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和談
臨近年關(guān)時,和談開始了。
談判桌上,北蒙使者一下子抓了瞎,這是誰出的主意?怎么這么損呢?割讓土地我們認了,歷來的規(guī)矩嘛??蓜e的怎么不按照老規(guī)矩來呢?你們可不能這樣,我們的王子在我們北蒙可是最尊貴的,我們的公主可是最漂亮最有才華的。他們都是非常仰慕中原文化、非常想成為大興的一員——這些真情可都不是金錢所能比擬的。
但北蒙使者哪是這些早有準備的人的對手?一個個咬文嚼字起來差點沒把他的頭給繞暈了,最尊貴的王子?既然你們那么尊貴,我天朝乃禮儀之邦,斷不會做那等讓尊貴之人為質(zhì)子的事來,所以王子還是別來了。公主?更不用了,我們天朝才華橫溢的女子多的是,論相貌論教養(yǎng)還真不是你們這野蠻之地出身的女子能比擬的!
現(xiàn)在咱們就說說,當(dāng)初誰讓你們先挑起戰(zhàn)火的?你們知不知道在這場戰(zhàn)亂中,我朝無數(shù)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邊關(guān)將士有家不能歸,骨肉分離長達八年,更有為保家衛(wèi)國而埋骨沙場著者無數(shù)。為了這場戰(zhàn)爭,費了無數(shù)錢糧,百姓交納重稅,國庫已經(jīng)空虛,還有傷亡將士有待撫恤。而這些,只換來你們一個廢棄的皇子和一個徒留是非的公主就了事了嗎?
所以,作為挑事者與戰(zhàn)敗者,北蒙必須對我大興稱臣,賠償我大興黃金兩百萬兩,百銀一千萬兩,馬、牛、羊若干,藥材若干,以后每年須向再我大興歲貢金若干,銀若干,馬、牛、羊、藥材若干,以警世人須安分守己為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北蒙使者就滿頭大汗了,連說此事非同小可,我做不了主,還得回去稟報。
“既然如此,使者大人就去稟報吧,我們不急,”江聞博說完這句話,站起來就走了出去,心說這事我一定要把這事做的漂漂亮亮的,把老四的風(fēng)頭給他蓋下去。
眾人也都跟出去了,留下北蒙使者帶著一眾人還站在那兒發(fā)愣,心說怎么說走就走了,也不客套兩句?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別的倒還罷了,俘虜?shù)氖驴刹荒艿R。尤其是俘虜中還有我們大王子最寵愛的花妃娘娘的親爹親哥哥,為這個,大王子差點沒讓娘娘給哭死。
我臨來的時候花妃娘娘可是叮嚀再叮嚀,交代再交代,不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把這爺倆給帶回去,這下你們冷不丁來這一手,我我我,叫我怎么辦?
論身份,大王子最貴重,論實力卻首推手握重兵的二王子,所以副使是二王子的人。
可副使更加著急,因為俘虜中有一個孩子,是二王子的獨生兒子,平時就跟當(dāng)眼珠子似的,這次因為被俘,二王子一氣之下殺了多少人啊!
事態(tài)緊急之下,二人摒棄前嫌,暫結(jié)同盟,一番商議之后,覺得還是要回稟各自的主子為好。
“來人來人!”使者叫道,“快去準備最快的馬,我要給大王子寫信,要快!”
那邊副使也派人快馬加鞭給二王子送信。
因為是急件,北蒙的回信一個月后就到了,又派來幾個能言善辯的人,信中的意思是我們同意出錢,只是打了幾年的仗,拿不出那么多,能不能酌情減些?
于是談判繼續(x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最后以北蒙割讓土地五百里,再賠償大興黃金十萬兩,白銀一百萬兩,馬、牛、羊都減半,藥材不變。以后每年歲貢黃金兩萬兩,白銀二十萬兩,馬、牛、羊藥材若干。意見達成一致,雙方簽訂協(xié)議,各留一份。
大興贏了戰(zhàn)爭又贏了談判,最重要的是有了面子。所以人人氣勢高漲,民心個個歡騰。最先提出建議的雖然是寧王,但卻是齊王完成了和談過程,于是人人對齊王贊不絕口。是啊,以前打仗,何時還有過這樣的好處?
在人們稱贊聲中,另一個消息也傳播開來:北蒙公主不服談判時大興諸臣藐視她的話,又聽說賠償一事就是寧王最先提出來的,所以她對外說她要擺擂比武!只要能有一個容貌、才華、武功都高于她的大興女子,她就心服口服地回北蒙,終生不再踏入大興半步。如若沒有,那么對不起,寧王爺,你,我是嫁定了!
“那寧王是怎么化解的?”木安可饒有興趣地問。
“寧王只問了她一個問題,就搞定了?!眮韴笮诺娜藫蠐项^說,“就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的雞蛋?!边@個問題他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個肯定的答案。
木安可這會子沒喝水,喝得話指定噴出來,這這,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山洞里吃叫花雞的時候自己隨口問的嗎?他倒會活學(xué)活用!
不過這個問題也的確管用。
“于是那北蒙公主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不!她想了好幾天,最后又去找寧王了,說她可以認輸??蓪幫跻驳酶嬖V她,到底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的蛋?”
“寧王呢,又怎么說?”這個答案自己當(dāng)初可沒說,看他江聞煜怎么回答?
“寧王沒告訴她,躲出去了,那個北蒙公主現(xiàn)在滿京城到處打聽寧王的下落?!眮砣诵Φ溃艾F(xiàn)在寧王不但躲她,還要躲著別人,因為有很多人都想知道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嘿嘿,嘿嘿嘿嘿!”想象著江聞煜在前邊跑,身后跟著很多人,都在追著問雞和蛋的問題的場景,木安可肯定,自己發(fā)出的是奸笑聲。
來人被木安可笑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扒拉了一下胳膊,又說道:“還有一個消息要給主子說,咱們的戲在京城上演了。”
“怎么樣?”木安可收斂了笑,雖說在黎川演出的非常成功,但現(xiàn)在演出的可是京城,那里人才匯聚,各派學(xué)說林立,守舊的老頑固也不會少。
“很多人都在議論花木蘭和她的所作所為,有幾個人為了爭辯花木蘭的忠孝和禮教都差點打起來呢。不過還是說好的人居多,有些人還想把戲班子招攬去,還是賀駙馬出頭給擺平的?!?p> “這就好!”木安可放了一半的心,“三生緣呢?準備什么時候演?”
“金姑娘說,只要花木蘭演出后反對的人不多,緊跟著就要上演三生緣。小的這一路上用的這幾天的功夫里,說不定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上演了?!?p> “嗯!”
木安可點點頭,只要人們接受了這出戲,那么,就算自己的來歷被翻出來,也不用再怎么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