度,似乎有些有些詭異。
……
張旋望著那具倒地的尸體,將法劍負(fù)于身后,徑自走了過去,將尸體上的儲物戒指以及地上的兩塊奴牌拾了起來,而后不動聲色的摸了下尸體上的盒子。
李三遲疑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后。
或許方才對于張旋的表現(xiàn),秋瀾沒察覺到什么,但作為一個幾乎每日與張旋交手的人,李三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的實(shí)力變化,可謂是置若兩人。
不說別的,只方才那致命一劍,李三自知施展不出來,而一個時辰前的張旋更是施展不出,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風(fēng)朗死前的那句話,握了握手中的法劍,看著前方的那道身影,突然問道:
“你到底,是誰?!?p> 張旋手上的動作一滯,回過身看了看李三,臉上一陣莫名,不由笑道:“怎么,這就不認(rèn)識我了?”
不過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瞥了眼李三手中的動作,張旋沉吟少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說道:“我方才,遇到了一份機(jī)緣?!?p> 說罷,沉吟一番,他竟是將手中的奴牌扔向了兩人,看著兩副驚愕的面容,極是鄭重的說道:“你們只要知道,我不會加害你們就是了?!闭f著看向了李三,“我不知道你與大魔山的人有什么恩怨,不過若是遇到他們,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手上再多出幾條人命?!?p> 說到這里,張旋頓了一下,而后忽然賤笑道:
“因?yàn)椋铱墒悄愕耐醢?。?p> “你這小子……”
李三聽聞了這一番話,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了地,渾身如一股暖流淌過,大笑著上前一步。
兩人先是拳腳交碰一番,而后忽的轉(zhuǎn)身屁股對屁股的又碰了一下。
這是張旋特有的招呼方式,雖然有些怪異,但李三同樣喜歡。而這也代表著,兩人之間的間隙消失無蹤。
只是這一幕,落在秋瀾眼里,卻是有些,額,詭異?
“你們有沒有想過,殺死了風(fēng)朗,等到出去之時,怎么與紫羅道人交代?”秋瀾忽然出聲問道。
張旋身子一僵,面色尷尬的道:“這個倒是沒有想過?!?p> “那你還下手那么痛快?”秋瀾皺了下眉頭,似乎對于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你不是也很利索嗎?”張旋攤了攤手,李三同樣表示附和。
秋瀾:“我以為你有辦法的?!?p> ……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备惺苤萑朐幃惓聊臍夥眨瑥埿α讼?,說道:“你們可還記得當(dāng)日找上門來的云茹?”
“記得,把你忘了也忘不了她呀?!崩钊嵰恍?,然后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不過,怎么突然提起了。莫非,你想當(dāng)個小白臉?”
張旋沒好氣的拋了個白眼給他。
倒是秋瀾如有所思,反問道:“你是想借助青羅道人庇護(hù)我們?”
“冰雪聰明!”張旋沖著她豎了個拇指,夸贊道。
“喂喂,我也沒猜錯好嘛?想要得到庇護(hù),還不是得你去當(dāng)小白臉?不然的話,豈不是要我犧牲一下了?!崩钊槐菊?jīng)的反駁,旋即似乎很是認(rèn)真的思考一下,自顧自的點(diǎn)頭說道:“嗯,我來犧牲色相,似乎也不錯啊,起碼比你小子要靠譜的多。好了,就這么決定了!”
張旋看了看他那一臉濃密的絡(luò)腮胡,嘴角扯了扯,果斷選擇了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