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欽和此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舞臺上的演出,只是在不經(jīng)意間微微頷首,似與小王爺達成了某種默契……
正在表演的是第四組的參賽者,只是在第二組的蔡小葵表演過后,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表現(xiàn)太過耀眼之人。
其實這些能參與到個人賽之中的,皆都算得上是樂舞界的人物了,只是有些天才注定會使別人成為陪襯,譬如第一組的“卯日東升”男子舞團和第二組的蔡小葵,他們的表現(xiàn)讓人印象深刻,無法忘懷……
第四組比賽之人的表現(xiàn)依然可以說非常完美,給人以視聽的享受,只是對于這種級別的樂舞盛事來說,未免也是顯得中規(guī)中矩,讓人無法驚嘆。
接下來的第五組、第六組也與第四組的情況極其相似,并未給絕色臺區(qū)域的參賽者與角色廣場外圍區(qū)域的觀賞者帶來太大的轟動,只是覺得欣賞諸多高水平的表演而已,還未能觸及心靈深處的期盼之地……
“謝謝第六組的樂舞演繹,目前已有三十位樂舞技藝高超之人向我們展示了他們的風采,相信大家都非常享受,但是長時間欣賞歌舞也會覺得疲乏,現(xiàn)在將會有一炷香的休息時刻,也給我們的九色上師更多考慮評分的空間?!?p> 那古銅色皮膚的無色坊上師向大家宣布了休息之后,便快速走下絕色臺,與在一處地方聚集的九色上師匯合,仿佛在商議著什么!
“欽和哥哥,下面該輪到你上場了吧???”
葉赫那拉·阿尼婭一直很認真的關注著比賽進程,默念著自己身邊的兩位天才該何時上場,竟然比參賽者還緊張。
“放心吧!我定不會辱沒了師尊那無色坊坊主的名號!”
富察·欽和自信得很有底氣,卻不說無色仙子對他的指導,單是他與生俱來對樂曲那敏銳的感知力已經(jīng)非常難得,而且他對樂器演奏的感悟也得到過師尊的認可,得到最權威認證的才子。
突然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不停地撞擊著富察·欽和的小腿,力量不大,卻讓他不由得往腳邊望去,這是……
九尾狐妲律又出現(xiàn)了,不過此時她的嘴里叼著一根墨綠色的棍子,正在不停地敲打著建州第一才子的腳。
“妲律,你怎么又回來了!?”
富察·欽和從地上抱起那一團火紅,柔柔軟軟的很是舒服,當他看清妲律嘴里叼著的東西時,眼睛驚訝得睜得滾圓,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的將小九尾狐嘴里的棍子取了出來,當然這可不是什么棍子,而是一根通體晶瑩剔透的墨綠色的笛子。
“這是什么?好漂亮!”
葉赫那拉·阿尼婭看著欽和哥哥手中的笛子,不禁心生喜愛,這是一根長約兩尺,圓潤如華,仿佛未經(jīng)雕琢、渾然天成,沒有一絲雜質(zhì)的墨綠色玉笛,看上去便覺得氣度非凡。
“這是師尊的御用樂器,玉笛,相望!”
富察·欽和自然一眼就認出了無色仙子從不離身的珍愛之物,他曾聽師尊提到過這玉笛的來歷非凡,乃是歷代無色坊坊主的御用之物,已經(jīng)傳承了近兩百年……
張陵羽也湊了過來,小心的將玉笛拿起,仔細的端詳著。
這玉笛的材質(zhì)并非一般的玉石,更像是有無數(shù)緊密的玉質(zhì)絲線纏繞而成,不過他也弄不清到底是何物所制,只是覺得這玉笛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高貴之氣,仿佛孕育自天地,乃不落凡塵之物……
笛子的尾部呈現(xiàn)出“相望”二字,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龍形紋理纏繞在字的周圍,那龍紋頭尾相接,正好將文字圍在中間,似有守護之意。
“難道是你師尊特地給你送樂器,以作參賽只用?!”
張陵羽將玉笛還給了富察·欽和,此時在欽和懷中的小九尾狐低沉地發(fā)出嗚嗚聲,似對小王爺拿走玉笛觀看很是不滿,不過當希兒瞪了她一眼之后,瞬間收聲,一副受了教訓的慫樣很是可愛!
“不!應該是東妮婭!”
富察·欽和雖對師尊敬重有加、感情深厚,但他心里清楚這玉笛“相望”絕不是無色仙子讓小九尾狐送來的。
既然葉赫那拉·東妮婭已然成為了無色坊少坊主,那么將玉笛“相望”傳承給這位下一任無色坊坊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他知道東妮婭雖然樂器天賦比他更甚,不過最擅長的卻不是笛子,倒是他在此方面頗有領悟,這必然是東妮婭特地讓妲律給自己送來的……
想到此處,富察·欽和胸中生出一股暖意,他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到底如何,不過可以肯定得是她心中惦記著他,這便足夠了!
“既如此,我便入無色榜去見你……”
富察·欽和撫摸著手中的玉笛“相望”,暗暗下定了決心,不論是為了守住師尊的名號,還是為了能名正言順的見到東妮婭,自己這次入無色榜九色排名,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小王爺,你的提議,我想好了!”
張陵羽似早有準備的望著這建州第一才子,會心的笑了起來,伸出右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當真想好了?”
“想好了!”
富察·欽和堅定的回復著小王爺,起初當張陵羽提出讓他上臺表演之時,在樂曲中融入天魔八音勢,他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因為他記得師尊卻與他交代過,非萬不得已對敵之時,不可使用此等可鼓惑人心的技法,要懂得尊敬樂舞之道。
然而,此時他沒有失敗的余地,如若不能一舉入無色榜九色排名,便沒有機會見到師尊和東妮婭,那么建州發(fā)生的一切,葉赫那拉氏的覆滅、阿尼婭的被追殺以及建州都督的野心之舉皆都無法當面告訴她們,將來必將演變成災難……
既如此,這與臨陣遇敵完全無異,已然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只有走到最后的之人,才能贏得新生的機會,容不得半點猶豫!
休息時間一到,富察·欽和便手握著玉笛“相望”,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上了絕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