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阿尼婭將匕首的刀尖對準(zhǔn)血人的脖頸皮膚,輕輕一劃,一條血線迅速地暈染開來,三條血線蟲元母幼蟲從皮膚里擠了出來,晃悠著小腦袋,像是在對阿尼婭表示感謝。
“怎么樣?你們還好吧!”葉赫那拉·阿尼婭一邊用意念與小蟲子們交流,一邊取出一塊白紗布仔細(xì)的將匕首擦拭干凈。
這匕首不僅是阿瑪送給自己的生辰賀禮,她的阿瑪還交代過另外一層用意。
按照他們的習(xí)俗,如果女孩子與某個男生兩情相悅,需得到女方阿瑪?shù)恼J(rèn)可,贈與金刀為定情信物,雙方才能成婚,這把匕首就是阿瑪特地為此準(zhǔn)備的,因?yàn)樗屪约旱呐畠鹤约簺Q定相伴終身的情郎。
葉赫那拉·阿尼婭收好匕首,捧起三條血淋淋的血線蟲元母幼蟲,用意念共鳴與它們溝通起來。
地上的血人正是來盜取血線蟲的,不過他不知道這些小家伙已經(jīng)蘇醒了,更沒有料到的是它們居然有能力保護(hù)自己,就在他將三條血線蟲元母幼蟲從竹簍里抓出來,藏進(jìn)胸口衣服的時候,就注定了自己的悲劇下場。
血線蟲乃是上古血脈,素有妖蟲之王的名頭,雖然血線蟲元母在族群中素來被嚴(yán)密保護(hù)和精心照顧,但并不代表沒有自保的手段。這想要帶走血線蟲元母幼蟲的人顯然并不太了解自己要偷的是何等尊貴的存在,只能以生命為代價謝罪了。
“原來是你們咬破了他胸腔的皮膚,鉆進(jìn)了他的體內(nèi),在他的五臟六腑各處開洞,所以這人是死于失血過多?!?p> 葉赫那拉·阿尼婭大致與小家伙們用意念共鳴溝通了一下,然后將三條血線蟲元母幼蟲一起放進(jìn)了一個竹簍里,方便攜帶。
“我們得走了,以免還有人來對你們不利?!比~赫那拉·阿尼婭又瞟了一眼地上的血人,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人好像哪里見過???是他!剛才從阿瑪房里狼狽逃出的那個人……
嗖!一支利箭擦著葉赫那拉·阿尼婭的頭頂飛過,插在了書房的書桌上,緊接著從外面?zhèn)鱽砹思ち业拇蚨仿暋?p> 葉赫那拉·阿尼婭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想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書房外面的院子空蕩蕩的,顯然打斗的聲音是從別處傳來的。
小丫頭挑了兩下眉毛,噘著嘴,兩只大眼睛俏皮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頓時心里有了主意。
葉赫那拉·阿尼婭看了看剛才捧血線蟲元母幼蟲的雙手,嘴角微微一抬,將手中未干的血跡從頭臉到衣裙摸了個遍,然后拔出書桌上的箭矢,拽在手里就往外跑……
但是剛跑出內(nèi)院,往外院跑了幾步她就不敢跑了,因?yàn)闈M眼看見的都是血淋淋的人,有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躺在地上痛哭的呻吟,斷手?jǐn)嗄_隨處可見,猶如踏入了煉獄一般。
葉赫那拉·阿尼婭雖然從小刻苦習(xí)武,經(jīng)常受傷流血,但是這樣的陣仗哪里是一個未滿十四歲的女孩兒能坦然面對的。她只覺得自己腦袋里面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步一步拖著腳,機(jī)械的向外院挪動著。
駐扎在外院的正白旗親兵和內(nèi)院的護(hù)衛(wèi)正在去哪里與闖入的賊人浴血奮戰(zhàn),沒人注意到堂堂的二小姐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闖入了戰(zhàn)圈。
然而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無時無刻庇護(hù)著葉赫那拉·阿尼婭,她居然在刀光劍影中完好無損的走到了院門口。
就在葉赫那拉·阿尼婭將要成功走出院門的時候,一只粗糙的大手鉗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將她舉了起來,隨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阿尼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努力的用雙手拽著那只比她臉還大的粗糙的手,好讓自己能稍微呼吸一下,因?yàn)樗呀?jīng)被憋得不行了,仿佛隨時能暈死過去。
“說!東XZ哪了?”一個厚重的男聲像一聲悶雷襲入葉赫那拉·阿尼婭的耳朵,把她從昏迷的邊緣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葉赫那拉·阿尼婭瞇著眼睛,艱難的望向眼前這個掐著自己脖子的人。
這人生的巨大,比鑲藍(lán)旗旗主佟佳·科爾汗還要高出一個頭,就像一頭站起來的大白熊,身上的臭味也一樣……
“不說么!哼!”葉赫那拉·阿尼婭被掐著脖子,根本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那大個子是真傻還是根本沒指望隨便抓到個人就能問出點(diǎn)什么來,居然隨隨便便就認(rèn)定阿尼婭是故意不回答他,居然一怒之下將手中的小丫頭狠狠的砸向正在跟自己手下交手的正白旗親兵。
可憐的阿尼婭,哪里抵得過這傻大個的蠻力,就這樣被像丟什么似的給背朝后扔了出去,還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一個正白旗親兵,兩人撞在一起在地上滾了三圈才停下來。
那被砸中的正白旗親兵,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倒地翻滾時撞斷了脖子,一命嗚呼了;葉赫那拉·阿尼婭好在有所準(zhǔn)備,在空中微微調(diào)整了撞擊的姿勢,倒地時又有那正白旗親兵緩沖,還留著一口氣,但是也摔得是九死一生,胸骨斷了好幾處,口鼻不停的流出血,斜躺在身下的親兵尸體上,動彈不得,最后竟暈死了過去。
“五當(dāng)家,我們已經(jīng)抓到了正白旗旗主,只是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兄弟們傷亡太大,他們的援軍已經(jīng)快到了,不如見好就收吧?”一個穿衣露著半邊臂膀的男子向傻大個匯報著。
“哼!想不到那葉赫那拉·那恩著實(shí)厲害,事先給他下了黑水凝血散,抑制他發(fā)揮血脈的力量,強(qiáng)行將其功力減半,居然還能將我打傷,并重傷老六!”傻大個一想到合他與六當(dāng)家之全力,居然是這個結(jié)果,不免怒上心頭。
“放火,撤!”傻大個五當(dāng)家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然后迅速地帶頭撤走,不一會兒偷襲的人就全都撤走了,就好像沒來過一樣,除了滿地的尸體和四處燃燒的大火在無聲的控訴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