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雖然沒練過到刀法，但速度已經(jīng)超越常人太多太多，哪怕只是沖過去胡亂砍殺，士兵便像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地倒下。
“唰唰~”
刀光閃過，又是幾十名士兵，連人帶甲，被劈成兩半。
一撥人倒下，又一波人又圍了過來，可畏于姜澤的強大，并不敢貿(mào)然上前。
大刀的刀刃已經(jīng)卷曲得不成樣子，砍人不再像最初時那樣省力。
姜澤丟下劵刃大刀，緩緩從地上撿起兩把嶄新的大刀，左右手分別拿著，期間竟無人敢趁機偷襲。
便見姜澤渾身染滿鮮血，露出瘋狂、猙獰的表情，雙目已然變得妖邪般的通紅，癲狂地大笑著：“哈哈哈~狗東西們，來啊，來啊，來殺我啊。”
包圍的士兵紛紛嚇得膽戰(zhàn)心驚，一個個畏首畏尾，反而后退了幾步。
這時，不遠(yuǎn)處一名將軍將佩劍往地上一插，喝道：“退過此劍者斬！給我殺！”
士兵們聞言，不敢后退，大喊著“殺”來提膽，紛紛涌向姜澤。
只見姜澤氣沉丹田，調(diào)動體內(nèi)真氣，爆喝道：“殺~”
這道喝“殺”聲瞬間掩蓋了士兵們的聲音，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士氣立馬萎了下去。
前排士兵聽聞這般種的殺氣，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后退，素質(zhì)較差的人當(dāng)即瞪目蹬腿直接被嚇?biāo)?，運氣好的也在后退途中摔倒在地，并導(dǎo)致連鎖的摔倒事件，大批士兵跟著摔倒。
姜澤的殺心已經(jīng)上來，不在乎對方是什么狀態(tài)，只想把這群狗東西一一殺光。
只見姜澤手持雙刀從入人群之中，左右手同時開弓之下，屠戮速度遠(yuǎn)超之前。
雙刀如狂風(fēng)掃落葉，觸之，人甲兩半，血液噴涌，肢體亂飛。
此時那位將軍仍在指揮著：“不能退，給我上，給我上?！?p> 士兵聞言，皆猶豫不決，不敢退后，更不敢上前。
姜澤暫時還不想對指揮的將軍怎樣，他擔(dān)心現(xiàn)在殺了將軍，這群狗東西失去首腦后，直接潰散四處逃竄，他則無法一一慢慢殺干凈。
就在這時，不知何處突然飛出來兩個金丹期的修真者，這是隱藏在軍隊深處，支持人間勢力的散修。
兩個金丹期的修真者好歹算是有些作用，趁著姜澤專心屠戮時，當(dāng)即出手偷襲，也成功的手了，兩人一拳一掌擊在姜澤后背。
誰料姜澤太過強橫，瞬間轉(zhuǎn)身“唰唰”兩刀，順手就將兩人砍死。
兩個金丹期的修真者也就只是讓姜澤的屠戮停頓了一秒，甚至都無法吸引姜澤的注意力，便讓姜澤順手砍死了。
“兩位大仙都…”最后的底牌瞬間被殺，將軍大驚失色，不再等待，當(dāng)下便決定逃跑。
指揮的將軍開始逃跑，那他也就失去了聚攏人心的作用，便可以去死了。
于是姜澤擲出手中大刀，大刀轉(zhuǎn)瞬即至，刀身插入將軍胸膛，將其拖出去好幾米，最終釘在大地上。
指揮者身亡，軍心潰散，士兵紛紛四散逃跑。
姜澤邪魅一笑：“跑？以卵擊石變成老鷹抓小雞?！?p> 說著，姜澤手中動作并未停止，屠戮仍在繼續(xù)，追到人便是一刀一個。
又不知道殺了多久，屠戮了多少士兵，只知道士兵從隨處可見的密集軍隊，變成了整個街道只有零散的一兩個逃兵，地上的尸體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幾乎是密密麻麻給街道鋪上一層。
而姜澤的心境也在慢慢發(fā)生變化…
隨著一個有一個士兵的倒下，姜澤的憤怒開始慢慢淡去，漸漸變成了麻木起來。
精神雖然麻木，但屠戮仍未停止，只是從一開始的憤怒殺人，變成麻木繼續(xù)屠戮。
麻木地進行著手起刀落的動作，同時姜澤也開始變得迷茫起來。
“我該怎么辦？繼續(xù)殺戮下去嗎？即使是我改變不了歷史，殺戮也要繼續(xù)下去嗎？”
“殺戮的作用是什么？是為了震懾敵人，給下一個施暴者警醒，不再敢輕易施暴嗎？還是以暴制暴，從而統(tǒng)一天下，給百姓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
“如果殺戮的作用是這些，那我現(xiàn)在的殺戮是否有用？”
答案自然是無用，因為姜澤現(xiàn)在的殺戮無法如他所說，給下一個施暴者警醒或一統(tǒng)天下，還百姓安穩(wěn)。
這就是歷史必然的結(jié)果，這種混亂至少還得持續(xù)幾十年，直到北魏統(tǒng)一北方，混亂才有所緩解。
士兵的鮮血一個接著一個噴涌在姜澤臉上，他開始產(chǎn)生了厭惡感，一種對無用的殺戮的厭惡。
終于，姜澤似乎想明白了，停下了手中的刀，眼中紅芒漸漸散去，看著眼下跪地求饒的士兵，他冷冷說道：“滾，我不想殺人了?！?p> “是，是，是?！笔勘B連點頭，連爬帶滾地逃走。
這時一位遭到迫害的百姓站出來質(zhì)問著姜澤：“為什么要放過那個禽獸?！?p> 姜澤卻說道：“我不想再濫殺無辜?！?p> 百姓怒道：“他奸淫婦女，大肆殺戮，怎么會是無辜？”
姜澤反問道：“無法阻止紛亂的殺戮和濫殺無辜有什么區(qū)別？”
百姓理解不了姜澤的話，也不敢觸怒姜澤，只是仇人就這樣逃走，他們非常不甘心。
只聽姜澤又說道：“我不想殺人，但你們殺不殺是你們的事?！?p> 姜澤自己不想繼續(xù)殺人，卻也知道，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那個百姓聞言，有些意動，可又懼怕士兵防抗，猶豫片刻后，下定決心，撿起地上的刀殺向逃亡的士兵。
殘兵的士氣早已潰散干凈，即使面對裝備比他們差的百姓，也只會逃跑。有了一個百姓奮起反抗，其余百姓紛紛響應(yīng)，于是又掀起了一場百姓反屠士兵的畫面……
姜澤閉上右目，開啟人遁?陰陽交泰，施展甡遁法術(shù)，給那些身死或重傷，但魂還未歸入地府的百姓進行救助。
在救助過程中，姜澤也找到了林靜姝的下落。
林靜姝集中了許多逃亡的百姓，為他們找到了暫時的藏身地，此時的她正在給傷者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林靜姝自知無臉面對姜澤，心中的萬般愧疚卻也只得說道：“對不起?！?p> “看來你真的騙了我?！苯獫尚闹袘岩蛇@才此徹底證實。
姜澤的性格就是這樣，他不喜歡將人心往惡的方面去想，何況是朋友，因此他才沒有看透林靜姝的謊言，然而事到如今，他才不得不懷疑起來。
林靜姝聞言，心中內(nèi)疚更甚，想不到此前姜澤還對她保有最后的信任。
姜澤不再說話，蹲下身去為傷者治療，而一旁的林靜姝則訴說起自己的痛苦過往：
“我的父親和兄長是無用之軀，所以直接被胡人殺死，母親被強暴致死，弟弟和妹妹被當(dāng)作軍糧烹煮吃了。”
“我的家族其余五十三口也都是這個結(jié)果，年長的男子直接被殺死，婦女淪為軍妓，年幼的則被當(dāng)作口糧，只有我幸免下來?！?p> “我扮成男裝，往身上裹上糞便，為的就是萬一有一天我被抓住，胡人看我是個又臟又臭的男子，直接把我殺掉而不會玷污我的身體?！?p> 說到最后，林靜姝崩潰大哭。
姜澤低聲安慰道：“節(jié)哀?！?p> “那些人都該死，所以我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绷朱o姝咬牙切齒，痛恨到了極點。
“我?guī)銇磉@里，就是想讓你看到那些胡人的禽獸行徑，讓你看清那些禽獸的真面目。”
“對不起，我騙了你，你要打要罵我都可以接受，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只求你能殺光那些禽獸?！?p>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我確實做不到?！苯獫扇晕唇忉尀槭裁醋霾坏剑笆且驗榻忉屃伺铝朱o姝不信所以懶得去解釋，現(xiàn)在是他根本就沒心情去解釋。
姜澤雖然能理解林靜姝的做法，但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治好一名傷者后，姜澤拍了拍手，說道：“你召集一下城里愿意離開的人，我護送你們?nèi)ツ戏蕉ň酉聛恚辽倌抢锇卜€(wěn)一點。”
“你們？”林靜姝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便問道：“包括我嗎？”
姜澤點點頭：“對。”
“可我想…”林靜姝欲言又止，她本來想說她想跟著姜澤，可她根本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