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拳眨眼間便到兩人身上,索性被掀翻在地的二人神志清醒,隨意一滾,一下滾出一丈開外。但還是被獸拳炸起石塊泥土擊中,側翻砸在松樹上,手上的“兵器”紛紛脫手。
“人形鹿妖?”樹上的胖子皺眉說道。
“王師兄,哪有什么鹿妖?分明是這畜生站起來了而已。”一人對他說道。
面前的地面,那個巨獸直起身子之后速度便快了許多。倒地的兩人只能勉強應付,毫無還手之力。
“畜生?!?p> 赤烏怒罵一句,蓄力一躍,蹬倒身后半人粗的樹干,朝巨獸激射而去。
一人一獸在林中空地廝斗。
赤烏生扛巨獸的每一掌,每一拳。一拳一掌皆打得結實,不多時,赤烏口中滲血。
安寧見狀,連忙朝樹上的五人高喊:“兄臺,借劍一用?!?p> “王師兄,借么?”一人問那胖子。
“借個錘子!這三人后頸處全黑,分明是最低的武者境界,還不如我們,借了也是浪費!”胖子說帶,還伸出手指,捋一捋自己后頸處的三色發(fā)絲。
那幾人聽了連忙稱是,順便夸了這胖子幾句。
樹下的二人見他們不借,對視一眼之后,不顧手中無有兵器,奮而往前沖。
“安寧,你擊左,我擊右!”嚴牧說道。
二人在途中交替換了幾次位置,躲過巨獸的拳掌。面前又有赤烏在妨礙巨獸,那巨獸騰不開手腳。既打不到安寧、嚴牧二人,又打不疼赤烏。
片刻間,兩人各自到位。身形一閃,快到肉眼難以看見。而后突然出現(xiàn)在巨獸的雙腳旁……
“王師兄,剛剛那兩人是消失不見了嗎?”一人問那胖子。
“哪里不見了?那是被鹿妖激起的塵土擋了視線!”胖子說道。
一聲獸吼,像是吃痛之后的咆哮。
兩人各自一拳,砸在巨獸如馬蹄的腳上。
巨獸吃痛,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彎下腰,像尋常的鹿那般四肢站立。
“哈!”赤烏咧嘴一笑。
先前,雙腳站立的巨獸讓他應接不暇,打又打不到,徒勞挨打的份??伤闹玖⒅缶筒灰粯恿耍俣让黠@慢了許多。
赤烏身子一橫,往前一邁,雙手抓住巨獸脖子前的鬃毛,一個背身,過肩一摔。腳下泥土紛紛龜裂四散,竟然生生將巨獸凌空摔起,狠狠砸在那五人所在的樹干上。
三五棵巨松悍然倒下,樹上的五人也不是孬貨,身形矯健地躍到另一刻樹上,無一人落地。
巨獸四腳朝天,又被幾棵松樹壓在身下,翻身不得。
嚴牧、安寧二人連忙跑來。
三人面面相覷,都沒了主意。
“殺了吃?”赤烏抬起手掌又再劃下。
“阿弟,這種生靈百年難得一遇。殺了有損天德,還是不殺的好!”
“要不抓起來當坐騎?騎著出門多威風啊?”安寧笑道。
“這主意好,俺回去之后就把阿嗚宰了,換這貨當坐騎!”赤烏大笑道。
身前,被壓在松樹下的巨獸“啊啊”地張嘴,像是在說什么。
“不行不行!”赤烏面色凝重地說道。
“為何?”那兩人齊聲問。
“它要當媽媽了!不能抓回去!”赤烏指著巨獸的腦袋說道。
“?。“?!”那巨獸又張嘴。
“它說還要好幾年才能把小孩生下來!”赤烏又指著它的腦袋說道。
“阿弟,你還聽得懂獸語?”嚴牧驚訝不已。
“聽不懂!”赤烏搖搖頭。
“那你怎么知道他要當媽媽了?還得好幾年才能把小孩生下來?”安寧問道。
“嗯……”赤烏沉吟了一會,說了句啼笑皆非的話,“憑感覺!”
“啊,??!”那巨獸雙目汪汪,像是在乞求那般。
“好!俺這就幫你?!背酁鯇δ蔷瞢F說道,而后很是費力地將一棵棵壓在它身上的松樹抬起。
“牧哥,安寧,你倆來幫俺,俺一個人抬不動!”他漲紅著臉,勉強搬動了一棵松樹,可就是沒辦法把松樹從巨獸身上挪下來。
二人無奈地搖搖頭,加入其中,三人合力將一棵松樹挪開。
正要搬第二棵松樹的時候,那五人站成一排,人人手中持劍,站在三人身后。
“你三人是何人?焉敢搶奪我凌煙閣的獵物?”那胖子厲聲問道。
“誰搶你們的獵物了?這貨是俺打趴下的,關你們什么事?”赤烏問道。
“這鹿妖乃是王師兄發(fā)現(xiàn),我等苦戰(zhàn)多時,就要將它擊殺之時你三人硬生生搶走了?!绷硪蝗私妻q道。
“搶你娘個臀!”赤烏怒罵。
“你這廝好生沒教養(yǎng)!怎能出口便是臟話?”王胖子罵道。
“滾犢砸!再吵吵,俺一巴掌掄死你!”
那五人面面相覷,又交頭接耳,商量了許久。
“這三人不過是武者境界,這鹿妖連三個武者境界都打不過,分明是外強中干的貨色。我等先前太過謹慎,這才讓它活了這么久?!?p> “那該如何?”
“把這三人打一頓,然后把鹿妖宰了,再喊同窗前來,協(xié)力搬回青民城!”
……
五人議定。王胖子率先開口:“你三人可敢跟我比試一番?誰人贏了這只鹿妖就歸誰!”
“?。“?!”那巨獸又張嘴講著獸語,似乎只有赤烏能聽得懂。
“好,俺把他們打一頓。往后俺來這松林一次,你就給俺東西吃!”赤烏咧著嘴對巨獸說道,像是在談一筆買賣。
“??!”巨獸點頭。
“怎打?”赤烏朗聲問那胖子。
“你們三個人,我們也只出三個人。捉對廝殺,哪邊勝了兩盤便算贏了!”王胖子說道。
“好,俺先來!”赤烏說著往前踏了一步。
那五人又商量了片刻,決定讓王胖子跟赤烏對敵。
其余人等各自后退,給兩人騰出一片空地。
“哈!”那胖子怒喝一聲,“白鶴亮翅!”
他浮夸至極地說著,而后右腳站立,稍稍蹲下,左腳腳背貼在右小腿上,右手仗劍往右邊伸去,左手也平直抬起。
別的不說,這姿勢確實像極了白鶴亮翅。
“好!”那四人紛紛喝彩,“王師兄這一招白鶴亮翅真是標準,頗得惠號君真?zhèn)靼?!?p> 而另一邊,三人盡皆歪著腦袋,還都歪向右邊,滿臉的疑惑。
“看,那三人被師兄唬住了!”一人如是說道。
“哈!”王胖子又一聲怒喝,“大漠孤煙!”
他又喊,而后換了個姿勢。
只見他右手握劍,筆直豎在胸前,左腳深蹲,右腳往右邊伸直。
“好!”那四人又喝彩。
另一邊的三人又歪著腦袋,還換了一個方向。
王胖子見赤烏一臉疑惑,得意極了,而后提起全身所有氣機。
只見得他身上衣裳緩緩飄起,僅片刻功夫便垂落,如先前一般。
“傻呆子,看招!”他怒喝,“長河落日!”
王胖子仗劍前奔,還不忘喊出招式名。
“好!”那四人紛紛鼓掌,“王師兄這一招‘長河落日’好生不凡吶?!?p> 面前,那柄六面劍不疾不徐朝赤烏刺去。
后者耷拉著眼皮,腰身隨意一扭躲過長劍,而后順勢揮臂……
“滾你娘的,唱戲呢?”他怒罵一句,一下將那王胖子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