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陳飛燕張嘴呼出一口濁氣,如細長的匹練般,足有三尺余長,曾暗紅色光澤。
她周圍不論是鮮花或者是草木,都長得極為茂盛,這是因為半年以來她日夜吸收元氣,被純凈的元氣滋潤而成的。
“嘿!”
她足足從正午盤膝到傍晚時候,才睜開雙眼,一抹銀色光芒從她眼眸中一閃而過,俏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陳飛燕伸出左手,輕輕吹了一口氣,手掌心漸漸升起一小股銀色的龍卷風,風轉(zhuǎn)的很快,但始終逃不出她的掌心,猛地一握拳,龍卷風頓時化作烏有。
“真不枉費本姑娘半年的光陰,終于將‘如意七轉(zhuǎn)’的第一層修煉成功了,今后碰著厲害的敵人,也能助李大哥一臂之力啦?!?p> 陳飛燕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出花園,順手從墻角邊上拿起自己的紅纓槍。
這桿紅纓槍,通體泛著暗黃色光芒,當夕陽的光輝照射在上面時,會有一道道明亮的金屬光澤一閃而逝。
這桿紅纓槍,早已經(jīng)不是半年前的那桿了,那桿重達百余斤的紅纓槍被陳飛燕丟給了鐵匠鋪,重新融進鐵爐里,打造了幾十柄大彎刀。
她現(xiàn)在手中這桿紅纓槍,是李恒親自為她鍛造的,重達六百余斤。
四個月前,陳飛燕就覺得兵器太輕了,耍起來很不順手,無奈之下只能求教李恒,但李恒手上又沒有別的神兵利器,只能為她鍛造一把。
幸好玄陰魔宮收藏的典籍中有不少煉器的法門,李恒用三千斤黃金和五百斤深海玄鐵,輔以自己心火鍛造了七日夜,才打造成一桿重達六百余斤的紅纓槍。
六百余斤,陳飛燕才勉強用著順手。
同時,李恒也答應(yīng)過她,日后定要為她尋得一柄趁手的武器,法器也罷,寶器也可,靈器自然最好。
“嘿,不知道李大哥現(xiàn)在做什么呢?”陳飛燕提著紅纓槍走出花園,嘴里喃喃說道,當她心中想起李恒時,嘴角會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很溫柔的笑意。
“嗯?”
驀然,她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向空中看去。
同時,穿著淡藍稠衫,正悠閑澆花的李恒也放下水壺,臉上露出無比凝重的表情,瞇著雙眼抬起頭。
晴朗的高空,不知不覺變得灰暗起來,這對普通百姓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妥,眼下已經(jīng)是黃昏,或許今日夜晚到來的早一些而已,但李恒和陳飛燕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正常。
整個瓦茲島上空的元氣,翻滾的太過猛烈,詭異的有些不正常;而且,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從高空逼來,只欲壓在兩人心頭。
驀然……
“誰是李恒?誰是李恒?快快出來受死!”
萬丈高空之上,猛地響起一道如夜梟鳴泣般凄厲的聲音,如九天神雷般,炸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街道上人聲嘈雜,普通的百姓只覺得是世界末日來臨了似的,哭聲直沖云霄,登時讓瓦茲島陷入慌亂中。
李桐和陳勝之也滿臉凝重地從屋內(nèi)走出來,俱都滿臉陰沉地望向空中。
約有幾畝大小的烏云,正慢慢籠罩在大都督府空中,沉重無比的壓力讓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桐的面色大變,低聲道:“難道是趙乾那廝?”
“他如我一般,只有金丹期修為,哪有這么厲害的本領(lǐng),”李恒瞇著眼睛從遠處走來,神色平靜如常,絲毫未變。
“李小子,你的敵人?”李桐訝然道。
李恒皺著眉頭,微微搖著頭,眼睛一直望著那片黑云,輕聲說道:“我自紫煙神島出來以后,便與你在一起,哪有什么敵人?”
李桐點點頭,表情也恢復(fù)了平靜,聲音篤定地說道:“嘿,這應(yīng)該是趙克那廝尋來的幫手,故意來瓦茲島示威來啦?!?p> “若真是他尋來的幫手,我們可有麻煩了?!?p> “李大哥,是不是有敵人打過來啦?哼哼,我恰好將‘如意七轉(zhuǎn)’第一層修煉成功啦,可以助你打退敵人。”
陳飛燕說話時,人還在遠處,聲音剛落,她便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飛燕,這次來的敵人非同小可,你還沒有修成金丹,待會不要妄自動手,以免遭到危險。”
陳勝之見李恒說的如此嚴重,忙對女兒喝道:“胡鬧,學了一點法術(shù)便洋洋自得,這里有你什么事情?快回屋里去。”
陳飛燕瞪了父親一眼,哼了一聲,賭氣扭過頭,依舊站在李恒身邊。
“這孩子!”
陳勝之張張嘴,無奈地嘆口氣,女大不中留,他哪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只是跟著李恒這樣的修煉者,她能過上什么好日子?
“咦,那塊烏云似乎有了變化!”
一直抬著頭的李桐皺著眉頭說道,李恒臉色依舊很平靜,但心中也不禁有些惶恐起來。
他倒不怕敵人是誰,也不當心是否敵得過,他憂心的是島上的百姓,這個莫名其妙的敵人明顯是魔道中人,倘若一會兒隨便施展秘術(shù),只怕最新遭殃的還是平凡的百姓。
“桀桀,李恒小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死本座的弟子,本座與你勢不兩立!”烏云中,傳出凄
同時,烏云在空中劇烈的翻滾,如沸騰的開水一般,咕咕作響,片刻后,竟變成一張碩大無比的人臉。
一對白眉有尺余長,光禿禿的腦袋上泛著幽幽的綠光,尤其是他的一對眸子,淫邪中帶著邪惡。
李恒眼睛一亮,低聲道:“我知道這是誰了?這是李守望的師尊,南華古寺的宗主,歡喜禪師!”
李桐他們也回過神來,這人明顯也是一個和尚,從他剛才的話語中不難猜出,這應(yīng)該就是南華古寺的宗主,在魔道中臭名昭著的歡喜禪師。
“歡喜禪師,收起你的法相吧,你嚇唬誰呢?!?p> 李恒冷笑著回道,聲音雖不大,但如直線一般,直達空中,傳到老和尚耳中。
“小輩,既然知道是佛爺法身親自,還不出來快快受死!”那人臉在空中晃動著,不時變成一張張兇神惡煞般的面孔,細長難聽的聲音從上面?zhèn)飨聛?,使得眾人耳朵隱隱疼。
“死禿子,何必裝神弄鬼,有膽量下來拼個死活!”陳飛燕冷哼一聲,身子微晃,便飛到空中,左手掌心顯出一道銀色的風柱,脫離掌心后迎風就漲,變得約有幾十丈粗大,帶著呼嘯的風聲,涌向那張人臉。
“嘖嘖,這女孩子膽子不小,又長得漂亮,倒適合與佛爺雙修,參悟極樂佛道,”歡喜禪師奸聲大笑,大嘴一張,便將風柱吞了下去。
李恒眼中,閃過一抹嘲弄的神色。
這禿子雖說能以元神行走,達到靈嬰境界,但就這樣吞下‘戍銀風嘯’的能量,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果不其然……
歡喜禪師元神體內(nèi)的銀色風柱不見絲毫變小,反而越變越大,須臾間就填滿了他整個肚子,似乎隨時都能破肚而出。
“好你這女娃娃,果真有些神通,佛爺越喜歡你了,”巨大的人臉在空中晃了晃,比剛才黯淡許多,看來是吃到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