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恐懼
木安可待他撲到跟前,一個蹲身從他腋下穿過,反身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木金富“噔噔噔”緊跑幾步一個狗趴也摔倒在那堆臟物上,卻是胸口壓上的。
木安可上去兩步抓住他兩個腳脖子往后一拽,那東西便被木金富的衣服擦去大半,但還是有一些殘留,這下就全蹭木金富臉上了。
臭味一熏,木金富趕緊往起爬,剛爬起半個身子,木安可一腳又把他踹趴下了,再起再踹,再踹再起。開始他還叫罵幾句,到后來也顧不上罵了,只顧著被踹倒后再往起爬了。
踹踹起起,起起踹踹,那臭烘烘的東西始終和他的臉蹭來蹭去,再加上背后疼,臉也疼。又急又氣之下,于是,他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慫/貨!”木安可鄙視他,今年都十六了吧?你奶奶還期待著你當大官呢。她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吧起來吧,我不踹你了?!?p> 木金富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了一下,看木安可的確沒再踹他,就趕緊爬起來,也抹著淚跑了。
木安可有些發(fā)愣,這就是木二丫記憶中那無敵的存在?呵呵!沖天翻個白眼,一窩豬而已,就會欺軟怕硬罷了。
不過呢,這個時候男主孩出現(xiàn)了吧?木安可伸長脖子,四處張望。
按以往的套路,男主們通常隱藏在一棵大樹上,平時冷若冰霜的、英俊的天怒人怨的臉上此刻露出個春暖花開一般迷人的微笑,嘴角輕輕地吐出一句:“有趣的小東西。。?!庇谑且欢慰筛杩善膼矍楣适戮痛死_了帷幕……
可是看來看去,幾棵樹上一目了然,除了那邊一棵大楊樹上的喜鵲窩,就是院中老榆樹上有幾只嘰嘰喳喳打架的麻雀了。
男主?。∧阍谀膬耗??我想死你了!木安可咬著后槽牙念叨,打斗一番,竟然連個捧場的都沒有,穿越大神,你老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進院,關門。幾個小崽子這一哭著跑回去,那老的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在家先等著吧。
只是,這個小身板太弱了,打得過幾個小的,那木河可是個正值壯年的大男人,這到時候別真把小命給玩完了。
要不躲一下?就躲山上去,等木守旺和木青他們回來?轉(zhuǎn)念又一想,欸,逃避豈是木二爺?shù)淖黠L?木河再怎么著也不過是一莊稼漢子,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用前世的經(jīng)驗,縱拼上自己再受點傷,就不信就打不贏他。
正胡思亂想呢,忽聽一陣喝罵聲由遠漸近。她忽然心里一緊,緊跟著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以至于全身都顫抖起來。
這不是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是!木二丫,是你嗎?她在心底低呼一聲,沒人答應,但那恐懼感依然還強烈地存在著。
喝喝!她雙腳一錯,打出一拳,壓下那股恐懼感。喝喝!又一拳如風打出,然后猛然收勢,雙拳握于腰側(cè),腳呈丁字,身形不動,穩(wěn)穩(wěn)站好。
此刻外邊的罵聲越發(fā)近了。
“木二丫!你個騷/x、賤/x、臭/x、挨//攮/x、小//養(yǎng)//漢x。。。你什么東西,敢打我家孩子,誰給你的膽子。你給我出來,別鉆你那王八窩里裝死,出來,出——來!”
“咣當”一聲,院門被踹開。
因為院門是虛掩著的,小王氏還以為木安可害怕上了門閂,所以用大了勁,力氣使得過了,一下子從門外摔進門里。
只聽“撲通”一聲,灰塵四起,小王氏肥胖的身體趴倒在地,還磕了一下下巴,咬破了舌尖,于是,小王氏便大叫一聲:“我紀(滴)羊(娘)哎,坑(疼)喜(死)我了!”
“撲棱棱”,樹上的麻雀不打架了,一個個驚叫著飛跑了。
木安可笑了,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剛要說上兩句什么,就見木河握著一根扁擔沖進門來:“木二丫,你個狗/娘/養(yǎng)的,敢使詐?”說完雙手握著扁擔的一頭,用力朝木安可頭上掄來。
多大仇啊這是?這是要人命的節(jié)奏??!
木安可一個后仰,卻忘了這具身體不是前世用慣了的那個,只覺一陣巨痛從腰上傳來,腳下一個不穩(wěn),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倒在了地上,后腦勺那個包又是一陣痛。
同時卻見扁擔帶著呼嘯聲從上空飛過,緊接著“哎喲”一聲。
咬牙忍著痛扭頭看去,又笑了,原來木金富跟在爹娘身后是想來報仇的,沒想到木河扁擔沒打著木安可,可去勢不減,正好打在跟在后面的他身上。
于是,木金富便被他爹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打倒在地上了。
木河愣住了,不知道事態(tài)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手一松,扁擔掉在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木安可一躍而起,沖上去一手按住木河肩頭,另一手抓住木河胳膊,一扭一拉,“咯嘣”一聲便脫了臼。
“啊——”
于是,下一秒木河便一只手托著另一臂如殺豬般的大叫起來。再給他腿窩來一腳,踹倒在地,這下暫時安全了!
忽聽門口有響動,看時卻是木金貴靠在門框上,正驚恐地看著她。
知道怕了嗎?木安可朝他走過去,木金貴哆哆嗦嗦,雙手緊緊地摳住門框,連跑都忘了。
這時,外邊傳來老王氏同樣不堪入耳的罵聲。木安可一把抓住木金貴的頭發(fā)(身上有屎)扭了一圈,木金貴慘叫連連地也跟著轉(zhuǎn)了一圈,聽著罵聲到了門口,就把木金貴往外一推,只聽“噗里噗通”伴隨著幾聲驚叫,立刻便倒了一地。
原來是老王氏一手拉著木金花一手拉著木金枝急沖沖的跑來,不防被木金貴一撞,幾個人便跌成了一堆。
這一切都是發(fā)生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可已經(jīng)用完了木安可全部的力氣。
她走出門外,順便踩在木金貴手指上,鞋底再用力碾了碾,木金貴立刻大叫道:“?。√郯。∥也桓伊恕敝劣诓桓沂裁?,他自己也說不清。
喧嘩聲、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是看熱鬧的人跟來了。
木安可這才后退兩步,坐在門墩上,把頭側(cè)靠在墻上喘著氣,一只手還在揉著腰,疼,我特么的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