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依舊是脆生生的,但是由于語氣的不同,這一刻突然有一種詭譎的氣息。
她微微抬起下巴,瞳孔深處有幾條繁復的紋路在此刻顯現(xiàn)出異樣的色澤。
在權長硯那猩紅的目光下,容以檀毫不猶豫地站起來,微微瞇起眼睛:
“你是故意讓我以常山王府外室子的身份來到春獵,讓我的這個偽裝的身份成為我身上永遠都脫不下的包袱,迫使我不得不自己強大起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永遠都不能夠做回我自己!”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很多?!?p> 權長硯輕笑一聲。
卻絲毫沒有把容以檀放在眼睛,看著容以檀這樣一副氣惱的模樣,他面色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對你來說,不是也很好嗎?”
權長硯做事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既然答應了皇后會護容以檀長大,那么授人魚不如授人以魚。
讓容以檀自己長大,足夠在文瀾國的權力漩渦中心把控實權的時候,容以檀才能夠真正的安全的活著。
容以檀心里卻憋著一骨氣。
她知道這其實對她也好,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夠有更大的動力去強大自己。
但是權長硯這樣不問她意愿,就直接給她下定決心,還是靠坑她的手段,容以檀便覺得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好了,”權長硯嗓音淡淡,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涼,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清冷悠長,“等下演一場戲?!?p> 容以檀內(nèi)心十分憤懣,但是當著權長硯的面,她還是十分委屈地點了點頭。
權長硯也沒有說到底要演什么戲!
然而內(nèi)心吐槽歸吐槽,容以檀的面上還是十分的乖順。
她看著權長硯那淡漠的甚至帶著幾分蔑視的神色,心底卻十分的憤憤不平。
以權壓人!
這個混賬!
但是想著,容以檀卻朝權長硯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那我現(xiàn)在是回去還是待在這里?”
“回去吧,”權長硯身姿看起來十分的慵懶,身上的那襲華麗的雪白云錦長袍,在這個時候襯得他愈發(fā)的眉眼如畫,“不回去,這出好戲要怎么唱?”
說著話,權長硯便站到了容以檀面前,朝容以檀伸出手。
容以檀把手放到權長硯的掌心,感受著權長硯身上微涼的溫度,她的唇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等容以檀回去之后,這才明白權長硯所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什么。
原本空蕩蕩的獵場外圍,這個時候卻被重重的御林軍圍繞。
所有人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凝滯。
甚至還有一些人臉上帶著濃濃的絕望。
容以檀被權長硯牽著,因此這個時候所有人看到權長硯的時候,都自發(fā)得讓出了一個位置。
而等到他們走到正中心,卻看到那位九五之尊,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旁邊圍繞了一群的太醫(yī)。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從容以檀的角度看不到容元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卻能看到太醫(yī)們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