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身后的影子
呸!何朔在心底罵自己:出息呢?
可是當他伸手去拉鐵門的時候,這門突然就卡緊了,這可比之前重多了,像是某個環(huán)節(jié)被卡緊了,使勁拉了幾次,就是不分開。
這時,身后隱隱襲來的涼風,吹得脖子涼颼颼的,不安席卷上身。
“何……朔……”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何朔一驚立刻汗毛一豎,但是他頭腦還是清醒的,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何朔回過頭,果然是陶澄,這個家伙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了?他不是說不來嗎?
“你這家伙裝什么鬼?”何朔罵了一句。
可是陶澄卻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無神地盯著地下,嘴里喃喃地說著什么。
“你怎么了?”何朔靠近一步,“喂!你不是不敢來嗎?”
只見陶澄的身體突然一震,身后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比他小了一圈,是個人影沒錯。何朔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看清眼前這個影子逐漸清晰起來,是個女人的模樣,一頭黑色的長發(fā)遮掉了白色連衣裙的上半部分,她滿滿地抬起頭來,那一瞬間,何朔再三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這個人是——田語熙!
“你!”何朔一愣,震驚地舉起手指著她,“田語熙?”
可是那女人抬起頭來,剛想說什么,目光就被何朔手中的花瓶所吸引,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就瞬間化作一縷黑色的煙霧鉆入了瓶中。
“什么鬼?”何朔只感覺手中的花瓶突然一沉,但又很快恢復了,他端起花瓶仔細看著,里面的花還是花,玻璃還是玻璃,并沒有改變。難道自己出現幻覺了?
“啊喲!”
陶澄叫喚了一聲,不知道什么時候跌倒在了地上,他扶著腰從地上爬起來:“這什么鬼地方??!”
“我還沒問你,你怎么來這里了?”何朔問。
“我?”陶澄一臉氣憤,“你可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城北派出所都不供飯的!我餓著肚子等你,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你都不回來!”
陶澄剛抱怨完,就注意到了何朔手中捧著的永生花。
“哎!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抱著這么一盆花干什么?”陶澄指著它說,“你不會是背著我談女朋友了吧?”
“才不是呢。”何朔將花往懷里藏了藏,“你不是不敢來這里嗎?”
“不敢?”陶澄不服氣,“哪有我不敢的事情,倒是我怎么來的,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
“想不起來了?”
“我來這里干嘛?”陶澄摸著腦袋仔細想了想,“我是來找你的啊,對?。【褪莵碚夷愕陌?!”
可是,話語完畢,陶澄又有些懵了,自己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他回過身去,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小樓,跟著涼風一起打了個寒戰(zhàn)。
“這什么鬼地方?”
“嘎吱——”鐵門不合時宜地輕輕打開了,將兩個人的神經拉回到了門口。
“啊呀媽呀!”陶澄念叨了一句,“嚇死我了?!?p> 何朔見門開了,便說:“走吧,回去吧。”
“走走走,快走吧!”陶澄催促著,跟著何朔一起上了車。
何朔將花瓶放在了車后座,系好安全帶準備上路,調轉車頭后,突然注意到19號的鐵門又自己關上了。
“你還記得你來這里干嘛嗎?”何朔問。
“不是找你嗎?”陶澄回答。
“不,我問你,你知道自己干嘛要來城北嗎?”
“我知道??!查田語熙?。 碧粘文X子似乎很清醒,“我注意到她是孤兒,一查果然是在城北的這家孤兒院收養(yǎng)的?!?p> “你還知道什么?”何朔繼續(xù)問。
“還有?”陶澄仔細想了想,“田語熙是在六歲的時候被領養(yǎng)走的,而孤兒院也在年后關門大吉了?!?p> “嗯,也就是關了要十五年了?!焙嗡房偨Y了一下。
“你要知道,城北這地方風水不好,開什么關什么,所以這里生活的人不多,太不便利了。”陶澄說著,語音語調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據說以前這里發(fā)生過很多事情,都是匪夷所思得很,所以,我真不該來!剛嚇死我了。”
“有些什么事情?”何朔問。
“你這么感興趣?”陶澄瞥了他一眼,何朔只是認真在開車,不像是無聊至極會問的。
“你想知道的話,不如今晚請我喝酒,我就告訴你!”陶澄趁機想要敲一敲他,“咱倆好像很久沒一起喝酒了?!?p> “沒覺得?!焙嗡防淠鼗卮穑澳氵@些日子魂不守舍的,不知道你忙什么,還是在瞎忙?!?p> “我?”陶澄皺起眉頭,“我干什么了我?我還真沒覺得自己干什么了!我跟你說,我最近唯一的感覺,就是有個人跟著我,真的!”
何朔吸了一口氣,想起剛剛在孤兒院那里看到的情景,在陶澄的身后隱著的田語熙,真的是田語熙的鬼魂嗎?但是他不做聲,先不提這個,換了個話題問:“那你現在呢?還覺得有人跟著你嗎?”
陶澄仔細琢磨了一下,動了動身子,感覺輕盈了許多,回答:“好像沒有了吧……誰知道?。 ?p> 不過,他又很快扯回話題:“說!今晚喝不喝!老子幾天沒喝渾身難受,連覺都睡不好了!”
何朔正好停在了十字路口,只好回答:“好吧,不過你也得跟我說說城北的事情。”
“哈哈?!碧粘涡α似饋?,笑聲爽朗得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沒想到你也開始變無聊了??!”
“滾?!焙嗡粪止疽痪?,繼續(xù)行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