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晚上如果局里有什么新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我會馬上通過手機通知你的。當(dāng)然,如果你之后有什么新的想法,也可以通過手機來告訴我?!?p> “好的,加油啊,隴警官!”我微笑著,后撤半步,揮了揮手說道。
“嗯,加油,你回去吧,一天奔波下來了,好好休息一下。”說著,隴警官利落地掛上檔位,一溜煙便往前沖入了扎堆的擁擠之中。
“那么,我也趕快回自己的房間美美地補上一覺吧。腦子一連十多小時運轉(zhuǎn)下來,確實得要好好放松一番了。”我自言自語道,轉(zhuǎn)身便想要往酒店大堂的電梯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啪——”的一聲,一個身形和我不相上下的男人在我無意識地轉(zhuǎn)頭瞬間,毫無征兆地莽撞到了我的左肩。
“哦,對不……”我剛要自覺地道歉,但在看見對方的顏情后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唇嘴。
帕里馮特酒店廣告牌逐漸亮起的絢麗霓虹下,一頂棕色的貝雷帽赫然呈現(xiàn)在了我驚訝的雙眼之前。
“抱歉?!彼唵尾萋实氐懒艘痪洌?,便又迅速腳底生風(fēng)地朝左前方出租車專屬停車域里的黃色汽車走去。
這一景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當(dāng)貝雷帽男人頭也不回地遠(yuǎn)離的時候,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畫面如同斗牛節(jié)中抓狂的雄牛一樣蠻橫地閃過了我的眼睛。
絢麗的煙火,殘忍的血泊,喧鬧的人群,以及一次熏天赫地的爆炸和撞擊。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記憶,只是清楚如果放任眼前的男人坐上那輛黃色的出租車,那么接下來等待整個安諾姆的,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動蕩。
“等一下,賈銘哲!”毫不猶豫的,此時的我一口叫住了貝雷帽男人。
他先是一愣,而后一臉疑惑地轉(zhuǎn)過了身:“你……認(rèn)得我?”
“千萬不要去安吉村,那里很危險!”我沒有接話,只是繼續(xù)用信誓旦旦的語氣警告道。
“安吉村?安吉村是什么地方?還有你到底是誰?。繛槭裁磿豢诤V定我要去那里呢?”貝雷帽男人有些難以置信。
“你還擱這兒裝傻呢,自己中了連環(huán)殺人犯的調(diào)虎離山還不知道?!兇手給你寄的信件在哪兒?是不是被你很寶貴的藏在……”我一邊牢騷,一邊上前自顧自地像機場的安檢一樣摸索起了貝雷帽男人的著裝,但正當(dāng)我定下神來仔細(xì)打量完他此時的上下后,一股強烈的驚錯感瞬間便充占了我的心頭,“等一下,你穿的這件衣服是沒有口袋的,褲子上,也只有兩個拆了封的口袋而已。其中一個被幾條方塊狀的物體給撐了起來,那其中應(yīng)該是手機和煙盒。而另一個,則是一處球狀的突起,像是裝了什么紙團之類的東西?!?p> “拜托,兄弟你在我面前神神叨叨地說些什么呢?什么連環(huán)殺人犯啊信件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還有,你是警察嗎?你有什么權(quán)力搜我的身,還干擾我的行程呢?!”貝雷帽男人顯然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信呢?!煙火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寄給你的信呢?!”我依舊不折不撓地追問道,“那封信對現(xiàn)在的你很重要,你一定隨身攜帶了才對,可你究竟是把它給藏哪兒了呢?為了避免在揣東西的時候無意將其丟落,你應(yīng)該不會放心地把它與手機和煙盒擁擠在一起。而另一只口袋,僅僅只有一個揉成一團的玩意,就更不可能是那封信件了。除非……除非你之前都在騙我們,事實上就壓根沒有兇手給你寄信這檔子事,而你口袋中的團狀物,它的真面目應(yīng)該是……應(yīng)該是一條手帕,那條你奄奄一息的時候緊緊攥牢的綠色手帕!”
“神經(jīng)?。∥叶颊f了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了!”貝雷帽男人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我無理的咄咄逼人了,只見他一個敏捷的撤步,便迅速朝著路邊的黃色出租車靠了過去。
“站住!你快交代是不是對我和隴警官撒謊了!”見狀,急上心頭的我上前一把將他拉住,卻沒成想下一秒,他一個齜牙咧嘴、面目狡黠的猛然轉(zhuǎn)身,身體在頃刻之間便化作了成百上千只黑色的蝙蝠。
……
“啊!”
偌大的房間里傳開一陣尖銳的驚嚎,一個頭頂繃帶的男人滿臉是汗的從白色病床上坐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