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雙腿一軟,頓時就癱坐在地上。
石頭見此,冷聲道:“你怎么了,大少爺叫你干事情,你怎么還不快干?”
“小,小的……”來寶哆哆嗦嗦,連話都說不太利落。
石頭冷哼,厲聲呵道:“還不快點!你在干什么?”
來寶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肖清遠,肖清遠此時又重新拿起了茶杯,眼神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沒有與來寶的眼神對上。
來寶無法了,竟然開始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蕭然。
蕭然:“……”
蕭然此刻只想冷笑,你把我“兒子”嚇成這樣,你居然還敢看我?
來寶見三個人都沒有回應(yīng)他,認命地站起來,雙腿直發(fā)抖,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走向那缸。
來到那缸面前,來寶停了下來,突然喪氣地想著,那蛇應(yīng)該沉到水底了,不會在那片葉子下了吧。
來寶抬起手,耳邊響起那兩個人的聲音,這蛇劇毒無比,只要被咬一口,立刻斃命……
立、刻、斃、命!
來寶的手再也伸不出去了!
來寶突然往回跑兩步,一把跪在肖清遠的面前,哭泣地喊道:“小的、小的不敢,大少爺饒命!饒命啊,大少爺!”
肖清遠再次把茶水放下,輕笑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只不過讓你去摘片荷葉,怎么就變成索你命了?”
來寶額頭都是汗,哆哆嗦嗦道:“大少爺,大少爺饒命,小的,小的不敢去?!?p> “為什么不敢?”肖清遠的聲音冷了下去。
來寶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思考著要不要說出真相,說出真相的話,他肯定活不下去??墒?,不說出真相,他立馬就會死。呀,不管了,橫豎都是死,說不定大少爺心善,他說出真相后,還能放他一條活路。
別的房里的多多少少都會傳出死下人的消息,可是大少爺房里還從來沒有過傳聞,可見大少爺是個仁慈的。
而且,大少爺不是活得好好的,想來應(yīng)該不會要他的命。
奔著這個念頭,來寶開口道:“大少爺,缸里有毒蛇,又細又長,不能碰那荷葉,千萬不能碰!那蛇可毒了,被咬一口,立馬斃命!”
蕭然心一緊,幸虧肖清遠沒有碰,否則都等不到大夫來救命。
肖清遠臉一白,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一揮,茶杯立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來寶被嚇了一跳,叫喊道:“大少爺,小的說的都是真的,饒命啊,大少爺,饒命啊!”
蕭然上前,用右手輕撫肖清遠的后背,左手扶著肖清遠的手臂,說道:“大少爺,你別生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p> 肖清遠看了蕭然一眼,看著蕭然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暖,順著蕭然的手臂重新坐下,氣也順了,繼續(xù)審問:“說,是誰讓你這么干的?”
來寶突然不吭聲了,他不敢說,否則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蕭然呵道:“是誰?快說!”
到底是誰要殺她的“兒子”?
來寶悶悶地開口道:“小的不敢說?!?p> 肖清遠想要伸手去拿茶杯,卻發(fā)現(xiàn)剛剛的茶杯被他摔了,便用左手捏了捏眉心,說道:“你說吧,這件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
來寶的眼中突然閃現(xiàn)一絲希望,他就知道大少爺是個心善的。
可是,要是說了,那個人不會放過自己的!
肖清遠自然看出了來寶的猶豫,說道:“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路是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第二條路就是去把那片荷葉拿過來,你選吧?!?p> 一條路,坦白,生;一條路,摘葉,死。
來寶突然醒悟一般,匍匐下身體,說道:“小的坦白,是二少爺,是二少爺讓小的這么干的?!?p> 話剛一說完,肖清遠還沒有做出反應(yīng),就聽到一句“不可能”。
是蕭然脫口而出“不可能!”
說完后,蕭然看見房間里的人都在看自己,才驚覺自己剛剛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了,隨即解釋道:“二少爺是大少爺?shù)挠H弟弟,他怎么可能會要殺害大少爺?”
蕭然這么想不是沒有原因的,在肖府,肖清源最大的競爭對手又不是肖清遠,他沒有必要殺肖清遠。
還有就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可一直把肖清源當做自己的“兒子”,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兒子寫成這種陰險狠毒之輩。
雖然她是“后媽”,把結(jié)局寫成BE,但是,這不妨礙她有一顆“親媽”的心??!
對于“源兒”崽崽,她可是“親媽粉”,如今,居然有人在她面前詆毀自己的“兒子”,她可不能忍!
來寶知道肯定有人會不相信他,只是沒想到居然是蕭然,回道:“大少爺,是真的,是二少爺身邊的沉墨讓我這么說的。”
沉默?蕭然的腦中快速思考著,這肖府的丫鬟小廝太多,蕭然一一對應(yīng)也需要些時間。
蕭然突然靈光一現(xiàn),應(yīng)該是沉墨吧,沉墨好像的確是源兒崽崽身邊的人!
蕭然突然間心里難受極了,她的“兒子們”好像正在走上一條自相殘殺的不歸路!
當然了,她早已把“遠兒崽崽”也當做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了。
靠,怎么辦?誰來救救她這個“老母親”?
當然了,沒有人來救,來寶還在她的傷口上繼續(xù)撒鹽,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聽完后,蕭然感覺自己的心都充滿了“老鐵扎心粉”。
源兒崽崽,如果真是你干的,你就要失去我這個“親媽”了!
不,不會的,源兒崽崽不會這么干的!
蕭然深吸一口氣,突然從來寶的話中抓住了重點,道:“你是說你一直在和沉墨聯(lián)系,那你怎么知道是二少爺讓沉墨干的呢?”
說完,石頭和來寶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蕭然,心道沉墨是二少爺?shù)娜?,不是二少爺還能是誰?
肖清遠的心也是一痛,他覺得,知道這件事是二弟干的,他只會感到悲哀,但是當蕭然在極力維護二弟的時候,他的心好像被人用刀在扎一般。
蕭然她,就這么相信二弟嗎?她,為什么會這么相信二弟?