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
這些天,王羲之時不時就讓姜澤帶著他各種飛天遁地、游山玩水,而姜澤則每天找王羲之求一副真跡作品。
期間,王羲之每次游行都會讓姜澤帶上林靜姝一起,并時常給兩人創(chuàng)造獨處的機會,然而姜澤也懶得去問、去想為什么,只是順手帶上,正好還可以享受林靜姝做的美食。
因此姜澤始終沒能領(lǐng)會林靜姝的心意,林靜姝依然誤會姜澤的意愿,而王羲之則還想在為兩人努力努力,以及瞞住實情。
這天,姜澤要死不活的癱在木制搖椅上,雙眼無神地仰望天空,嘴巴也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陷入了深程度的發(fā)呆狀態(tài)。
這搖椅是姜澤用木遁法術(shù)造的,這個時代的木椅也不知道是還沒出現(xiàn),還是還沒有普及,反正姜澤是沒見過別人用過,跟別提出現(xiàn)搖椅了。
在發(fā)呆狀態(tài)中,姜澤盯著眼前似小蟲一樣的透明漂浮物,并調(diào)整視線,嘗試控制著漂浮物的走位。
沒有網(wǎng)絡(luò),手機無用,姜澤現(xiàn)在可以說是無聊到了極致。
忽然間,一股誘人香氣撲鼻而來,姜澤鼻子微微一動,眼神漸漸恢復神彩,并迫不及待地將搖椅拉到桌子旁邊,并坐直坐正。
目前來說,在這里能讓姜澤感興趣的便是古人的美食了。
不一會兒,便見林靜姝端著飯菜走來。
此時的林靜姝已然恢復女子著裝,真是明眸皓齒、秀色可餐,走起路來步步生蓮、體態(tài)優(yōu)美,然而姜澤的注意力卻全在她手中的飯菜上。
林靜姝在桌子上一一擺好飯菜,分別是一小盆米飯,一個灌腸類的食物,一碗菜羹,兩碟炒菜。
姜澤先是打量一番飯菜,又聞了聞,隨后問道:“好香??!小二,快說說今天吃的是什么?!?p> 林靜姝指著灌腸類的食物,說道:“這個是灌腸炙。用洗凈的羊腸,取切碎像餡肉般的羊肉,再切蔥白,并鹽、豉汁、生姜、花椒調(diào)和,灌入腸體中,烤熟后用刀割著吃?!?p> 又指著濃湯解釋道:“這個是莼菜羹。在鍋中放入鮮肉湯,武火燒沸,加入冬筍絲、榨菜絲,取蓋蓋鍋。再煮沸后,加入莼菜,煮一刻鐘,進行調(diào)味,出鍋后淋上麻油即成。”
姜澤不由夸獎道:“一北一南,一葷一素,厲害??!”
每餐不重樣的吃了那么久的古代美食,姜澤的鑒賞已經(jīng)有了顯著提升。
那兩碟炒菜是倒不用介紹,就是按照姜澤給的菜譜做的,只不過這個米飯倒是有些玄機。
米飯芳香四溢,點點花黃為其點綴。
姜澤問道:“這是桂花嗎?”
“嗯?!绷朱o姝點點頭。
淡淡的桂花香在飄入鼻腔,姜澤贊道:“不錯,很香,光是米飯聞著都胃口大開。”
“快吃飯吧!”
說罷,姜澤迫不及待地盛好兩碗飯,遞一碗給林靜姝,便大吃特吃起來。
“嗯!”林靜姝也是習以為常,接過飯后便一同吃了起來,和姜澤在一起不需要去想那些繁瑣的禮法,這也讓她感到輕松自在許多。
吃飽喝足后,姜澤便躺在座椅上緩沖想事情,想著下一站要去哪尋寶,可實在想不到去處,思維便開始發(fā)散,也不知道散到哪里去,最終又進入了發(fā)呆狀態(tài)。
而林靜姝則是安靜地趴在桌子上,她偷偷地看著姜澤。
也不知道發(fā)了多久的呆,姜澤終于是思緒回歸肉體,忽然向林靜姝問道:“小二,你說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是什么?”
林靜姝沉思低吟,隨后答道:“如果是說實物的話,或許便是那…”
停頓了一下,林靜姝警惕著,小聲說道:“傳國玉璽和氏璧?!?p> 這畢竟有大不敬的嫌疑,容不得不小心。
姜澤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直直坐起來,拍著大腿:“對啊,差點把這事忘了。”
和氏璧到底有多珍貴想來不用說明,而和氏璧是怎么丟失的也值得一提。
最后一個掌握“和氏璧”的皇帝是五代后唐末帝李從珂,公元936年后晉石敬瑭攻陷洛陽前,他和后妃在宮里自焚,所有御用之物也同時投入火中。從此,“和氏璧”神秘失蹤,關(guān)于它的下落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神秘失蹤…”姜澤喃喃著,嘴角不由露出笑容,這一瞬間,他已經(jīng)想好下一站的目的,也大致擬定好怎么順應歷史的同時,讓和氏璧神秘失蹤然后又在21世紀驚現(xiàn)于世…
林靜姝聰明伶俐,隱隱猜到了姜澤的意圖,擔心問道:“你是想要去拿和氏璧嗎?”
相對于大不敬,林靜姝更擔心姜澤的安危。
姜澤嘻嘻笑著看向林靜姝,神秘說道:“現(xiàn)在不能拿,等六七百年之后吧?!?p> 林靜姝倒是輕易相信了姜澤的話,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那會不會很危險?”
“應該不會,撿個漏而已?!?p> “咦~”忽然,姜澤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好奇的看著林靜姝,并興沖沖靠近去。
迎著姜澤炙熱的目光,林靜姝變得嬌羞無措:“怎…怎么了?”
姜澤抓起林靜姝那玉藕般的手臂,將衣袖擼上去,盯著小臂上的一個紅點點觀摩著。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守宮砂?”姜澤倒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十分好奇而已,孰不知林靜姝已經(jīng)羞得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東西,姜澤又好奇,又興奮,思緒也胡亂發(fā)散,說道:“不知道點在我身上有沒有用?”
不知為何,林靜姝那白藕般的手臂突然開始泛紅起來,姜澤見狀,更是驚呼道:“這手怎么變色了?!?p> 姜澤抬頭一看,原來林靜姝整個人都“變色”了,滿臉通紅,好似熟透的蘋果。
“姜澤?!本驮谶@時,王羲之即使出現(xiàn)。
姜澤也沒來得及深想林靜姝為什么會變色,便起身回應道:“王大哥你來了。”
林靜姝羞澀不已,連忙起身借口道:“我去煮茶?!?p> 王羲之見林靜姝滿是羞紅之色,倉皇逃走,心想是不是兩人關(guān)系有所進展,便問道:“林姑娘,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苯獫上仁菗u搖頭,然后回想著剛剛事情,也不是很確定的說道:“害羞了?”
見姜澤這般木訥,王羲之無奈嘆氣搖頭道:“你啊~”
姜澤話鋒一轉(zhuǎn),嬉皮笑臉地說道:“王大哥,你來得正好,順便幫我寫一對桃符唄。”
說罷,姜澤手一揮,筆、墨、桃木板一一出現(xiàn)在桌子上。
古人在辭舊迎新之際,用桃木板分別寫上“神荼”、“郁壘”二神的名字,或者用紙畫上二神的圖像,懸掛、嵌綴或者張貼于門首,意在祈福滅禍。據(jù)說桃木有壓邪驅(qū)鬼的作用。這就是最早的桃符,也是春聯(lián)的前身。
?。ㄔ谶@里我也有一個疑問,王羲之有一個典故是“巧補春聯(lián)”,但實際上到了五代,桃符上才開始出現(xiàn)聯(lián)語代替神荼和郁壘的名字,這前后有矛盾,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有知道的嗎?)
幾個字而已,并不麻煩,王羲之提筆便寫,不一會兒便在兩塊桃木牌上寫好并署完名。
姜澤結(jié)神遁手印觀察,發(fā)現(xiàn)墨跡深深印入桃木板里面去,心中不由嘆道:“筆力雄勁十足,不愧是‘入木三分’的典故創(chuàng)始者?!?p> 傳說當時的皇帝要到北郊去祭祀,讓王羲之把祝詞寫在一塊木板上,再派工人雕刻??套终甙涯景逑髁艘粚佑忠粚?,發(fā)現(xiàn)王羲之的書法墨跡一直印到木板里面去了。他削進三分深度才見底,木工驚嘆王羲之的筆力雄勁,書法技藝爐火純青,筆鋒力度竟能入木三分?!叭肽救帧本褪菑倪@個故事中得出來的。
“謝了王大哥?!?p> 姜澤收好桃木板,突然他靈機一動,又想起一個點子,于是又召出一份空白畫卷,說道:“王大哥,在幫我一個小忙唄。就是在畫卷上點一個點,隨便點一下就行了。”
“這有什么意味嗎?”
姜澤笑道:“對于一些欣賞者來說,意義非常大?!?p> 于是王羲之提筆在畫卷正中央點了一個點,姜澤一看,故作了解地解讀道:“嗯~非常好,‘點’位于畫卷正中央,不偏不倚。‘點’圓潤規(guī)整,可以看出書法技藝爐火純青。”
“這幅極簡主義的畫意味十分深長,這個點喻義著宇宙起源之初的形態(tài),就叫它《太始》吧。”
“???”王羲之那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姜澤大笑道:“哈哈哈~王大哥你聽不懂就對了?!?p> 姜澤擔心會破壞這幅“極簡主義”的畫作,便讓王羲之署名在畫卷背后。他現(xiàn)在是十分好奇是這幅“極簡主義”值錢,還是畫卷后面的署名值錢。
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姜澤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沒有一味的找王羲之求取大量書法,拿的都是一些比較有意義的字跡,當然,如果這幅“極簡主義”也算的話。
這時林靜姝正好端著煮好的茶前來,她面帶嬌羞放好茶后,便紅著臉跑開了。
王羲之問道:“你現(xiàn)在和林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了?”
姜澤不解道:“朋友唄,不然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
“對了,王大哥,我準備走了?!苯獫涩F(xiàn)在在這里已經(jīng)是無聊到了極致,已然是呆膩了,正好也想好了下一站的目的地,所以有些迫不及待。
“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天吧?!?p> “你要帶林姑娘一起走嗎?”
“我?guī)陕???p> 王羲之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可想好如何安置林姑娘?”
“小二的自主能力不錯,也不用我太操心,我只要給她留一筆生活費就行了。”
事到如今,王羲之只得做最后的嘗試:“林姑娘雖是家道中落,但自身條件卻是極好的,不光外貌極佳,知書達理,又是個至真至情之人。何不將她帶在身邊,不說妾室,當個跟班小隨處總是綽綽有余吧?”
“王大哥,真不行,我和小二就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根本去不了我的家鄉(xiāng),更不要說其他的原因了。”
“唉~”王羲之嘆了一口氣,見事情不能在瞞下去了,便挑明道:
“不瞞你說,其實林姑娘她是鐘情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